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始亂終棄了師尊後 彆寒 12100 字 8個月前

謝伏危見他麵色隻是蒼白了些,和往常時候並無什麼不同。

他知道自己的劍寒氣太重,卻不想自己已經卸了靈力,對方竟然還能被凍成通紅。

想到這裡他微皺了皺眉。

“你要是一會兒實在受不了就將劍還與我,不要勉強。”

陸嶺之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不覺得冷,而是燙。

千年靈劍生了靈,他一碰便燙灼得好似靈魂都被焚燒。

好在上麵沒有覆上劍意,隻要他用靈力隔開便不算太難受。

他深吸了一口氣,額頭都沁出了一層薄汗,也還是咬著牙很慢得將剛才謝伏危演示的那套劍法給複示了一遍。

動作雖慢,但每一式都準確無誤。

在最後一式結束後,陸嶺之咬著唇忍住疼痛,雙手恭敬得將謝伏危的劍遞還了過去。

青年看著少年掌心紅得厲害,和凍傷不大一樣,反而像是被火給燎了。

當他想要細看的時候,陸嶺之先一步收回了手,恭順行了個禮便回到了座位坐下。

謝伏危指腹摩挲了下劍柄。

人握住的地方一般都會殘留著餘溫,隻是少有會這般滾燙。

他的眼眸閃爍了下,隱約覺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卻探知不到分毫。

謝伏危緩緩將劍推送到了劍鞘之中,聽到了什麼動靜後抬眸往下看去。

蘇靈見陸嶺之回來後,一眼便瞧見了他白皙的雙手緋色一片。

她嚇了一跳,連忙扣住他的手腕給他渡靈力。結果和之前一樣,怎麼渡都沒有效果。

蘇靈見靈力也沒用,感覺到他燙得厲害,實在沒辦法,她隻得低頭胡亂給他吹了下,希望這樣能夠讓他舒服點。

謝伏危薄唇微抿,覺得那畫麵實在礙眼,便斂了眸沒再看。

隻是他一低頭,便瞧見了自己握著那劍柄的手也被燙灼了一片淺淡緋色。

……

因為昨日謝伏危說了要她等著,一會兒帶她去萬劍峰幫她洗髓。

今日她並沒有讓林一過來接她。

下了學府後,蘇靈便在峰門那裡等著了。

陸嶺之原是想著今日尋個機會帶蘇靈去清竹峰,不想謝伏危比他先了一步。

【你要去萬劍峰洗髓?】

少年是靠金蝶傳音的,並不是他真正的聲音,因此聽不出任何語氣區彆。

隻是蘇靈瞧得出他的神情失落,眉眼懨懨。

“你知道的,我們小南峰貧瘠,然後我藥浴所需的靈植品階太高,我師父湊了快一個月了都還沒湊齊。”

“昨日我去了一趟萬劍峰,謝師兄便與我說了這事,我想著我與他既是劍侶,這種事情自然也沒什麼。於是便答應了,正好也給我師父省下一筆。”

蘇靈怕陸嶺之誤會,便將事情前因後果與他仔細說了一遍。

“抱歉啊小靈芝,我真沒想到你今天也有事打算叫我去清竹峰。”

“是很急的事情嗎?要是是急事的話我洗髓過後立刻過來可好?”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你洗髓過後身體會很虛弱,你好好休息,不用特意趕過來。】

少年搖了搖頭,額前的頭發細碎,將他的眉眼遮掩了幾分。

他眸裡的神情看不真切。

【是我晚了一步。】

蘇靈聽了一頓,剛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那抹藏青色的身影映入了視野。

“師妹。”

謝伏危站在不遠處沉聲喚了一句,視線卻隱晦地掃向了青衣少年。

【蘇靈你不用管我,謝師兄已經在叫你了,你趕緊過去吧。】

少年勾唇笑得溫潤,一身青色衣衫將他襯得更加柔和美好。

“那,那我得空再來清竹峰尋你。”

