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醉月手中紙扇輕動,原本堅硬的石室中瞬間竄出黑紅色的荊棘,隻是這些荊棘並沒有露出晶石一般的色澤,顯然並沒有攜帶毒素。

但就在這些荊棘將妖怪雙手雙腳全部束縛住的下一秒,怒吼著的妖怪,竟然就用儘力氣將醉月控製的荊棘掙紮開,然後一邊大喘著氣,一邊雙眼猩紅地繼續向醉月撲了過來。

“不愧是安倍晴明的式神!”正因為和醉月正麵對戰過,所以斑很清楚那些看似普通的荊棘有著怎樣的力量,額間幽藍的妖紋閃現,斑在妖怪撲過來的時候直接撞了過去,將精神看起來依舊不正常的妖怪直接撞到了石室的牆壁上。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妖怪卻再次用極快踹了一腳身後的牆壁,借力再次向醉月襲去。

被那妖怪輕輕踹了一腳的石室牆壁,卻往裡麵陷了一個大窟窿,可見力量之強。

“還是讓我來吧。”看著麵目全非而且完全喪失理智的昔日夥伴,醉月再次揮動折扇召喚出黑紅色的荊棘,隻不過這一次的荊棘中帶上了晶石一般的色澤。

而且荊棘並沒有竄向對麵的妖怪,反而纏住了醉月自己的左手。

妖怪撲過來,準備用尖利的爪子掐住醉月的脖子,卻在得手之前就被醉月看似纖細的手按住手腕,明明醉月瘦得像是沒什麼力氣,卻在按住那個暴動的妖怪之後,讓對方拚命掙紮都無法擺脫。

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窟窿,旁觀者中對妖怪認識依舊不夠深入的夏目貴誌古怪地看著眼前這位祖輩纖弱的身體。

“你已經自由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醉月雖然這麼說,卻知道對方不可能聽懂。

對方曾經是夥伴,曾經是很優秀的式神,但現在卻真正成了失去意識的野獸。醉月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式神,但他們從契約中解脫後都漸漸恢複了意識。

這是醉月第一次遇到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前夥伴。

醉月伸出纏著黑紅色荊棘的左手,就向昔日夥伴的臉頰撫去,但如同野獸一般的妖怪已經出奇敏銳地閃過,雖然一隻手被醉月抓著無法掙脫,但另一隻手卻向站在醉月不遠處的夏目貴誌襲去。

“不行。”醉月看著明明沒有使力,隻是輕輕一拂,卻使得妖怪直接被甩了過去,“就算是曾經的夥伴,也不能攻擊可愛的孫輩啊。”

趁著妖怪被甩起失重的瞬間,醉月纏著藤枝的左手撫過妖怪的臉頰,下一秒那個瘋狂如野獸一般的妖怪身體一軟,就跌落了下來。

“他中毒了?”的場靜司很清楚醉月那黑紅色晶石般荊棘的毒性。

“毒也有很多種。”醉月總是一副沒有使出全力的輕鬆樣子,並且托住了中毒後瞬間閉上眼睛倒下來的昔日夥伴,“他隻是睡著了。”

猙獰恐怖的妖怪閉眼睡去之後,夏目貴誌他們詫異地看見被醉月手臂托住的妖怪漸漸化成光點,等光點散去之後,原本的恐怖妖怪已經在他們麵前消失,轉而變成了一隻能夠被醉月抱在懷裡的白色小奶狗。

“為什麼安倍晴明要讓自己的式神受這種苦?”夏目貴誌看了看睡著的小奶狗,又看了看醉月,眼神中有些擔憂,也有著不理解。

他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前天才遇到的扮鬼嚇人的妖怪“葵”就是八年未見的岩石妖怪醉月。

醉月是他外婆玲子的結拜姐妹,這麼一算竟然也是他的祖輩!

而且……醉月竟然是傳說中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式神?

舊教學樓下麵封印著的式神,竟然是安倍晴明死後失控的式神之一?

夏目貴誌還沒想明白醉月是不是和被封印的妖怪一樣,至今都在尋找著安倍晴明的轉世,並且不願意解除契約……醉月就已經讓發瘋了的式神睡了過去,還變成了無害的小白狗?

“這是式神自己的選擇,至於安倍晴明……”醉月無奈地笑了笑,“其實我曾經找到過幾次安倍晴明的轉世,他似乎隻有命不久矣的時候才會恢複那個半吊子陰陽師的記憶。”

“醉月!”

也就是在醉月有些出神的時候,的場靜司竟然衝過來,直接抓住了醉月的手腕!

醉月先是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很大的力道緊緊抓著,然後才發現的場靜司此刻的表情有些奇怪。

平日裡,醉月所認識的的場靜司總是麵露笑容,但笑容似乎總是的場靜司習慣性的偽裝,他在醉月麵前總是隱藏著自己真實的想法,甚至用避免直視來讓醉月看不到自己的眼神。

但此時此刻,的場靜司沒有被符咒藏住的眼睛就這樣直視著醉月,臉上沒有露出笑容,反而看起來有些生氣。

“所以,你們一族女性被人類異性碰觸五分鐘就會自然受孕這種事情……也是你隨口胡謅出來的謊言?”的場靜司盯著醉月看了一段時間後,不怒反笑。

“怎麼會呢?”身為妖怪,醉月自然不可能因為人類的話而感到心虛,就算有一點點心虛也絕對不會被看出來。

所以醉月的笑容依舊美得如沐春風。

“那我這樣抓著你算不算是身體接觸?”的場靜司也回以笑容,並且直接拽起醉月的手腕,怎麼都不放手。

“……”

“我很好奇五分鐘之後會發生什麼。”的場靜司幾乎一字一頓地說。

“咳咳。”醉月難得沒有甩開“討厭的人類”,戰略性地咳嗽了兩聲之後,略有些心虛地說,“我確實沒有說謊,不過就算你繼續抓半個小時,也什麼都不會發生。”

“哦?”

“請允許我再次重複一下我所說的話。”醉月眯眼笑著,“我們一族的女性,與人類異性身體接觸五分鐘之後,就會自然孕育靈力強大的後代。”

醉月特地在“女性”和“人類異性”在兩組詞上加重了語氣。

不過的場靜司,甚至目瞪口呆的斑和夏目貴誌似乎都對此沒有發現。

隨著的場靜司抓著醉月手腕的時間不斷延長,兩位旁觀群眾甚至忍不住開始關注醉月纖細的腰肢。

“所以?”的場靜司挑眉反問。

於是,下一秒的醉月嘴角漾起了迄今為止的場靜司見過的最亮眼最風姿萬千的笑容——

“我是我們一族唯一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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