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認了一下方向,秦桑向西南方隱遁,碧空洞天就在那個方向。
……
不知飛了多遠,終於找到一座無人小島。
秦桑落在島上,沒有等待太久,一道人影悄悄在身邊浮現,正是孤雲叟。
孤雲叟輕輕搖頭,“沒有發現有人跟蹤的跡象。”
說著,左右一掃,“禹宗主和贏宗主還沒到。”
“應該快了。”
秦桑道。
二人席地而坐,秦桑從千鈞戒取出一塊散發著清輝的石頭,拿在手裡端詳。
這塊石頭是天河逆殺陣的陣器碎片,可以輔助秦桑參悟大陣。
這段時間,秦桑逐漸摸索出天河逆殺陣的一些玄奧。
星海有銀河,萬千星辰彙聚,乃星輝最璀璨之處,傳說此乃天上之河,天河逆殺陣隻引動這部分的星辰之力。
天河之水倒灌,洞天徹地,重量何止萬鈞,摧山蹈海隻是等閒。
和秦桑的四象劍陣比較,天河逆殺陣有幾分一力降十會的味道,以星辰之力演變殺招,一股腦傾瀉下來,不如劍演四象二十八宿精微。
但這不代表天河逆殺陣是粗陋的,隻是兩種路子而已。
同屬星辰大道,秦桑還是能獲得一定啟發的,而他之前的積累,對參悟天河逆殺陣也有幫助,是以很快便有了眉目。
孤雲叟知曉秦桑在參悟大陣,沒有打擾。
海水拍擊著岸邊的礁石。
天黑複天明,清晨時分,禹宗主和贏宗主終於到了。
二人聯袂而來。
禹宗主拱手道,“二位久等了,我和贏宗主為防意外,多做了幾種布置,耽擱了一些時間。”
“如何?”孤雲叟問。
“沒有發現跟蹤者,”贏宗主聽到這邊兒也無異樣,笑道,“看來是咱們太謹慎了,誰敢意圖不軌,不僅得罪四名煉虛,還要擔著觸怒霽天宗的風險,況且二位道友剛斬殺老僵屍,名頭正盛。”
孤雲叟不置可否,點點頭,“或許吧!沒聽說碧空洞天出產什麼奇珍異寶,可能他們認為不值得行險,不過小心行事總沒有錯。”
說罷,四人催動遁術,繼續向西南飛馳。
飛過茫茫大海。
天氣似乎要變了。
風漸漸大了起來,海麵上出現明顯的浪頭,又飛馳了一陣,前方的天空也變得陰沉,有種風暴將至之感。
孤雲叟默算了一下,驚訝道:“原來碧空洞天在這裡!”
贏宗主看過來,“道友也來過?還記得是一千三百多年前,我路經此地,耳聞這片海域頻繁誕生颶風,覺得奇怪,停下尋覓了數月,一無所獲,沒想到竟隱藏著一座小洞天。”
“不錯,我也聽說,這片海域天氣多變,不過當年並未多想,不知和碧空洞天有沒有關係。”
孤雲叟和贏宗主你一言我一語,說起各自遊曆時的經曆。
由他們的印象,拚湊出這片海域的風貌。
月瀆灣往西,島嶼稀疏,這片海域更甚,幾乎沒有落腳之地,廣袤而荒涼。
此地風暴多發,天氣惡劣,也不適合凡人生存,由於沒什麼好處,修士也不會特意到這裡來。
說話間,風勢愈發狂猛。
秦桑手中的令牌閃閃發光,正在以真元催動,感應道標的確切位置。
繼續飛馳了數千裡,秦桑神色一動,道:“找到了!”
說著速度大增,三人連忙跟上。
循著令牌的指引,秦桑又遁入海中,海水自行分開。
下潛了不知多深,前方折射出點點瑩光。
原來是一座海中之山,山上長有奇特的植物,有的雄壯如大樹,有的像苔蘚,最多的是一種形似蘭花的白花。
四名煉虛的神識接連掃過這片區域,沒有發現成精的妖類。
秦桑落到半山腰,找到一條石縫,裡麵生長著一株白花。
鮮花盛開,淡黃色的花蕊細如刺針,精致異常。
碧空洞天的道標,便在花蕊之中。
此花恰巧生長在這裡,卻仿佛一朵花開出了一個小千世界。
“一花一世界,果真不虛!”
秦桑感歎道,三人深以為然。
令牌飛起,虛空閃爍青色光華,四人憑空消失。
好似穿過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秦桑明確感知到了天地之間的變化,自己已經離開大千世界,進入小千世界。
‘嘩啦啦……’
暴雨傾盆。
四麵八方都是雨的世界,雨勢大的驚人,如果是凡人世界,將會形成可怕的災難。
‘轟!’
天上傳來巨響,震耳欲聾,卻不像雷聲。
“收斂氣息!”
秦桑感受到異樣,麵色微變,沉聲提醒。
孤雲叟三人反應都不慢,紛紛壓製煉虛修士的氣息,方才他們進來,虛空便開始震蕩。
果然是破碎的小千世界,一不小心便會加速毀滅。
秦桑抬頭望天,這麼大的暴雨,天上竟沒有烏雲,一碧如洗。
那些都是水!
暴雨的來源竟是一排巨浪,高企天極,力竭之後從天上砸落下來。
他們此刻出現在海上,這裡擁有比外麵更猛烈的風暴。
四麵八方,巨浪迭起,無休無止。
四人隨便選了個方向,飛行一陣,望不到風暴的儘頭,整個碧空洞天都是風暴的世界。
終於,他們看到了碧空洞天的大陸。
海浪如一堵堵高牆,連續不斷砸向陸地,不停摧殘著。
暴雨也蔓延到大陸,陸地幾乎變成了湖海,山峰露出水麵,迎接雨水的洗禮。
“怪不得碧空洞天沒有凡人呢。”
孤雲叟歎道,凡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生存。
不過,碧空洞天並非沒有生靈,大陸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植物。
由於環境的緣故,這裡沒有脆弱的小草,所有植物的外形都異常高大和粗壯。
植株長著巨大的傘蓋,長根如蟒,死死抓住大地山石。
這些植株的根係長有發達的絨毛,成片成片鋪在地上、水上,細密如草毯,陸地依靠它們抵禦暴雨的衝刷。
“有草木精怪,”孤雲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