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以。”
愛藍珠輕笑,在她笑容最大時,緩緩潑下涼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好歹也是個堂堂公主呢,怎好親自赴險?報仇什麼的,還是交給姐吧!”
哈???
瑚圖裡宜敏比丹鳳眼瞪圓,氣咻咻地盯著她:“你,你不是剛剛才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結果言猶在耳,你自己就……”
太雙標了吧!
可全家上下支持雙標姐,認為她想成功扭轉世人眼光,順利讓皇瑪法點頭的話,必須表現得更為出眾些。
而敏敏,能現在這樣做生意就已經挺難能可貴了,還是輕點折騰吧。
“否則哪天禦史台跟六科聯名上書,你皇瑪法再順水推舟不允你們出海,並敦促你九叔入朝呢?”
敏敏驚呆:“阿瑪您,您是聽到了什麼消息麼?”
那倒是還沒有。
但這一年來,出海商船越來越多,相關事故頻發,朝廷早晚會派人加強管理。而等海路通暢了後,他們小叔侄倆的巨額收入啊,也一定會引人側目。很可能就……
敏敏以前沒往這上琢磨過,現在被他這麼一提點,立即警醒:“好嘛,以後女兒跟九叔都收斂些,爭取悶聲發大財,不被抓到小辮子。”
“嗯。”胤禔點頭:“不過也不用過於委屈自己,還有阿瑪呢。爺南征北戰這麼些年,為的,不就是讓你們娘仨能恣意些麼?”
連妻女都護不住,他當這個親王有何用?
敏敏狂點頭,極儘狗腿之能事:“這樣護著咱們娘仨的阿瑪,真真俊極了!”
一家四口親親熱熱地上了馬車,當日就回了京城。
往乾清宮給康熙請安的時候,還被狠狠瞪了一眼:“混賬東西,若敏敏不去接,你小子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
“怎麼會?她不去,兒子今兒也回了。再怎麼忙,也得陪您過年、祭祖啊。”胤禔笑:“畢竟過了年,天津港開化了,兒子就要率船隊出海,肅清周邊海盜倭寇了。此一去,才是不知道多久能回來。”
因他這句,康熙沉默良久,才拍著他好大兒肩膀,言他這麼些年為大清付出良多。
胤禔笑:“連珠珠都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兒子還能不如她麼?”
提起大孫女,康熙自然又是一頓誇誇誇。
孩子厲害啊!
那大清工學院開辦至今才三個月吧?竟已經漸漸扭虧為盈,不但不用朝廷撥許多款子去興辦。人還自己辦了個廠,將師生們所想、所製的新奇器具等擇優批量生產出來售賣。
除了成本、支付給創意者的相關費用等外,剩下的收益全部用於改善學院環境、提高師生待遇等。
以學辦廠,以廠養學。
竟是摸索出了條多少飽學之士們都沒想到的絕好路子。
愛藍珠笑得謙遜無比:“皇瑪法過獎了,都是孫女該做的。到底,您力排眾議將這麼大的攤子交到孫女手上,孫女若不竭儘全力,豈不是讓人嘲笑您所托非人麼?”
康熙一滯,雖然當初他礙著這戰船模型是珠珠做的,黃履莊跟公輸家那些個巧匠們也都是她直接間接找來的,他們也更信服她等原因,點了她做大清工學院的副山長。
實際上,卻做好了萬一不成,隨時撤換的準備。
哪想著,乖孫女還提前完成任務了呢?
特彆給他這個當瑪法的長臉。
因為素日的寵愛加上這份榮光,接下來的日子,康熙走哪兒都帶著乖孫女。真·有機會要誇幾句,沒喲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誇幾句。
生怕原就因為年齡增長原因,引得蒙古各部、八旗勳貴子弟們側目的珠珠越發受歡迎起來。
一時間,往胤禔身邊獻媚討好的少年郎如過江之鯽。
炫家底的、顯才華的、秀武藝,還有表示願意不納妾的,簡直如八仙過海。但……
四五歲的就過分了吧?
胤禔皺眉,馬上更過分的就來了。那孩子見了他就死死抱住他的腿,眼淚吧嗒一下掉下來:“阿瑪……嗚嗚,阿瑪……”
眾多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胤禔一整個懵住了:“啥玩意?你先彆哭,慢慢說。”
那孩子被嚇到抽噎,越發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幾經輾轉,胤禔才知道這孩子是個近支宗室子。父母早亡,叔母不仁。孩子活得艱難,其叔才琢磨著把人送到直親王府附近,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孩子過繼給直親王府。
查清楚根由後,胤禔直接上門,把人打了個滿地找牙。
然後一狀告到宗人府。
讓那起子侵吞哥嫂遺產,卻不好生對孩子的畜生得到應有懲罰。再拜托宗人府令多看顧孩子幾分,給他尋個靠譜的長輩親人托付。
不止宗人府令,連康熙都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選。
胤禔嗤笑:“孩子可憐,兒子援手一二也就罷了。抱回去充作自己兒子養,讓他日後繼承兒子這偌大的直親王府?兒子又沒病,才不乾那為旁人家兒子,委屈自己閨女的蠢事呢。”
“與其抱養彆個,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