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靈這麼輕易便將這扇子打開了,老管家連忙將另一把輕羅小扇遞了過去。
“小姐,你再試試這把。你試試能不能拿起扇風。”
蘇靈低頭看著這扇麵薄如蟬翼的小扇,都不敢用力,就這麼虛虛捏著細長的扇柄。
“瞧你這話說的。管家爺爺,這扇子就是用來扇的,要是扇不出風來才奇怪吧。”
她這麼嘟囔了一句,在管家一臉催促的眼神下也沒多想,拿著小扇隨意扇了一下。
扇麵一動,蘇靈沒有感覺到什麼涼風習習,驟風便乍然而起。
要不是老管家離得她很近,她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衣袖,這才讓他站穩了沒有被這疾風給吹倒在地。
他們兩人倒是沒什麼事,隻是衣服和頭發被吹亂了點兒。
可院牆處的那棵榆樹上麵大半的枝乾被吹斷了,就連紮根在地裡的樹乾也被拔了一截兒起來。
要不是身後就是牆麵倚靠著,可能得生生載倒在了外麵的大街上。
院子裡這陣風鬨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在內院裡蘇父和祖父正在對弈,聽到聲響立刻拿了手邊的佩劍趕了過來。
原以為是闖入了什麼宵小盜賊,不想隻瞧見了院子裡那棵好好的榆樹被吹得殘破,而樹下蘇靈正拿著一把小扇。
一旁管家險些沒站穩,頭發也吹得淩亂,沒有平日的穩重模樣。
祖父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榆樹,蘇父走過去查看了下上麵的斷裂口。
“這什麼妖風,好端端的彆處不吹,專吹我們院裡這棵老榆樹?”
蘇父說話時候胡子也跟著動,神情也嚴肅,為自家的樹的飛來橫禍而打抱不平。
“蘇靈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在這裡練劍,可有瞧見什麼異常?”
“那個父親……”
蘇靈咽了咽口水,將自己手中的這把小扇遞給了男人。
“我如果說是這把扇子把榆樹給扇斷的,你信嗎?”
蘇父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蓄著花白胡子的祖父冷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剛才去玩了,怕被我知道你練武偷懶不在這裡,所以故意編了這麼個荒謬借口。”
蘇靈不說話了,畢竟自己偷懶是事實,她也理虧。
她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他是長輩,說話有信服力,他的一句肯定比她說一百句都管用。
管家剛才還沒從樹被吹斷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看到蘇瑜的眼神後,稍微平複了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連忙遵循著往日嚴謹的禮數,朝著蘇父他們行了個禮。
“老爺,將軍,小姐沒騙你們。剛才我親眼所見,的確是小姐拿著這扇子將樹給吹倒的,我們家小姐有仙緣啊!”
蘇父和祖父聽後麵麵相覷,看著老管家激動的臉都紅了。
“管家,你平日幫著她打掩護就算了。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這扇子扇出的風能有多大怎麼可能把樹給吹倒?”
“真的將軍!老奴豈敢騙你?這扇子我從前幾日來湖邊的那位仙翁手中拿到的,老奴試了好幾次都不能把這折扇打開,小姐她一下子就打開了。還有這小扇,原是扇不出風的,在小姐手裡如有神助,隨便一扇就將榆樹給吹倒了!”
蘇父他們並不是閉門不出消息堵塞之人,他們自然知道這幾日湖邊來了個賣扇子的老頭兒,好像是有些古怪。
這個世上是有仙人的,隻是凡人很難瞧見。
“真有那麼邪乎?你去把那折扇拿過來,看看能不能打開。”
祖父已經信了幾分,推了蘇父一把讓他去拿那折扇。
蘇父也聽得半信半疑,走過去接過管家手中的扇子。
他浴血殺敵十幾載,如今太平盛世沒什麼仗打這才得了允許卸甲歸田。
但是當將帥的都是舞刀弄木倉的,力氣大得能扛鼎,何況打開這把折扇。
在打開折扇之前蘇父是不屑一顧的,然而當動起手來後,他是難以置信的。
這扇子還沒一支箭重,蘇父卻怎麼也打不開。
“……父親,孩兒儘力了。”
祖父愕然,不信邪了,上去拿過來試著展開。
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無果。
蘇靈在一旁看懵了,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她演他們,還是他們聯合起來演她。
大概是被蘇靈這麼看著覺著丟人,老者不知是羞的還是燥的,連脖子根都紅了。
“看什麼看,臭丫頭!你能耐你來給我試試,我就不信了!”
蘇靈沉默不語,拿過,單手將扇麵展開,甚至還當著祖父的麵拎著晃了晃。
還不夠,她又小心翼翼捏著小扇扇柄,怕捏斷了似的,朝著那老榆樹又是一扇。
“轟隆”一聲巨響,樹倒了,牆也跟著倒了。
祖父和蘇父之前還覺得狐疑,如今親眼瞧了這一幕,怔愣了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管家再看了一遍神跡,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澎湃激動。少有的失了分寸上前緊緊握住了蘇父的手,又重複了剛才的話。
“將軍啊,老爺啊!小姐她真有仙緣啊!”
因著這扇子事件,蘇父他們叫來了府裡其他的小輩還有家仆什麼的一個一個都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