蘇靈怕謝伏危等久了,一邊走著一邊回頭朝著他揮了揮手。

陸嶺之彎著眉眼笑著,等到少女的身影同謝伏危一並消失在了視野之後,他唇角的弧度壓平成了一條直線。

麵若霜雪,哪有剛才溫潤如玉的模樣。

竹俞剛授了藥理過來,一到峰門便看到了自家小師弟冷著一張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靈石一般。

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嗬欠,走過去跟沒骨頭一樣靠在了陸嶺之的身上。

“這前後總共才上了兩天課,沒一天見你是高興的。說吧,今天又怎麼了?”

少年伸手將竹俞從自己身上扒拉開,金蝶也受到了驚嚇,飛落到了他的另一邊肩膀。

【沒事。】

“你這樣子可不像沒事。讓我猜猜,你是不是約蘇靈來清竹峰,人拒絕你了你不高興?”

“小師弟其實這沒什麼,任哪個女修突然被約了她們都不會貿然答應的,畢竟這教旁人看到了基本上就是幽會了,更何況蘇師妹還是個有劍侶的,不答應你也是正常。”

竹俞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你要想將蘇靈約過來必須得先找個借口。聽師兄的,下次你再找她就說讓她來清竹峰給她師父拿幾株靈植。咱們峰滿山的靈植,隨便拿幾株中階的都比他們小南峰的強。”

陸嶺之心情本就不大好,聽竹俞在耳邊逼逼賴賴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他眉頭皺著,很是不耐,就差沒把“閉嘴”寫在臉上了。

竹俞瞧見了,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

他摸了摸鼻子,剛準備閉嘴,便低頭瞥到了少年燙得通紅的雙手。

“你這傷怎麼來的?你被誰欺負了?是不是謝伏危那小子?”

清竹峰的人一向護短,竹俞想到可能是謝伏危昨日記了自己的仇,今日報複在了陸嶺之身上。

他氣的擼起了袖子,說著就往萬劍峰方向過去。

“嘿,我這暴脾氣!敢欺負我清竹峰的弟子,我非過去找他討個說法不成!”

【師兄,我沒事。】

陸嶺之連忙拽住了竹俞,忍著疼痛與他解釋道。

【是我自己弄傷的,和謝伏危無關。】

“真的?”

見陸嶺之點了點頭,竹俞眼神一頓,這才留意到他手上的是燙傷。

應當是和謝伏危沒關係。

“也是,謝伏危一個無心的人要是知道什麼是記仇了,可能這無情道早就破了。”

修無情道之人沒有憎惡愛恨,謝伏危劍心通明更是如此。

竹俞下意識想要繼續追問這傷什麼回事,可見陸嶺之神情懨懨,並不想說的樣子。

也就將心頭的疑惑咽了下去。

“算了,這件事我也不多問了,左右也是一點小傷,你一會兒回峰找點兒藥擦擦應該就沒事了。”

說到這裡,竹俞薄唇微抿,想起了另一件事來。

“你想知道蘇靈動情與否用一用那花倒也沒什麼,隻是這花吧,它……”

竹俞自己倒是沒什麼,隻是與陸嶺之說起這種事他或多或少還是覺著有些尷尬。

他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假意咳嗽了一下,停頓了下這才繼續說道。

“咳咳,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我都是男修,之前去看看倒也無妨。隻是蘇靈是女修,你到時帶她去瞧那花的時候最好屏住呼吸,遠遠瞧上一眼便好,莫要久留。”

【這是為何?】

“這七葉一枝花本質上是一朵情花。”

“既是情花,便不止有辨人情動一處用處。”

“……還能催情。”

陸嶺之怔然了一瞬,而後臉“唰”的一下緋紅一片,脖子根也是。

剛才還因為疼痛而有些蒼白的臉色,霎那間紅若三月桃花,分外嬌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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