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睿並不喜歡某些女人噴在身上濃鬱厚重的香水味。
不管是什麼牌子的香水，他次次聞到都覺得鼻子發癢，有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而香水味和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夾雜攪和在一起，讓顧澤睿更是覺得惡心作嘔。
隻是這次顧澤睿聞到的味道卻讓他感覺到分外舒適，這麼近距離地輕嗅，他非但沒有感到厭惡，反而讓他想要更深層次的探尋。
沈虞兮被顧澤睿的這個突然的動作弄得神色驚惶，麵色發白。
她整個人都往後縮，像是被嚇得不輕，纖細的睫毛微微顫抖：“我沒有塗什麼香水！還有...你...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顧澤睿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壞笑。他見到沈虞兮的這幅模樣，逗弄她的心思愈發強烈。
看著就像是一隻嚇破了膽的小白兔。
楚楚可憐。
卻讓人更想要欺負她。
“……我是沈虞兮，你忘了嗎？我已經做了一個學期你的同桌。”
她的語氣輕柔綿軟，又有些一絲絲的無奈。儘管聲音細弱，但卻字字清晰地傳到了顧澤睿的耳裡。
顧澤睿有些恍惚。
做了一學期的同桌？真有長成這樣的同學，他怎麼會沒有任何印象。
見到顧澤睿反應茫然，沈虞兮低垂下眼眸。
顧澤睿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隻是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這是顧澤睿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
他想要繼續和她搭話，但她卻再沒有理會過他。低垂著頭，專心致誌地盯著她桌麵上的試卷，就像是個專注考試的好學生。
可是顧澤睿分明見到沈虞兮她半天都沒有落筆，好不容易寫個答案卻還是錯的。
他自己剛剛都告訴她了正確答案是什麼，她還非要看著卷子好半天，然後特地選了不同的答案。
小白兔反了，非要和他對著乾！
這都快把顧澤睿氣壞了。
不過難得碰上一個有意思的人，顧澤睿興致勃勃。
顧澤睿在學校裡是天不怕地不怕，因為沒有老師敢找他的茬。所以他和沈虞兮說話也沒有任何顧慮，聲音更是沒有絲毫減弱。
一開始還隻是影響到周邊小範圍的同學，隻是這些同學們時不時地回頭偷看的舉動又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這下子就算是老師想要裝聾作啞，也沒法繼續了。
不過他不能，也不敢批評顧澤睿，便隻能拿一旁的沈虞兮開刀。
“沈虞兮！你還知道這是在考試嗎？能不能安靜點？”
“如果不想考試，你趁早給我滾出去。”
在全班人的麵前被老師批評，向來臉皮薄的沈虞兮眼睛瞬間紅了。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微紅的嘴唇被她咬得發白。
但那眼淚最終還是沒有落下，被她憋了回去，泛紅的鼻頭小貓似地抽了抽。
“老師，對不起……”
原本靈動的聲音有些許沙啞，就連圍觀的同學都有些不忍。
更何況是當事人。
顧澤睿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
他的力道很大，手臂上都繃起了青筋，將班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顧……顧同學？”
老師也被嚇得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詢問。
“這事和你沒關係，你道什麼歉？”
顧澤睿沒有理那個老師，粗著嗓子朝沈虞兮吼。
沈虞兮被嚇了一跳，硬憋在眼眶裡的淚珠都被嚇得從臉頰滑落。
顧澤睿的氣又瞬間消了。
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
他沒敢繼續看沈虞兮的眼睛，生怕自己會做出什麼破壞形象的舉動。
“反正……反正剛剛說話的人是我，要滾也該是我滾。”
顧澤睿撂下這麼一句話，便推開桌子拿著書包走了。
教室內一片寂靜。
老師被顧澤睿當著這麼多人前甩了麵子，丟了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沒有學生敢出聲，各個戰戰兢兢，低著頭看著試卷，生怕被殃及。
沈虞兮倒沒受到什麼影響，她盯著顧澤睿的桌子發呆。
不過還有另一個人有很大的情緒波動。
顧澤睿不僅在考試的時候和沈虞兮搭話，甚至還為了袒護她放棄這次考試！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周秋彤的手緊緊握著手心的水筆，麵部表情時而疑惑，時而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