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將青陽府的所有子民都帶出來,那需要耗費的資源簡直難以想象,絕不是目前的齊國所能供應的起。說不定抽空齊國的人道氣運才能辦得到。
“你說,要是我們能擊敗三大皇朝的聯軍,從他們手上討得一些便宜,或者將來直接吞並一國,是不是就足夠開啟通道,將整個青陽府都搬過來了?”
他這肆意暢想的語氣,仿佛如今他們不是身處弱勢、被人攻打的一方,而是正在攻城。簡直有種莫名的自信。
偏偏“將玄”居然還煞有介事地點頭,認真說道:“應該沒問題,不需要攻下一國,差不多奪取大雍一州,或者東黎一郡,甚至搜刮北漠一個大氏族,就足夠了。”
單看這兩人氣定神閒、談笑自若的樣子,恐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正大占上風,敵人已垂垂待死,“揮手間檣櫓灰飛煙滅”呢。
然而,此時的局勢恰恰相反。
以齊國一州之地,十萬軍馬和三千玄甲,匹敵三大皇朝百萬之師,簡直是說笑。
能堅守下來,無非仰仗城池之力,還有軍隊悍不畏死而已。
血雨紛飛,漫天流火如雨,黑色海潮撞擊在一起,哀嚎、慘叫、廝殺、咆哮,一切的聲音都淹沒在戰場中。
“呼……”
隨著時間流逝,楚無雙臉上的神色也漸漸也漸漸變得凝重,長時間負荷全軍,他的神識也十分疲憊。
從黑夜到白日,白日到黑夜,月色灑落在地,也變成了一地血色。
“晏危樓那邊情況究竟怎麼樣?你能聯係上他嗎?”
楚無雙死死注視著“將玄”,啞聲開口。
“我不相信他會一直躲起來,或者這麼簡單就敗亡身死……你們一定有什麼謀劃吧?”
“將玄”定定地注視著他,隻吐出一個字:“有。”
楚無雙皺眉:“怎麼?你不信我?”
“將玄”用沉默回答了他。
楚無雙先是生氣,接著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言自語般分析道:“我來自瀚海秘境,與神州浩土上的其他勢力沒有關聯,按理說來應該是最值得信任的,為何晏危樓卻沒有事先將計劃告訴我……”
“因為白帝。”“將玄”突然開口,“執天閣閣主,就是白帝。”
——從天中禁地看到的畫麵中,他已經猜出了很多東西。
“怎麼會!白帝他居然還活著……”楚無雙大吃一驚,差點被這個消息震懵了,“而且還一直在神州浩土?”
驚訝過後,他又注意到了“將玄”審視的神色,連忙擺手道:“放心吧,我不是白帝的狂信徒。至少,在我的子民與白帝之間選擇,我絕不會選他。所以,不必擔心我泄密。”
“你不會選他,那麼三千玄甲呢?你不會故意泄密,但無意識的呢?”
……白帝在瀚海秘境經營數千年,連立廟塑像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都乾出來了,誰知道他們這些瀚海秘境原住民的身上與對方有沒有什麼神秘聯係?
楚無雙微微沉默,難以回答。
他總算明白“將玄”為什麼神神秘秘,不願意將計劃告訴他了。
“行,我不問,你也不用說。到時候該怎麼做,告訴我就是了。”
事實上,他心知肚明,執天閣那一紙追殺令究竟是衝誰去的。絞殺魔道勢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除掉晏危樓這個人。
這片戰場的勝負,如此多人的生死,在那些天人聖者眼中,或許根本就無足輕重,隻要能牽扯到晏危樓一絲心神,給他多添一點麻煩,讓他無法安安心心藏起來提升實力,就已經足夠了。
——決定最終走向的,應當是另一片戰場的交鋒。或者說,天人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