洞府的主人乃是一名元嬰修士,看到秦桑,異常熱情,對這座洞府讚不絕口,並流露出濃濃地惋惜,為求丹藥,不得不賣出洞府。
演技非常精湛,幾乎沒有破綻,要價也不高。
可惜被秦桑一眼看穿,洞府本身品質遠達不到此人吹噓的程度,是用一種特殊陣法營造的假象。
堂堂元嬰修士,行這種事,令人不齒。
若非此人並未動謀財害命的邪念,秦桑就不僅僅是略施懲戒了。
來到下一處,秦桑竟沒有找到那座洞府。
飛了一圈,終於被秦桑看出端倪。
此地曾是數條大型炎脈的要衝之地,觀其跡象,應是剛爆發不久。
想必是主人感知到炎脈異動,洞府存在不了多久,不得不放棄,走之前還想撈一把,簡直和謀財害命無異。
“人心不古!”
秦桑連連搖頭,暗道可惜。
根據殘餘的痕跡判斷,此地不失為上佳之選,他若早來一步,是有辦法壓製炎脈的。
“希望下一處不要讓我失望……”
秦桑辨清方向,向西飛了三千餘裡,取出信物在手,很快便生出感應。
循著指引,秦桑降落在一條岩漿河畔。
河中的岩漿已經乾涸,河底堆積著黑色的火山石,裂縫隱隱透著紅光。
目標在地下。
秦桑站在這裡,已經能夠感知到,地底岩漿如海,一頭頭火靈在岩漿裡嬉戲,其中竟有元嬰級數的火靈。
除非少年的父親能夠請來元嬰修士,否則不可能清理這麼多火靈,最多設法瞞過火靈的感知,潛入進去。
秦桑捏著,仔細感應。
“還在岩漿底部……”
他正欲穿過裂縫,忽然停了下來,身影一晃,頭頂忽有華光閃現,一股渾然清氣衝頂而出,在半空一頓,化作一道人影。
此人眉宇神態和秦桑一般無二,正是秦桑的法身。
突破煉虛時,秦桑走的不是尋常路,至今尚未完全體會法身的妙處。
穩固修為,其中一部分便是要重新梳理突破的過程,體悟那些被忽略的感悟。
秦桑肉身仰首,法身垂目,四目相對,看得皆是自己,感受頗為奇特。
所謂法身,乃是煉虛修士一身真元所聚,某種意義上,可以看做是元嬰孕育。
回溯當年突破之時。
在衝破玄關的瞬間,體內元嬰陡然膨脹,大至等若人身,因而勾動天地靈機,修士對天人之道的領悟邁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法身離體,等若元嬰出竅,卻不像元嬰那般嬌弱。
法身帶走修士的真元,調動天地元氣,甚至不必元神離體,神識之力亦能延伸而來,無所滯礙,施展道術、禦使靈寶與敵人鬥法,和真身無異。
如此修士便不必現身,喚出法身對敵,真身隱藏,令敵人無法察覺!
如若法身受到損傷,隻需回歸本體溫養一段時間,便可恢複如初。
但也不能全無顧忌,法身被毀,修士就算不死,一身道基也會遭到摧殘,痛不欲生。
不過,察覺到法身將被摧毀,在一定範圍內,也可以直接施展回源歸真的神通,散去法身,回歸本尊,以此躲避劫難。
這種神通,其實早在元嬰期時便有體現,正是元嬰的瞬移神通。
秦桑嘗試過,以他現在的能力,回源歸真的範圍便可達千裡,等根基牢固,還會更遠。
由此可見,想殺一位煉虛修士,絕非易事。
除此之外,法身妙用無窮,用來探路再適合不過。
眼前這個地方,還不至於讓秦桑如此謹慎,此舉也是為了更好地熟悉法身。
真身遁入一處裂縫,盤膝靜坐。
法身抬起雙手,對著自己打量了一會兒,天目蝶飛到法身肩頭。
‘嘩!嘩!’
雪花飄飄。
周圍溫度驟然大降。
法身手持四乘螣蛇印,印紐飛出四條螣蛇,在法身掌心遊動,非常乖巧。
法身將寒意收攏,掌中如握著一方雪域,穿過地縫,進入地底。
下一刻,視野被刺目紅光占據,熾熱氣息撲麵而來。
火靈仍在嬉戲,完全沒有察覺到不速之客到來。
秦桑並未清理這些火靈,稍作觀察,法身直接沉進岩漿。
岩漿在身邊流淌的感受是那般清晰,和真身到來沒有任何區彆。
接連下沉百裡,竟還沒有到達岩漿的底部。
而法身手中的信物越發滾燙,比岩漿散發的光芒還要明亮。
法身抬起一指,輕輕點向信物。
信物嗡嗡顫鳴,中心處突然浮現出一個符文,赤紅如火。
符文內部火光流動,緩緩轉向一個方向。
“在那!”
法身飛遁過去,又走了大概五十餘裡,信物顫動的幅度更大了,似要掙脫束縛回歸。
而在這裡,秦桑和天目蝶都發現了下方的異常。
正如秦桑所料,這裡存在一個靈陣。
“咦?此陣似乎不簡單,可是……”
法身目光一掃,斜著向前掠過百丈,忽然停下,反掌向下按去。
以法身為分界,岩漿忽然出現斷層,下方的岩漿不斷下壓,上麵好似存在一層屏障,將厚達百裡的岩漿托住。
不一會兒,下方岩漿的表麵浮現異樣的紅芒,以及一些奇特的輪廓。
將這些儘收眼底,法身微微搖頭,“果然是一座古陣,可惜……”
找到一座古陣,值得欣喜,運氣好能夠得到上古修士的傳承和寶物。
可惜此陣已殘,價值便要大打折扣了。
不過,秦桑的目的是尋找洞府,並無多少失望之意,擇取一處破綻,遁入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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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個遠門,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