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沒有理會,但移開視線後的嘴角卻隱約帶著笑意。
“如果你執意為之,我也會為此做好準備。”安倍晴明看著自己一側的床頭,輕聲說著,“雖然不可能馬上在法律上確定身份,但從明天開始,我所擁有的一切你都有使用的自由,無論是……”
“呼——”
安倍晴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等安倍晴明轉身去看的時候,就發現醉月竟然把酒壇子當成抱枕,就這麼睡了過去。
“……”安倍晴明心中輕歎,還是以有限的行動力,將醉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喝完了的小酒壇子放到自己這邊的櫃子上。
明明動作並不算小心,但醉月卻好像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了一樣,隻是隨著“抱枕”的離開,不知不覺將整個身體都靠在了安倍晴明的肩膀上,並沒有被吵醒。
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安倍晴明一動不動地保持了一段時間,然後才從醉月的身下抽出被壓著的床被,然後蓋在了床邊人的身上。
醉月依舊沒有醒來。
這也算是……同床共枕了吧?
安倍晴明就這麼倚著床榻,任由醉月靠著肩膀,偶爾看向身邊熟睡的容顏,也能愣神一般盯著看好一會兒。
“謝謝。”
就好像冰冷的床鋪突然變得溫暖了起來一樣,安倍晴明突然覺得這個平日裡如同冰窖一般不想回來的房子,也瞬間溫暖了起來。
*
第二天醉月醒來的時候,床的另一側已經沒有了安倍晴明的身影。
對於自己竟然會莫名其妙睡著這件事情,醉月倒是並沒有太過吃驚。畢竟從醉月隻能變成小蝴蝶停在安倍晴明窗邊的時候開始,他就經常會一邊聞著安倍晴明的靈力味道,一邊入睡,而且每次還都睡得很好,天塌下來都不一定叫得醒。
如果安倍晴明這次不是早早離開了這棟房子,醉月說不定還能睡得更久一些。
這種感覺實在是久違了。
醉月起來的時候,整個屋子已經變回了空蕩蕩冷冰冰的樣子,但客廳的茶幾上卻放著一套同樣紅色的和服以及寫著留言的便簽。
紅色帶著蝴蝶繪羽的和服似乎是安倍晴明讓人準備的,便簽上的字帶著一份肆意,和醉月印象中安倍晴明的字沒有什麼區彆。
便簽上寫著一串電話,似乎是英雄公安委員會某個人的聯係方式。
因為睡得很沉,所以醉月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安倍晴明似乎說過有一個什麼職業英雄資格的麵試,好像去不去都無所謂。
一想到這件事情,醉月就有些鬱悶。
原本,醉月對於如何成為職業英雄已經有了一個十分有把握的計劃。
在醉月的設想中,這個世界的個性能力者絕大部分都隻有一種個性,極少數的個性能力者才像轟焦凍那樣擁有兩種不同的個性。
所以醉月準備利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妖怪的各種能力,來編造一個沒有人可以識破的劇本。
首先,醉月會利用自己控製植物的能力,讓帶著毒性的黑紅色荊棘在這座東京市的每一個角落緩慢生長出來,這些荊棘隻需要醉月不斷供給靈力,僅僅一周的時間就可以覆蓋東京市的每一條街道,然後攀爬上路燈,甚至開始向更高的建築蔓延攀爬。
當然,作為陰陽師的式神,醉月並不會給人類增添太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一次荊棘中附帶的毒性隻會讓接觸荊棘的人陷入短時間的沉睡而已。
雖然不致命,但隻要荊棘的覆蓋麵足夠密集,這些荊棘一定會讓東京市的職業英雄們萬分頭疼。
最重要的是,隻要醉月身體中的靈力不枯竭,無論多麼強大的職業英雄用多麼快的速度消滅荊棘,這些荊棘也依舊會以十分驚人的速度重新生長。
到了那個時候,唯一可以解決問題的就隻剩下醉月。
隻要在那個時候站出來……
哎!
雖然醉月已經做好了計劃,甚至想讓安倍晴明看到遍布荊棘的東京市,但現在……好像泡湯了。
“為什麼晴明大人解決問題總是這麼輕而易舉呢?”想著自己構思了很久的大場麵,醉月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但也不一定用不到。”既然問題已經被解決,醉月自然也不會繼續糾結。
可就在醉月洗漱換上安倍晴明準備的衣服,然後從空蕩蕩的彆墅走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一個戴著墨鏡和黑色口罩的年輕人迎麵走了過來。
“是你啊,美麗的小姐!”對方將墨鏡和口罩都下滑了一些,隱約露出安倍悠矢的臉,和那花裡胡哨的笑容。
“上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是有緣的。”安倍悠矢對著醉月眨眼明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