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表態(2 / 2)

好在那些雖然是伊鳳在現代版本上山寨過來的,但也認真地想過將其商業化。

比如趕著春闈啊、鄉試之類的,賣給趕考的舉子。再以狀元都吃的方便麵為噱頭,擴展到行商甚至尋常百姓家。隻如今季節不對,還未鋪排開罷了。

相關製作方法,成本等還是了然於心的。

臨時抽查也能侃侃而談,並報上一個讓康熙父子倆都覺得有些驚詫的便宜價。

見他們父子疑惑的目光看過來,伊鳳以為是還嫌貴,連忙說:“那炸麵的油長期反複使用對人不好,若想降低成本,可以省略油炸,直接做成掛麵。”

還有更便宜的?

康熙激動了,直接讓伊鳳往禦膳房,指揮廚子做些個她說的那種掛麵來。

伊鳳領命而去,偌大的殿內隻剩下康熙父子倆。

良久,胤禔才無奈地看了自家皇父一眼:“皇阿瑪,兒子知道您關心我。但兒子不是那陶瓷娃娃,您大可不必這麼小心翼翼。放縱頹廢了這麼多天,兒子想明白了。”

“福晉說得對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會再以人的意誌而改變。兒子所能做的,隻是在有限的條件下,讓自己活得無限精彩。”

“沒有那片刻歡愉,耽擱兒子馳騁沙場麼?會讓皇阿瑪跟諸兄弟瞧兒子不上麼?不會啊!皇阿瑪依然會重用兒子,疼愛兒子。弟弟們崇拜兒子,額娘與福晉、孩子們都以兒子為傲。一切跟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不是麼?”

“是!”

康熙重重點頭,緊緊把兒子擁在懷裡。

決定回頭就下個死命令,不許任何人以異樣眼光瞧大阿哥,違者嚴懲不貸。

而現在,他則用心對胤禔開啟誇誇模式。

胤禔:……

其實有那麼點點心虛,有那麼點點愧疚。可當一切都如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甚至比預想更好出千百倍時,那愧疚立即就轉變成了堅定不移。

“皇阿瑪過獎了,兒子隻是發現自己這個破罐子還不能摔。”

“沒有兒子,兒子還有一雙女兒,還有無怨無悔陪著兒子的福晉啊。連四弟那麼小一孩子,都為兒子黑了眼圈。學都不上了,半路攔著兒子。勸兒子彆灰心,實在不成了,他把嫡長子過繼給兒子呢。”

“有妻有女,有弟如此。還擔負著皇阿瑪跟額娘的殷殷期盼,兒子哪敢放任自己繼續沉淪?”

康熙失笑:“胤禛那孩子倒是重情。在你府上住了一段日子,倒真視你們夫妻如父如母了。”

胤禔咬牙:“那倒不至於,兒子覺得他更拿自己當愛藍珠的小爹。處處維護,事事懸心。連嫡長子都豁出去了,就為給他那好侄女撐腰,順便幫兒子跟福晉養個老。”

天可憐見的,他才還沒到十九周歲呢,居然就有弟弟要努力生兒子給他養老送終了。

康熙哈哈大笑,懸起的心都放下大半。

連帶著對胤禛的好感又悄然加了幾分。覺得那孩子雖然想法上有些不成熟,但重情,講義,像他。

等伊鳳回來,他們兩父子談性正濃,氣氛那叫一個和諧融洽。

“兒媳已經把法子都說給禦廚了,並製了不少掛麵曬上了。用不了一時半日,禦膳房便會獻上成品。這裡是方便麵、掛麵與乾蔬菜蛋花湯、一應醬菜的方子,還請皇阿瑪笑納。”

康熙沒等伸手,胤禔先愣了:“那不是福晉留著開店的物件麼,怎……”

怎還就無償奉獻了呢?

還不是某人膽子大破天,騙得帝心垂憐。本福晉怕你東窗事發,這才把姿態擺得低些麼。想著哪怕最後紙裡包不住火,皇上念著這些個功勞苦勞的,也彆被罰得太慘。

然而真話什麼的,注定無法宣之於口。

遂伊鳳隻一臉鄭重,擺足了高姿態:“爺彆這麼說,沒有國,哪有家?”

“咱們大清物華天寶,領土無疆,兜裡闊綽的百姓多著。妾身做什麼生意不能賺的盆滿缽滿,給兩個女兒攢下豐厚嫁妝啊!再換就是,斷不能讓保家衛國的誌士們吃不好、穿不暖。”

“他們身上無衣,肚裡無食,可扛不住保家衛國的重擔!”

一句沒有國哪有家,說得康熙都不禁肅然起敬:“好,好啊!無怪保清提及你便讚不絕口,說朕給他指了個絕無僅有的好福晉。朕以往還當他情之所至,難免偏頗。如今看來,伊爾根覺羅氏確實出類拔萃。科爾昆夫婦教女有方,當賞。”

直到出了昭仁殿大門,伊鳳都還暈暈乎乎著。

她,她就隨口吹個彩虹屁,竟還給自家阿瑪吹出個爵位來?咳咳,哪怕隻是個子爵,也是大清建國以來的絕無僅有了吧?

