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始亂終棄了師尊後 彆寒 16183 字 5個月前

從和謝伏危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蘇靈就發現了,眼前的人不僅恃美行凶,而且撩人而不自知。

不同於之前月夜時候短暫的心動,這一次她覺得自己心跳厲害得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一樣。

她不知道謝伏危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她很少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候。

蘇靈努力平複著,可依舊壓不住在聽到對方答複之後悸動不已,腦子裡好似有千萬煙火盛放。

謝伏危也驚愕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個“你”字,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他不明白此時湧上心頭的那種戰栗興奮感是怎麼回事,不同於握劍時候的平靜。

他慌亂又不安。

對於心下驟然出現的這種陌生異樣的情緒。

蘇靈額頭抵著謝伏危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也熱,夜幕本就靜謐,一切細微末節都清晰入耳。

青年不知怎麼有些不敢看蘇靈的眼睛,長長的睫羽顫了下,將視線往下。

不想那兩片殷紅柔軟直接撞進了他的視野。

他眼眸晦暗,克製著想要從蘇靈的紅唇上移開視線。

剛才氣氛還好好的,蘇靈故意沒有退回,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曖昧的姿勢。

既然她已經引導他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她想要再近一步,想要看看這塊木頭會不會主動一點。

比如伸手抱住她,又或者親吻她。

她正這麼帶著點兒期望地想著,眼眸亮若星辰,直勾勾地注視著眼前的青年。

正在蘇靈耐心等待著對方的時候,那人不知怎麼得突然伸手一把將她給脫推開了。

力道並不大,但是因為太過猝不及防了,蘇靈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退離了兩三步遠的距離。

少女怔然了一瞬,抬眸看向了謝伏危。

他的耳根在鴉色的發間更顯得殷紅如血,原本自然垂放著的受和他本人一樣慌亂地碰觸上了劍柄。

隻有在握住劍的時候謝伏危心情才會平靜下來。

“蘇靈,我可能修行出了什麼岔子,我覺得好熱。你,你離我遠點,我怕我走火入魔傷了你……”

謝伏危一邊說著一邊又往後退開,像是躲避著什麼洪荒猛獸一般躲避著蘇靈。

“今日我可能沒辦法幫你洗髓了,我現在特彆奇怪,你等我平複下來,你先回去,我,我明日再來找你。”

被推開的時候蘇靈的確懵了一下,可在看著對方這般慌亂解釋的樣子,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謝伏危,你怎麼這麼可愛?還走火入魔,笑死我了哈哈哈。”

她少有笑得這把開懷過,等到笑夠了她這才走過去主動牽住了謝伏危的手。

青年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蘇靈低頭一看,發現他連指甲都修剪得整齊好看。

“這隻是人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你不用太緊張,放鬆一點。”

“不信你摸一下我的臉,我的臉也很燙。”

她說著還不等謝伏危回應,她先一步將他的手抬起,手背貼在了她的麵頰。

謝伏危眼睫一動,觸手果然一片滾燙。

“……可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過。”

他喉結滾了滾,開口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喑啞又低沉,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是因為除了我沒人讓你這樣過。”

蘇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上揚,莫名有些得意地抬起下巴。

“好了彆磨磨蹭蹭的了,不是要泡藥浴洗髓嗎?天都這麼晚了你趕緊帶我過去吧,不然一會兒天都亮了。”

謝伏危緩了一會兒心跳也正常了,身體也不熱了後,他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見蘇靈催促著,瞧著如今也不早了,這才微微頷首帶著她去了偏閣。

在此之前謝伏危已經調配好了藥浴,又用爐鼎的真火將靈泉保持適宜的溫度。

靈草的藥效已經被煉化融進了水澤之中,隻差最後將手中這幾味稀有的九品靈植放進去,這樣就可以進行藥浴了。

蘇靈跟著謝伏危一進偏閣,先是瞧見了裡頭氤氳縈繞的水霧,同時也嗅到了濃烈的靈植的氣息。

清列甘甜,似雨後草木一般,聞著便沁人心脾。

然而這氣息聞著舒服,可其中效力卻霸道至極。

謝伏危將從白靈那裡拿來的幾株靈植放進了靈泉中,等其融進去了之後,這才垂眸看向蘇靈。

“這藥浴裡我用的全是九品的靈植,全然貼合你的屬性,最適合你不過。”

青年頓了頓,有些擔憂地看著蘇靈。

“隻是其效力要比尋常藥浴要疼痛數倍,你要是受不住就與我說。”

“與你說了就可以不用泡了?”

謝伏危沉默了一瞬,而後搖了搖頭。

“洗髓斷不得。”

“那我受不住與你說做什麼,這不還是得自己硬扛著……”

蘇靈這麼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可還是一字不漏全然入了謝伏危的耳朵。

他掀了下眼皮,很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之前泡藥浴的時候也全是用的九品靈植。

謝伏危當時也疼得厲害,而且和蘇靈不一樣,他的師父並沒有留著為他護法。

因為他早就習慣了疼痛,他受得住。

蘇靈恐怕不行,於是在剛才時候他才這麼說了一句。

可說了之後謝伏危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對方的疼痛。於是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好了,彆皺著眉了。這洗髓是每一個修者都得受的,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蘇靈見謝伏危反而比自己更糾結一會兒疼不疼忍不忍得了的事情,她覺著有些好笑,倒先開口安撫起他來了。

她這麼說著垂眸看了一眼麵前的木桶,裡麵的靈泉已經被各種靈植給沾染上了豔麗的紅,宛若血水。

看著便讓人心悸。

蘇靈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就這麼進去的時候,謝伏危上前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了?”

