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為自己母親的事情，他一邊要上班, 一邊到處遊走打點, 季斐然都操心得長了幾根白頭發。這天終於能閒下來在街上散散步, 哪想到一轉身就看到隔壁店鋪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他見到俞兮時有些驚喜, 可當他發現俞兮身邊還站著自己的好友肖若，甚至肖若用著一種癡迷的眼神盯著俞兮目不轉睛。那眼神代表的含義隻要是個男人都清楚, 見此情形季斐然的臉瞬間綠了, 他沒有過多思考推開店門就衝了進去。
進去後季斐然看見兩人貼得很近很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接吻，立刻怒吼出聲製止他們的行為。
“你們在乾什麼！”
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的肖若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心底有一瞬間的心虛。可是當他看到季斐然那張憤怒的臉，卻又忽然鎮定。
他想到了之前在季斐然家中發生的那件荒唐事, 心中有了些底。
季斐然他的母親對待俞兮這麼惡毒，俞兮想要和季斐然分開的決心也很堅定，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可能。既然都已經要離婚，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更何況，是季斐然先對不起俞兮的。
肖若的內心愈發堅定，他認真地直視季斐然的眼睛，又重新上前回到俞兮的身邊。
“斐然，這麼巧能在這裡遇到你。”肖若淡定地打了聲招呼。
季斐然看到肖若重新站回俞兮的身邊，從外表上看兩人俊男靚女如此般配, 如此融洽, 自己站在一旁就像是個外人。
他語氣沉重地向肖若質問：“是很巧, 竟然能遇到你陪我老婆逛街。”
老婆？！
一旁的設計師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發展！她隻是看肖若陪著俞兮來, 兩人態度熟稔，她還以為這兩人是一對呢！再加上這一聲老婆，這麼說來，難不成是出軌？！
長得好看就是好啊，兩大帥哥爭風吃醋……
設計師默默退到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全心全意看著眼前的八卦。
肖若聽到季斐然的話麵色不愉剛想反駁，卻被俞兮搶了先。
俞兮冷冷的一句話就使得季斐然渾身的氣焰熄滅：“季先生，我記得我已經把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寄給到你的單位。”
“請問你收到了嗎？”
“……俞兮。”季斐然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前的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卻給了他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他隻覺五臟六腑都透出一股涼氣，“你真的就這麼絕情嗎？”
“你以前說過的那些話，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一輩子……”
“以前的俞兮已經死了。”俞兮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她早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死了。”
俞兮這句話一語雙關，她暗示真正的委托人已經病死，可季斐然卻以為俞兮說的是那次她的流產導致她心死。
這個孩子是季斐然對俞兮最愧疚的地方，也是內心最痛的那一道傷疤。他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頹然地垂下雙手。
可是俞兮就像是沒有感受到季斐然低落的情緒，麵上波瀾不驚，說出的話卻如同利劍紮進季斐然的心中。
“你怎麼會以為我會繼續和你這個害死我孩子的凶手一起生活？之前是我瞎了眼，蒙了心。之前的一個月我之所以沒有走是因為還保留希望，一直想要再給你一個機會。”
“可惜，直到現在你還留著那隻貓。”
俞兮冷冷地盯著季斐然，發出一聲嗤笑：“還有你那個媽。”
“你媽要是知道她的寶貝兒子不願意和我這個害她進去的人離婚，不知道她會不會在拘留所氣死。”
一提到自己的母親，季斐然心裡對俞兮殘存的最後那一絲妄想都消失不見。
季母本人的態度如俞兮剛剛所說的一樣，她確實怎麼都無法接受季斐然繼續和俞兮一起生活。每次季斐然去拘留所探望她，她都會花大部分的時間在謾罵俞兮身上。甚至在季斐然為俞兮說話時，威脅他如果他們兩人不離婚自己就去自殺。
季母是他的母親，他的軟肋。他可以離婚，卻不能沒有這個媽。
“……好。”季斐然啞著嗓子，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我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房子是你買的，我會在這個星期儘快找個時間搬出去。”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
第二天俞兮難得地化了個妝去公司，昨天買的禮服被她放在袋子裡也一起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