因為教女有方哎!

這麼個金字大招牌下來,整個伊爾根覺羅氏的姑娘都不愁嫁了好麼?

已經嫁出去的,在婆家也能多幾分底氣啊。

嘿嘿,一不小心就利家利族了呢。

三度說話無人搭茬,胤禔無奈地拍了拍自家福晉的肩:“好了,好了,不過個一等子,瞧把福晉給樂的。虧有耳朵當著,不然這嘴都要咧到後腦勺啦。”

伊鳳凶狠地瞪過去:“夏蟲不可語冰,爺根本不懂妾身的喜悅!”

胤禔習慣性要哄,可想起這是在宮中,得維護人設。趕緊又皺了眉,粗著嗓子喊了句:“伊爾根覺羅氏,你彆給爺得寸進尺。”

說完甩袖就大步流星地往延禧宮方向,伊鳳原地怔愣,頗有些心傷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隨即提起裙角匆忙追去:“爺您慢點,等等妾身。”

胤禔步履絲毫未停,任由她有些踉蹌地在後頭追。直到了延禧宮左近,許是怕惠妃娘娘擔心吧。胤禔才慢了步伐,和緩了臉色,與伊爾根覺羅氏一道進延禧宮。

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後宮,還在禁足中的儲秀宮妃聽了張狂大笑一刻鐘不止。

連聲道活該!

讓你囂張跋扈,如今胤禔半廢,皇後夢碎,寵愛也沒了,隻能憋憋屈屈守一輩子活寡了吧?

而與伊鳳交好的,則都琢磨著該怎麼勸勸惠妃。讓她出手管管自家兒子,可彆仗病行凶,把咱們嘎珞的一片真心扔地上隨便踐踏。

隻不管交好的還是交惡的,都熄了從家族或者親眷裡挑個適齡女孩兒入大阿哥府為側的心思。連仁壽宮、乾清宮、延禧宮中的宮女們都不敢表現得過於出挑。生怕被主子覺得穩妥,指去服侍大阿哥。

**

延禧宮中,胤禔撩起袍腳端端正正跪下:“不孝兒給額娘請安,一彆數月,額娘可還安好?”

惠妃瞧著瘦削了不少的兒子頓時悲從中來,眼淚滾滾而下:“我的兒啊,你這是,這是在挖為娘的心肝啊!左近那麼多侍衛,怎麼就……”

怎麼就偏得你舍身而出,去做這個孤膽英雄的質問還沒說完,就被胤禔伸手捂了嘴:“額娘,兒子首次出征就能有立下如此不世之功,額娘該為兒子驕傲才是。”

驕傲,惠妃當然是驕傲的。

可更多是心疼。

身為親娘,她寧可兒子一輩子碌碌無為,也不願他在這麼青春正好的時候遭遇這般男人的滅頂之災。

若時光可以倒轉,她豁出去撒潑打滾,也不讓他從征。

“額娘!”

胤禔閉眼,豆大的淚珠子滑落眼眶。

愧疚的。

額娘這麼牽掛他,他卻不得已在撒謊騙她。

可這一聲,在惠妃聽來就裹挾了萬千委屈。讓她的心像被隻無形大手給攥住了一樣,眼淚越發洶湧。娘倆相擁而泣,看得伊鳳眼窩子都有些發酸。

哭聲漸大,直接吵醒了還在內室睡覺的愛藍珠。

小家夥趿拉了著鞋子就跑了出來:“瑪嬤不哭哦,珠珠在呢!哎,額娘,阿瑪?珠珠又做夢了麼,居然夢見阿瑪回來了!”

說完,小家夥就急忙往胤禔的方向飛奔,半道把鞋跑丟了都混不在意。

都已經進了十月,胤禔哪舍得愛女挨凍呢?

趕緊把人撈進懷裡:“珠珠沒做夢,阿瑪回來了!”

“真噠?”

小愛藍珠樂,伸手摸摸他的臉,探探他的鼻息。又輕輕往自己的小胖手上掐了下:“嘶,有點疼,是真噠。敏敏啊,快起來,阿瑪回來了!”

大聲往內室喊了一嗓子後,她又嘟起花瓣樣的唇,啵啵啵親在胤禔臉上:“好阿瑪,您可回來了,珠珠都想死你了~”

這小聲音甜的喲!

比晉上的百花蜜還要濃上幾分,直接浸潤胤禔心底。

讓他恍惚覺得自己漫說隻是假不行,便是真不行了。也能為了這小棉襖火速振作起來,為她一路攀登到鐵帽子王。給她求恩典,讓她能按著自己意願擇婿。

啊呸!

他家嬌女天潢貴胄,是跟她額娘一樣的白天鵝,外頭的癩*□□都配不上!!!

這醋的,饒是惠妃滿腹心傷也忍不住勾唇:“當年嘎珞阿瑪跟額娘必然也是這麼想的,可千防萬防,還不是沒防住聖旨賜婚?”

“那怎麼一樣呢?”胤禔昂頭:“兒子與福晉那可是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彆人都用郎才女貌、伉儷情深來形容新婚小夫妻,兒子與嘎珞能用自己給那兩個詞做個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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