“衣衫。”

青年不知怎麼又耳熱了起來,他薄唇微抿,視線掃了一下蘇靈領口位置,在瞧見那白皙的脖頸後一頓。

“得先褪了衣衫才能進去。”

蘇靈神情微妙了起來,此時屋子裡隻有她和謝伏危兩人,繞是她再喜歡對方也不可能心大到當著一個異性寬衣解帶起來。

“……你先轉過身去。”

要不是蘇靈這麼提醒了一句,謝伏危可能都沒反應過來。

他一愣,身子有些僵硬地轉了過去。

修者本就五感敏銳,尤其是像謝伏危這樣天生的劍修。就算他轉過身不去看了,但是身後衣料摩擦的聲音oo,清晰入耳。

更要命的是他就算看不到,神識卻能真切得感知到周遭的一切。

他甚至能知曉現在身後的少女已經褪掉了外衫,正在解那淺白色肚兜。

白皙的肌膚似玉,氤氳在水汽之中,宛若蒙上了紗幔,若隱若現。

謝伏危指尖微動,磕磕絆絆地用手碰到了冰涼的劍柄。他睫羽顫得厲害,所以細微的聲響像是被放大了數倍,他想要不聽都難。

蘇靈並不知道自己讓謝伏危轉過身去其實毫無作用,而他又不好直說。

在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等著的時候,水聲響動了一陣後,便再沒了動靜。

儘管之前謝伏危說了會很痛,可是蘇靈沒想到會這麼痛。

她剛將手放進去,隻放到了手腕地方,便似削骨一般疼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蘇靈緊咬著嘴唇,忍著沒有出聲。而後漸漸適應了這點兒疼痛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直接進去了。

感知到蘇靈已經進去了,謝伏危睫羽微動,這才轉過身來。

他以為蘇靈會疼得叫出聲,又或者掙紮著想要出來。

可是都沒有,蘇靈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能忍受疼痛。

殷紅的水澤將她給覆蓋,她全身都被浸泡在其中,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骼必然都刺骨的疼。

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黑發如瀑,在這片豔色裡似墨散開,最後攏在了她的胸前。

如果不是蘇靈此時緊緊咬著嘴唇,謝伏危都要以為自己配置的不是九品的靈植,而是中階的了。

他見蘇靈將嘴唇咬出了一排血珠,明明很疼卻一聲也不吭。

謝伏危心下不忍,按捺住了想要將蘇靈從裡麵撈出來的**。

他走上前去抬起手捏著蘇靈的下巴,牆皮著她鬆了口。

“彆咬嘴唇,要是疼就咬我的手。”

蘇靈疼得渾渾噩噩,意識恍惚,她聽不清謝伏危說了什麼,隻覺得有什麼東西遞到了她的嘴邊。

除了藥草的味道,她嗅到了一縷清冽的氣息,就在鼻翼之間縈繞。

她疼得厲害,都沒怎麼看清楚,便就著水汽朦朧就近將謝伏危的手狠狠咬住。

這點兒疼痛對於謝伏危來說像是螞蟻咬,他隻眼皮掀了下,便沒絲毫動作,任由蘇靈咬著。

這隻是前期便已經這般疼了,到了後麵可能便不是咬咬就能忍耐的了。

那可能就是生不如死了。

想到這裡謝伏危薄唇微抿,垂眸注視著疼得渾身顫抖的少女。

視野之中所見的是一片雪色,透著淡淡的緋紅。

謝伏危從沒有這般猶疑過,萬劍峰師兄弟眾多,有時候長老沒空他便會幫著師弟們洗髓。

但是一般都是三四個人一起,除了蘇靈,他從沒有單獨為一人洗髓過。

當時他們所用的不過五品左右的靈植洗髓,不想竟也有好幾個忍受不了想要從木桶裡出來。

他瞧見了隻會用劍意生生將他們給壓製著,任由他們鬼哭狼嚎,也不讓其動彈分毫,根本不會管他們受不受得了。

他也算經驗豐富的了。

可謝伏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隻是幫一個人洗髓而已,竟然會這般為難。

“蘇靈你彆硬撐著,你要是疼就叫出來,叫出來會好受點。”

少女雙手緊緊扣著木桶邊緣,力道大得骨節都泛白,甚至隱約有凹陷了下去。

聽到謝伏危的話後,她過了半晌才勉強有了些清明。

“我,我沒事……”

她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咬著的是謝伏危的手,竭力忍著疼痛,緩緩鬆開了他的手。

蘇靈睫羽上有水珠凝著,稍微一動便滑落到了鎖骨,最後隱沒在了深處。

她對疼痛的承受力要比常人強太多,此時已經習慣了,便沒覺得有多難以忍受了。

隻是瞧著謝伏危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手,她心下很是愧疚。

“抱歉……把你手咬成這樣。”

“我沒事,這點兒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謝伏危看蘇靈臉色稍緩了些,這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想著這才剛過了前期,他的神情又凝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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