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似乎是從月亮後麵冒出來的,幾息之間就變得非常明顯,不是純粹的紅色,而是血色的赤紅,在月暈外圍又套了一個血色的月輪。
紅光仍在不斷擴張,比月暈還大,比月光還亮,甚至令月亮也染上了血色!
此情此景,好似月亮後麵又升起了一輪血月,但從地麵又看不到血月的真正模樣,被月亮遮擋住了。
雙月同輝!
不對,是三月同輝!
秦桑瞳孔微微一縮,發現隨著紅光的出現,月光下竟又出現了一團稍暗些的月光,大小不及月亮一成,但明顯比星星要大,像是一輪小的暗月。
暗月正繞著真正的月亮緩緩轉動,一會兒藏在月亮背後的血光裡,一會兒又出現在月亮正麵,融於月光之中,常人難以察覺。
血月、月亮、暗月,三月同輝!
土地看到秦桑的舉動,也望向高空,看到天象變化,麵露驚容。
月光被染成血色,撒在大地上,即便是凡人,也發現不對勁了。
“天哪!快看天上!”
“月亮變紅了!”
“血月!是傳說中的血月!”
……
紅色的月光落在地麵,將大地、群山都染上了淡淡的血色。
眾人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於血海之中,見識過戰場慘烈的人,更是勾起了痛苦的回憶,滿臉驚恐。
“這是兵殺之兆!”
“不祥之兆……不祥之兆……月亮都染血了,所有人都要死,都要死……”
他們剛獲得神仙拯救,脫離苦海,不料天現血月,天下皆赤!
恐懼蔓延,陷入深深的恐慌。
甚至連土地都喃喃念道:“血月現世,難道天下當真要生靈塗炭嗎?”
火域道場。
秦桑本尊此時也走出了洞府,也和化身一樣,望著天上的血月。
他進入大千三百餘年,尚是首次見到血月,之前也從未聽聞過這等奇事。
為何會如此,是正常的天象,還是另有玄機?
“以前有沒有出現過血月?”
秦桑問土地。
土地遲疑道,“小神看過一位山神筆跡,上麵記載有血月,他搜集典籍整理得知,血月出沒不定,少則幾百年,多則幾千年,有時一個時辰,有時天亮才會隱去,沒有規律,不知何故,猜測乃不祥之兆……”
秦桑若有所思。
土地口中的天下大亂純屬無稽之談,他可以肯定,血月並非獨照此地,不知離這裡多少萬裡。
此時此刻,很可能整個大千世界都被血月照耀著,即便是不祥之兆,也不可能單單預示這裡。
就算整個雲都天治下的疆域,隻怕連大千世界的一角也算不上。
既然千百年一次輪回,也是一種規律,或許大千世界特殊的天象,或許是有人在施展大神通。
秦桑不由想起藏在月中的南天門。
“不要怕!有神仙在,神仙會救我們!”
“神仙救命!”
經曆最初的慌亂之後,有人高喊。
眾人如夢方醒,又紛紛跪地叩拜,祈求庇護。
秦桑一直望著天上的血月,見血月和暗月現世之後,沒有繼續變化下去,一直保持著這種情形。
他看不出所以然,不再關注,繼續詢問土地:“你可知,附近有哪些門派勢力,以雷法著稱?”
按照秦桑的推斷,法壇就在附近,隻不過範圍有點兒大,附近幾國都有可能。
土地沉思了一會兒,搖頭道:“小神最喜結交朋友,大亂發生前也算交遊廣闊,對那些名門大派都有了解。他們最多兼修一兩門運雷之術,沒有真正倚仗雷法,以雷法立宗的。”
秦桑皺眉,想了想,繼續問道:“有沒有隱士高人?”
“隱士自然是有的,對於道長而言,隻怕算不得高人,”土地不動聲色拍了個馬屁,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秦桑都記下,尋找法壇,從門派和修士入手自然是最快的,實在不行,隻有一寸寸搜索。
接著,秦桑又問出附近都有什麼妖魔,放開靈覺,越過吳杜山。
遠方,山裡的修行者,在凡間肆意妄為的妖魔,任何妖邪都無法遁形。
‘呼呼!’
群山之中,風雲色變。
毫無征兆,山裡刮起猛烈的狂風,一陣飛沙走石。
山裡的修行者莫名感到一陣冷意和不安。
突如其來的邪風,再加上天上的血月,這個夜晚太詭異了。
它們打了個冷顫,想要返回洞府巢穴。
秦桑抬手向前一抓。
被秦桑鎖定的所有妖魔,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住自己,動彈不得,接著被一股巨力淩空攝了起來。
甚至,正在洞府巢穴裡的妖魔也無法幸免,陣法禁製形同虛設。
‘呼呼!’
狂風卷起一個個身影,這些身影奮力掙紮,但無濟於事。
土道旁。
‘砰!砰!砰!’
土地呆呆看著天邊,隻見一個個妖魔從山裡飛了出來,狠狠摔在他麵前。
這些妖魔,絕大多數修為都比他高,都是他不敢招惹的,此刻卻像雞仔似的,狼狽不堪,毫無反抗之力。
眨眼之間,地上摞了一大堆,有妖物,也有修煉魔功的邪修,一個個驚駭到了極點。
秦桑不理會這些妖魔討饒,屈指彈出一點靈光,沒入它們眉心,輕而易舉控製住他們神魂。
最後取出一點魂光,封進玉佩,交給土地。
“貧道觀你不甘現狀,想必也是心存抱負。拿著這枚玉佩,便能掌控它們生殺大權,論罪斬殺也好,驅使它們助你斬妖除魔也罷,隨你處置。”
“這這這……”
土地捧著玉佩,嘴唇顫抖,堂堂一方土地,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