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人長得極為英俊,劍眉銳利, 寡淡輕抿的薄唇, 輪廓棱角分明。
那雙細長蘊藏著銳利的桃花眼卻透出冰冷的氣息, 深邃的雙眸好似灘濃得化不開的墨,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
他身著一身貼身的軍裝, 身姿挺拔修長, 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渾身散發著殺伐之氣。
高大健壯的身軀,鋒銳狂放,宛若黑夜中最勇猛的獵豹,伺機而動。
就連自恃眼光極高, 平日看慣了自己容貌的宋兮,突然見到氣勢如此冷冽的男人,都有那麼幾秒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回過神後察覺到自己的失神, 宋兮蒼白的臉頰終於浮上一層淺淺的薄紅。
她高挑眉毛,故作凶惡,色厲內荏地說道:“你是誰, 快放手!”
那男人深沉的目光盯著宋兮打量, 見她雙眸流光溢彩, 臉頰緋紅。
大雨打濕了她的全身, 衣服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素腰一束, 不盈一握。
他眸色幽深一片, 接著挪開視線, 冷著聲說:“多年不見,你還是沒什麼長進。”
什麼,多年不見?他們兩人以前認識嗎?
聽到這男人的話後宋兮先是一愣,神情茫然。
接著她的腦中就下意識地開始思索回憶眼前的這個男人,雙眉緊皺,手上握著鞭子的力道也逐漸放輕。
鞭子就這樣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抽走。
等宋兮反應過來男人的行為,還以為他也是來為那幾個人出頭的。
她剛想發火,卻看到那男人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剛剛那兩個人的麵前。
隻不過,那兩個人的神色在看清這男人的臉後,變得有些奇怪。
尤其是剛剛口出狂言的那位紈絝子謝行思,此時就像是見了鬼似的,臉色瞬間慘白,就連兩腿也開始微微顫抖。
宋兮眉梢輕抬,頗為好奇地瞅著那男人的背影看。
又不是什麼羅刹臉,怎麼他的反應這麼誇張......
這位怎麼來了?!
謝行思隻感覺到眼前男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含一絲情緒,讓他尤其心驚膽戰。彆說是出聲,就連對視的勇氣都不敢升起。
謝行思不像是離開北城,留學海外多年的宋兮。彆說是北城,隻要是東三省的人大都認識眼前的這位男人——鬱南宸。
他的傳奇經曆,幾乎都能被人寫進話本裡到茶樓說書。
鬱南宸原本不過是路邊的一個小乞丐,過著有一天每一天的日子。可誰想他不知怎麼竟然被宋大帥看重,帶到身邊教養。
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鬱南宸離開北城,被宋大帥派去了山城。從一個手底下隻有幾十人的小小都尉,逐漸收複整個山城。
之後更是替宋大帥在東三省打出了一番天地,成為他手底下最鋒利的一把刀!
謝行思聽說他這上將的名號,比其他宋大帥手底下的人都要響亮,這幾乎是他鬱南宸從死人堆裡一點一點搏出來的。
所以宋大帥死後,這鬱南宸更是搶走了宋大帥手底下最好的地盤——北城,成為了這北城新的主人。
謝行思也不過隻是在父親的宴會上見過他一麵而已,可就是那一麵也印象無比深刻,所以這會他一眼就能認出鬱南宸來。
這鬱南宸今天怎麼會來?
宋大帥一死他就率兵占領了北城,外邊都謠傳是他狼心狗肺,為爭權奪利害死了宋大帥。
這會出席宋大帥的葬禮,難不成是為了做做表麵功夫,讓自己的名聲稍微好聽一些?
謝行思身子哆哆嗦嗦,由於極度的恐懼心中更是胡亂地猜想。
“你是......謝長坤的兒子?”鬱南宸狹長的鳳眼微眯,視線詭譎莫測,難以讓人猜透他的心思。
“是...是......鬱上將。我父親謝長坤,我是謝行思,我們曾在謝家的宴會上見過一麵。”
謝行思一開口就是結結巴巴,發覺自己這般沒出息的模樣,他都恨不得打自己兩耳光子。
“原來如此,剛說宋小姐不過做侍妾的命,這話是從你嘴裡說出的吧?”
謝行思矢口就想否認,可當他但對上鬱南宸冰冷的視線卻渾身發軟。連一句否認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身子哆哆嗦嗦,腿軟得不行。
不過他的好友顧景淮卻是壯著膽子出聲,替他說話辯解:“鬱上將,對不起!是他酒後一時食言,並沒有想要冒犯宋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