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那個“安倍晴明”愛不愛羽衣狐?

醉月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至少他看得出來那個“安倍晴明”不希望羽衣狐現在就死,並且為了某種目的必須得在這一刻保護羽衣狐的安全。

所謂的某個目的,可能就是那個“安倍晴明”的出生。

對那個“安倍晴明”,醉月之前也從一些妖怪口中聽說了些許傳聞,知道他表麵上是厲害的陰陽師,暗地裡卻對妖怪們做著慘無“人”道的事情,並以此來獲得利益,時隔數百年依舊被所有的妖怪們以“人麵獸心”這個詞來評價。

在平安京的黑暗世界裡,那個安倍晴明還有另一個名字——“鵺”,一種四不像的怪物。

如果那個“安倍晴明”在如今的狀況下依舊能夠順利出生的話,那麼“鵺”這個名字倒顯得格外合適,原本應該是人類的那個家夥,卻借助妖怪的母體出生,成了夾雜在人類與妖怪之間的存在,如同“鵺”那樣由不同野獸的身體拚組而成。

那個家夥根本就不配安倍晴明這個名字,還是用“鵺”來稱呼更讓醉月舒心一些。

“我的晴明,你果然還是愛我的。”在鵺所形成的靈力屏障之中,羽衣狐已經完完全全地沉醉於被鵺保護的愉悅之中。

醉月和站在一旁的奴良組各位,卻因為那一層球形靈力屏障的忍不住皺眉。所謂靈力就是越純粹就越強大的存在,而越純粹的靈力在被施展出來的時候所形成的色澤就越清澈甚至可以無限接近透明。

但此刻鵺所形成的靈力屏障雖然十分強大,但靈力屏障的顏色卻好像混雜著黑墨一樣混沌不堪,時不時還有汙濁的顏色在屏障上不停流轉,有時候還讓他們看不清被屏障保護在其中的羽衣狐。

前所未有肮臟的靈力顏色。

還有那靈力的味道……像是雨後潮濕的泥土帶著難以言喻的淡淡腐臭感。

人類無法聞見那樣的味道,相較弱小的妖怪也不會在意那樣淺淡的味道,但對於此刻的醉月來說,如果不是擔心一些小細節就引起羽衣狐不必要的警惕,他可能已經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

晴明大人可是很喜歡他靈力味道的,如果沾染了那麼奇怪的味道可就糟糕了。

雖然不喜歡“鵺”,但醉月覺得那個家夥還活著的時候靈力味道應該不會這麼難聞,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最重要的原因應該還是羽衣狐為了召喚鵺的靈魂而折騰出來的血咒,還有這麼多年來羽衣狐為了喂養腹中未成形的“鵺”而犯下的累累血債。

那些混雜的靈力以及罪惡的因果,此刻就這麼完完全全地反應在了鵺的靈力之上。

當然,即使如此醉月也依舊不能否認這股惡臭靈力的強大之處,甚至竭儘全力揮刀的奴良滑瓢一時之間竟然也無法近身。

“啊——”站在高處的羽衣狐突然如同腹痛一般坐倒在自己的座椅上,剛才和奴良滑瓢戰鬥的時候依舊精神奕奕的羽衣狐,竟然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甚至隱約能感覺到對方頭頂冒汗,顯然被難以想象的痛楚折磨著。

“迫不期待就要出生了嗎?”在這樣被奴良組圍攻的情況下,羽衣狐竟然說出了即將生產這樣的話。

在片刻的痛苦之後,羽衣狐又深呼吸舒展開眉宇,露出顯得瘋狂的笑容:“是因為看到我被欺負了,所以晴明想要立刻降生來保護我嗎?”

“晴明已經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見麵了嗎?”羽衣狐滿是愛意地輕撫著腹部,十分有自信地坐在鵺的保護屏障中,俯視著下方的奴良組眾人。

此刻的塔樓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麼空曠,剛才的戰鬥使得原本構造就不那麼堅固的塔樓破了許多窟窿,地板上的大坑,牆壁上的大坑,甚至連塔頂都被靈力砸出了窟窿。

剩下的火燭歪歪扭扭地堅持在那裡,光亮從塔頂的裂口處照入,奴良組的眾人身披光亮對羽衣狐虎視眈眈,卻隻有羽衣狐一個“人”還像一開始一樣毫不緊張地坐在那裡。

可能是堅信自己被鵺保護著。

感覺到另一股屬於花開院秀元的熟悉靈力正在快速靠近,醉月依舊藏身在角落裡沒有動,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奴良組的妖怪們,顯然也正在等待羽衣狐露出破綻。

不過……醉月覺得那個叫鵺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那麼順利出生比較好。想到那汙濁不堪的靈力,醉月就覺得那東西如果真的誕生,恐怕並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現在就要出生嗎?”也許是考慮到後院的“食物”和眼前這些同樣有著食物潛質的奴良組妖怪們,羽衣狐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遲疑,但腹中的動靜卻已經不容遲疑,羽衣狐隻能帶著愧欠的表情繼續說,“真可惜,如果能夠吃掉足夠的靈力,我的晴明降生之後一定會變得更強。”

羽衣狐口中靈力的傳輸,和醉月與安倍晴明之間你情我願的靈力傳輸完全不一樣,這種硬生生搶奪的強盜行為根本不可能讓對方心甘情願,所以對羽衣狐來說,吃掉靈力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吃掉對方的心臟。

鵺那些汙濁的靈力,應該也是來自於這樣的途徑。

“不過,如果晴明願意保護我的話,也可以從我的身體裡吃掉一部分靈力。”羽衣狐話鋒一轉,竟然願意讓腹中的鵺吞噬自己的一部分靈力。

也就是在羽衣狐話音剛落的時候,醉月肉眼可見保護著羽衣狐的靈力屏障出現了巨大的靈力湧動,應該是她肚子裡的鵺產生了大的情緒波動!

比起憤怒,更像是……興奮。

鵺因為羽衣狐同意自己吞噬她的靈力而感到愉悅甚至興奮。

下一秒,也許是因為鵺開始吞噬羽衣狐的靈力,羽衣狐身體輕顫地坐在那裡,奴良組的幾個妖怪一時忍耐不住對羽衣狐他們發動攻擊,卻再次被鵺的靈力擋住,完全無法近身。

“慢一點,慢一點……慢點吃。”羽衣狐的身體有些痛苦地縮起,“不能這麼快!啊啊啊啊啊!”

“事情有些不對勁。”奴良組的妖怪靠近自家首領,“首領,羽衣狐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那個瘋子剛才不是說過嗎?讓她肚子裡的東西吞噬她自己的靈力,可能是那個怪物胃口太大了吧?”奴良滑瓢的猜測已經無限接近真相,甚至有些懊惱當時竟然因為羽衣狐肚子裡的怪物而遲疑了片刻,錯過了最佳時機。

“她要生了嗎?”就連醉月身邊的珱姬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