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公司出事了？”
電話那一端的顧思年還沒說幾句話, 這邊的粱黎就已經臉色大變地下意識開口。
聽到顧思年接下來的話，粱黎的臉色也是愈發難看。
這時候的她也顧不上兩人之間的感情恩怨，告訴顧思年自己馬上就會趕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 粱黎也是立刻拿起包就往外走。她匆匆與顧兮打了聲招呼，絲毫沒有再寒暄幾句的意思。
“公司有急事，我要坐航班回去了，我們下次聊！”
隻是粱黎卻沒有發現，聽到自己父親的公司出事, 顧兮的臉色卻沒有一絲驚慌。
望著粱黎慌張離去的背影，顧兮低垂下眼眸望著麵前的杯子裡平靜的水麵。
沒有一絲波瀾。
接著她穩穩地拿起那杯咖啡，將它一飲而儘。
最後放回桌麵上。
——
電話裡麵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但粱黎還是從顧思年略顯焦急的語氣能夠聽出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她連忙買了今天從B市飛往S市最早的那一班航班，甚至連是不是頭等艙都顧不上。
坐在飛機上時, 粱黎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腦子裡回響的還是顧思年在電話中對她說的那幾句話。
在公司進行股東會議的途中，警察局, 稅務局來了幾個人突然闖了進來。
在眾人震驚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那幾位警察就說顧氏公司涉及偷稅漏稅, 行賄，侵犯商業機密罪等一係列經濟犯罪的罪名扣在了顧氏的頭上，最後將會議上的幾位股東, 還有公司的財務人員以及公司賬本一並帶走調查。
顧思年當時也被當場帶走, 不過他事後找了律師, 這才讓自己暫時取保候審，出來想出解決辦法。
公司一下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件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二天股價就急劇下跌，公司的市值瞬間少了幾個億。
顧思年隻好打電話將粱黎叫了回來。
畢竟她身為自己的妻子，知道不少事情，肯定之後也會被警方傳喚。
他們需要商量好對策。
粱黎下了飛機就馬上回了顧家，一進門就看到顧思年滿臉頹廢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這二十多年，粱黎見到的顧思年向來都是意氣風發。而且顧思年對自己的外貌要求十分嚴格，就算隨著年紀的增長外表也絲毫不會輸於年輕人。
可是今天的他卻是頭發淩亂，胡子邋遢，眼睛裡冒著血絲，格外的萎靡。
粱黎的心咯噔一聲，看起來如今公司的情況要比顧思年在電話裡說的還要糟糕。
“你回來了。”
看到粱黎風塵仆仆地回來，顧思年抬起頭，僵硬地向她扯出一個笑容：“這麼快。”
“公司都出這麼大的事情了我當然要回來，”粱黎一邊把包放在沙發上，一邊立刻就開始問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哪邊出問題了？怎麼會突然把警察給招來！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仗勢！”
“你在裡麵的人都沒有提醒你？”
粱黎當然沒有笨到這時候還要問顧思年他到底有沒有真的行賄，偷稅漏稅。
維持一家上市公司哪裡是單純賺錢就可以經營下去的。在如今這個社會，做什麼生意不需要在有關部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打點。
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隻要手腳乾淨，不要被人抓到什麼把柄，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都不接，最後隻是用其他的手機號回了一條短信。”
顧思年苦笑著說出那條短信的大致內容大概是告訴他有人匿名舉報到高層，同時還帶有各種決定性的證據。上頭的人對此十分重視，還特地成立了專案組調查。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著有人特地想要搞顧思年。
他不僅保不了顧思年，而且連他都有可能被波及，以後不要再聯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