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藍珠:……
就好可惜。
原本,她們父女倆還都雄心壯誌著,力爭給大清添一個省。沒想到搗毀了幾處倭寇據點,兩度國書叱責後。沒等著第三回,警告後的亮肌肉呢,對方就火速上表言稱願為藩屬。同高句麗一般,稱臣納貢。
隻求陛下能同意兩國通商,他們願以十萬兩黃金一艘的價格購買蒸汽船。
“嗬嗬。”愛藍珠冷笑:“這算盤打的,本格格在島上都聽到了。感情投降、稱臣都是權宜之計,買蒸汽船,學咱們大清的技術以製大清才是目的呢。不行,阿瑪咱得回去。”
“雖然皇瑪法英明,但萬一呢?”
財帛動人心,十萬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隻買一艘蒸汽船的話,利潤過於巨大,難保有人貪欲迷心。
胤禔笑著虛點了點她:“真決定了?不改了?不怕……”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有這麼一遭。女兒又不能定居海外,那……那就趕早不趕晚吧!”愛藍珠小臉緊繃,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決絕。
主要是想家。
想額娘、妹妹、瑪嬤跟京城數不儘的美食美景。而且,拚殺了近兩年光景,立功無數。也,也能給皇瑪法交上一張滿意答卷,讓他老人家忘了那‘矯詔’之事了吧?沿途這
愛藍珠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卻不知她這一點頭,她家好阿瑪跟十三叔就樂開了花。
火速下令,即日啟程。
全速前進,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京城。
愛藍珠驚愣,胤禔終於忍不住一指頭戳在她腦門上:“看什麼看?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混賬?要不是你,爺早就回京了。”
生忍著似箭歸心,在外頭眼巴巴苦熬兩年。
還,還不就是破丫頭死活不回,而他回去了,注定沒有好果子吃?
十三微笑點頭:“出來兩年,該剿的倭寇、海盜都剿了。海路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大清官船、商船的都無人敢犯。甚至許多外國船都偷偷懸掛咱們大清龍旗以保平安。”
“當初的目標超額完成,咱們,也是時候回去給皇阿瑪報喜了。”
好吧。
愛藍珠點頭,看來不止是她,大家都想家了。
這不,船隻才往大清方向,兵士們就喊聲如雷,震耳欲聾。一聲聲回家了,終於回家了,喊得人激動又傷感。
京城,正在早朝中的康熙接到奏報,激動得從龍椅上站起來:“好,好啊!為大清浴血兩載,咱們的英雄們總算是要回來了。來人啊,快去寧壽宮、延禧宮、直親王府跟公主所通報,讓太後、惠妃跟保清家的都跟著樂嗬樂嗬。”
“嗻。”
“哦,對了,也去伊爾根覺羅府、納蘭府的告知一下。”
正在朝中的科爾坤跟明珠雙雙出列,熱淚盈眶地跪下,口稱多謝皇上體恤。
康熙走下丹墀,親手將兩人扶起:“要說謝,也得是正謝兩位愛卿,為朝廷培養如此棟梁之才。尤其是佛爾果春那孩子,幾度立功,真真巾幗不讓須眉,不愧是容若血脈。”
提起自己最最鐘愛驕傲的長子,明珠半是驕傲半是遺憾:“皇上過獎了,福珠格格女中翹楚,奴才那不爭氣的孫女在她身邊學會了太多太多。”
提起這個,張英便無上認同。
誰能成想呢?
他當初不過是憐小徒弟一片赤忱向學之心,又篤定直親王無子,必然不能將他拖累到奪嫡漩渦裡去。結果教著教著,還教出來個曠古爍今的文武全才來。
連帶著自家閨女都跟著水漲船高,竟以一介女子的身份當了大清工學院副山長之一。
專門負責招生等事宜。
自從工學院一個接一個的新研究成果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下轄的廠子裡新品不斷,屢屢擴大規模,備受皇上重用後。
越來越多困於自家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家長們劍走偏鋒。想把人塞進大清工學院學個好技術,日後進船舶製造司乾活,也算就此端上公家飯碗。
為此而找上自家幼女,花樣送禮的人,比跟他這個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的還多。
以至於令儀常說福珠格格是她的伯樂,給她隻能相夫教子的人生多了另一個無比璀璨的可能。如今,伯樂將回,小女兒一定很開心。
事實上,開心的又何止張令儀呢?
聽說兒子跟乖孫女要載譽而歸了,惠妃娘娘,哦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惠貴妃娘娘了。
這兩年兒子和大孫女屢立戰功,皇上龍心大悅。直接就給她加封貴妃,讓她體驗了下母/瑪嬤憑子/孫女貴的感覺。
惠貴妃娘娘滿心歡喜,當即就命人給傳信的小太監拿了個大大的紅封。
接著又給延禧宮闔宮上下賞了一個月的月例。
每人一套新衣裳,加緊裁製。延禧宮中也得該整理的整理,該修的修。務必要以最好的姿態,迎接她好大兒和乖孫女歸來。
八福晉郭絡羅氏進宮來給她請安時還嬌笑:“今兒是什麼大喜的日子呀?瞧著惠額娘忒高興,跟過年了似的。”
“那可不?”惠貴妃笑:“過年年,年年都過。本宮那好珠珠呀,可是整整兩年沒見著了。本宮望眼欲穿,可算要把她們盼回來了,又如何不欣喜若狂呢?”
郭絡羅氏一驚:“呀,兒媳就說怎麼今兒枝頭喜鵲喳喳叫,原來竟有如此喜事?可憐兒媳進門晚,還沒怎麼與好侄女相處,她就去了天津衛、緊接著便出海。”
“竟然神交已久,也沒什麼相處機會……”
郭絡羅氏遺憾搖頭,就著這個問題與惠貴妃妃聊了許久。隻臨要出宮了,才在惠貴妃的暗示下,與住在偏殿的胤禩生母衛氏淺聊了幾句。
讓讓惠貴妃搖頭輕歎,到底沒多說什麼。隻囑咐下人且多看顧衛氏幾分,莫讓人欺負了去。
身邊的大宮女薔薇奉承她,說她是宮中頭一份的善良。
她卻隻笑這說胤禩這麼些年一直敬她如親母,對老大一家也十分親近恭敬。哪怕是為了顧及她的感受呢,也不能讓衛氏在自己宮中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