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盼頭後,惠妃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特意往兵部告了假的胤禔樂:“福晉跟額娘說了什麼?怎額娘早起還戀戀不舍的,這會子就豁然開朗了呢。”
婆媳兩個相視一笑:“法不傳六耳,你就彆問了!”
胤禔:……
越發好奇了怎麼辦?
橫豎已經告假了,索性恭送額娘回宮後就賴進福晉的月子房。笑嘻嘻把人摟住:“福晉跟爺說說唄,你跟額娘說了些什麼。怎麼短短半月,你們娘倆就好成這樣了?”
明明以前還麵上和諧,暗裡互相較量的。
全靠他居中調和。
從穿越到重生,兩輩子,加起來幾十年未見。縱然是夫妻,也有萬千隔膜。更何況史書記載,她走後,這人還放浪形骸,陸續生了二十多個孩子呢?
伊鳳眉頭微皺,急忙躲開:“妾身半月未曾沐浴,早就發餿了,可不敢熏著爺。”
“況且月房汙穢,再不是爺該踏足之地……”
胤禔笑眯眯地把人攬回來,在唇邊上啄了口:“福晉豁出命來為爺誕育子嗣,真真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爺心疼還來不及呢,怎會嫌棄?”
“嘎珞安心,皇阿瑪是天子,那爺就是天孫。自家爺孫,疼著寵著都來不及,斷舍不得怪罪的。”
伊鳳無語,也是服了他這詭辯。
胤禔壞笑,趁機又把人撈回懷裡:“福晉還沒告訴爺呢,你到底跟額娘說了什麼?”
伊鳳掙紮無果,也隻好聽之任之。
隻靠在他懷裡,簡單整理了下思緒:“能有什麼呢?不過是咱們娘倆都意識到,我們和睦,爺才安心。就好像爺您安穩,咱們娘倆才放心一樣。”
“橫豎目標一致,何必劍拔弩張。倒叫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呢?”
好歹一世夫妻過,伊鳳可知道怎麼搔某人癢處了。
果然,胤禔聽她這麼一說感動萬分,又狠狠在她臉上香了一口:“好福晉,你放心,爺一定努力進取。早晚有一日,讓你跟額娘都戴上九鳳釵。”
提問:在封建王朝,什麼人才有資格戴九鳳釵?
答:太後與皇後。
而伊穿越到現代後,成為一個山溝溝裡的滿族小姑娘。一路跳級念到研究生,學的就是曆史專業。什麼清實錄、清史稿、八期通誌的都有涉獵。
可知道九龍奪嫡時,眼前這條大千歲龍是怎麼蠢死的了!
這會子見他鄭重許諾,眉眼間戰意淩然的。伊鳳再找不到上輩子的感動欣慰,隻戰戰兢兢拉著他衣袖:“可彆!”
“有,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爺切不可勉強為之。比起九鳳釵,妾身更盼著你好好的。”
千萬彆作妖。
給咱個壽終正寢的機會!
胤禔皺眉,犀利的目光一寸寸刮過伊鳳全身。似要透過她外表,看透她內心般:“福晉以往夫唱婦隨,最跟爺一心。怎如今……”
竟從排頭兵變成拖後腿的了?
伊鳳不閃不避,認認真真地與他對視:“若可以,妾身何嘗不願爺得償所願?何嘗不想與您一道,傲視天下?可……”
“可你終究覺得爺不如胤礽多矣?”
胤禔瞪她,幾乎從嗓子眼裡迸出了這麼一句。
那小聲音寒涼的喲,仿佛夾雜著冰雪。給伊鳳一種她若說是,今兒就死定了的感覺。
果然,奪嫡啥的都是次要,壓過太子才是目標吧。
“當然不是。”伊鳳輕笑,粉麵含羞地輕踮腳尖吻了下他下巴:“縱太子再如何驚才絕豔,在妾身心中也不及爺半分。”
胤禔轟地一下紅了俊臉:“哪,哪有福晉說的那麼好?”
“哪都有。妾身言語匱乏,說不出爺半分豐神俊秀,隻覺得你才是這世上唯一的男人,讓我魂牽夢縈。”
彩虹屁?情話攻擊。
沒見過這等場麵的胤禔俊臉紅到能直接烙餅了,一邊覺得福晉這樣不好,不夠端莊;一邊又盼著人家多說幾句,具體誇誇。
然而,伊封自覺鋪墊做得足夠多後,直接開始放大招兒了:“正因為妾身心係爺,才盼著與您長相廝守。不願您窮儘一生之力,去做那鏡花水月之爭。”
正滿心甜蜜的時候被兜頭一盆冰水,胤禔頓時什麼綺念都沒了。
隻氣呼呼,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伊爾根覺羅氏,你,你今兒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看爺……看爺等你出月子如何收拾你!”
伊鳳眨眼:“說是肯定要說的,但說之前咱得說好了。不管接下來爺聽到了什麼,都不許覺得妾身得了癔症。不許驚呼,不許武斷否定。咱們一點點的,小心去印證。”
胤禔切了一聲,稱自己什麼場麵都見過,再不會亂了方寸的。
“那就好!”伊鳳輕笑,附在他耳邊,用僅僅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道:“這事兒啊,得從十四日,我生二格格那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