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皇阿瑪又要急,胤禔趕緊謝恩告退。
火速離開。
當然離開前,他還扔下了本小冊子。嗯,準確說,說冰點閣的貴賓冊。
上頭可多接著朝廷錢,在裡麵揮霍無度了的。前幾天處置的內務府那些個碩鼠,幾乎個個在冊,且消費極高。
氣得康熙直接掀了龍案。
太子靜待他發泄一二,才把話題又引回胤禔建議上。
是的,他雖覺得大哥這治大國猶如開小店的比喻有些……可實際若真能達到他所說,非但內務府,就連整個大清都能為之一清。
並以某些官員生活難以為繼,無奈向朝廷借銀的事情為例,說服康熙就此進行一個摸底,至少做到心中有數。
該提高待遇的提高待遇,該追繳欠銀的追繳欠銀。
再重點研究監督手段,看看到底怎樣才能把官員們頭上這柄劍真正懸起來。
讓他們處在隨時被監督,也隨時可能被替換的狀態之下。
剛剛還在心底讚同大阿哥的臣子們:……
草率了。
剛接管了部分宮務,正忙著看花名冊的惠妃笑睨了他一眼:“難得啊,你小子這大忙人還能找到來咱們延禧宮的路。”
胤禔攤手:“看來這整天起早貪黑,不但影響兒子跟兩個小格格間的父女情,也影響咱們的母子情呢。早知道多跟皇阿瑪請些天假,乾脆直接到明年開印再去上朝好了。”
這要是換了彆的嬪妃,準得揪著兒子耳朵好一陣苦口婆心。
家裡真有皇位要繼承,哪能那麼胸無大誌?
偏惠妃眼看著這些年皇上如何頻頻前往鞏華城,如何愛屋及烏儘心培養太子的。知道康熙心偏到胳肢窩,清楚太子地位穩如磐石。
並不想兒子去做這個磨刀石。
總覺得若磨好了刀,石頭就廢了。把刀磨廢,那就更不得了。
進退維穀,怎麼都不得好的局。
可算小子開竅,有回頭是岸的跡象。惠妃不但不惱,還積極讚成:“嗯,是該好生歇一陣。瞧這陣子忙活的,都黑了,也瘦了。鬆泛些日子,好好陪陪嘎珞跟兩個孩子。”
胤禔含笑點頭:“是,兒子都聽額娘的。”
母子倆相視而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接下來,朝廷上下忙到不可開交,康熙與諸臣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個時辰。
胤禔則每日睡到自然醒,三餐美食花樣翻新。
咳咳,因為內務府事,整個京城都風聲鶴唳的。人心惶惶的,個頂個謹小慎微。各大鋪麵的生意都一落千丈,冰點閣也未能幸免。
伊鳳見狀乾脆暫時關門歇業,把新買的隔壁那兩家店鋪都給打通了,再重新裝潢一二。
形成冰點、飲品與甜點為主要經營特色的所在。
為此,大阿哥府上的廚子每天都在研製新品中,胤禔就成了最忠實的試吃員。
虧他認準了大清與噶爾丹或者沙俄必有一戰,每日不間斷地練武。
雷打不動。
否則店沒等開,他先就得先胖成球。
胤禔歎氣,甩了甩手裡的刻刀:“好福晉,咱們真不能花錢去買個好物件送與四弟做生辰禮麼?爺覺得送禮吧,最主要是投其所好。”
“四弟最喜歡獅子狗,為愛寵還跟老九乾了一架。咱要不買隻名犬送過去吧,他肯定喜歡。”
可快停停這親手製作的誠意吧。
雕馬,他騎馬比較在行!
伊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四弟才喊十二的半大孩子都能一刀一刀,給咱們愛藍珠刻個龍形印章。爺都喊十八了,還不能回贈個馬到成功的鎮紙?”
胤禔雖不願承認,但他這粗人,確實乾不了細致活兒。
隻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福晉熟練地握著小刻刀,刷刷幾下就勾勒出馬背的基本輪廓來,小姿勢那叫一個嫻熟啊。
“乖乖,一個被窩裡睡小三年,爺竟不知福晉還有這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