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作業(1 / 2)

天庭水鏡台——

“慫、弱小、沒有血性!”

眾家長們看著自家孩子的表現,紛紛扼腕,同時也回想起千年前被那個女人統治的恐懼。

魁鬥星君的教育方式很多樣,她一般會講道理,當她不想講道理的時候,就講拳頭——孩子太小,很多道理難講透,一頓打有時的確能快速解決很多問題。

相反,當一個孩子在不應該的年齡就懂得主動去體諒,主動理解,那往往是因為它經曆了這個年齡不該經曆的沉重,這樣的孩子不僅要溫柔以待,還要適當的做心理疏導,避免留下陰影。

看著崽子們在下界吵吵鬨鬨,直播間的二十八星宿們也忍不住話起了當年,話題不可避免地發展成了回憶當年誰挨得打最多,誰挨得rua最多,還有誰成績最好,最得星君喜愛。

“當年星君最喜歡的,肯定是奎宿了,奎宿那時候成績好,但個子小,性格又孤僻,星君幾乎沒打過他,天天rua他的頭毛,奎宿這些年沒有禿頂真是個奇跡啊。”

一直沉默的奎宿靦腆地發了個“嗬嗬,還好吧”。

雖然已經自立門戶多年,但奎宿的性格還是有當年的影子,是個文靜淡泊的人。

“說真的,奎宿這個性格,要是不說,誰能相信他原身是狼啊。”

“要說挨打的那就多了,當年什麼‘豺狼虎豹’四個、還有‘蛇鼠一窩’、‘狐朋狗友’……都沒少闖禍,也隻有奎宿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哈哈,所以後來我們乾壞事的時候都喜歡拉上他,奎宿在的時候,星君大人也能打得輕一點……”

奎宿“……”

——所以就我以為你們真的是有好事才帶上我的?這麼多年的兄弟感情終究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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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個人我記憶深刻,雖然沒挨多少打,但肯定是被罰抄作業最多的。”

“你說那個?啊哈哈哈哈,我也想起來了,那條龍啊實在是太欠了,全班的女生被他撩了個遍。這麼一看,他閨女倒是比他強了些,就盯上了井宿家小寒一個……”

“對了,老龍人呢?”

按那條龍的性格,小龍女得了誇獎,他早就嘚瑟上天了,不該這麼安靜啊?

此刻,亢宿當真沒時間看直播間,他正在給人界四海的親戚打電話,目前已經打到了東海敖家。

“……對對對,我家小龍女呀,今天被老師誇了呢。孩子爭氣,家長也得給力呀。老敖呀,記得給你外甥女預約一個全身美鱗……”

美甲什麼的,太小兒科了,得每片龍鱗都貼上寶石,那才配得上他龍族的排麵呢!

人界,啟星高中。

宋小葵的第一堂課進行得不算順利,與其說上課,不如說是進行了一堂運動會前的班會動員。等到所有項目捋完,距離下課隻剩五分鐘了。整堂課她連教案都沒碰一下,這讓特意帶了一本嶄新的語文課本來上課的龍亢亢覺得有些遺憾。

啊,失去了一個表現的機會呢!

她敢保證,他們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都不知道課本丟哪兒去了。

她就不一樣了,她從發書那天以後,就再沒碰過,更彆提帶回家,所有課本都嶄新的羅列在書桌內,一本不少,連高一的都在這!

而宋小葵身為班主任,似乎一點也不為這個班的成績著急,反而對這次的運動會很認真,像是在策劃什麼大事似的。

下課鈴響的時候,她明顯還有事沒說完,但她也沒有押堂,直接宣布下課。

課間,三人組在樓下開小會。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太囂張了,太狂妄了!”鮑一翹著一隻腳,氣得不行。

他一想到自己這樣了還要去跑三千米,頓時就覺得昨天摔得不夠狠,怎麼沒直接摔斷腿呢?

“她這是報複,她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穆少寒白了他一眼,“……你才知道?”

昨天他就看出來了,那女人就是有備而來。

“早跟你說了,這個宋小葵邪門的很,你非要去招她,我有預感,這三千米其實是救了你的豹腿,信不信?”燕澤神叨叨地說。

鮑一絕望地摸臉——要是跑完三千米,他腿還沒斷,再說這話吧。

燕澤此時倒是比較輕鬆,他就一個百米,這是他的強項,“嗖”地一下就跑完了。不過他沒打算拚命,隨隨便便跑個前三也就得了,要是贏了,倒好像他在乎那個什麼“平等對話權”莫名其妙的獎品似的。

“寒哥,你是四百米吧?”

“嗯。”

穆少寒其實也納悶,雖然他沒把運動會這事放在心上,但是聽到四百米的時候,居然也有一種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的感覺。

回想著今天課堂上宋小葵的一言一行,他突然說“包子,燕子,今天她過來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

“有嗎?”燕澤呆呆的。

“有啊,”鮑一說,“不是香水嘛,挺特彆的,上次在球場上我就聞到了,怪人,用的香水都奇怪!哎?不對,教師上課可以噴香水嗎?這算不算把柄?”

香水嗎?

穆少寒回憶著那股說不出的氣息,非要形容,像陳紙,又像墨香,像一間悠久的書閣被推開後,紅木和紙墨散發的香氣……

而且這種味道不是總有的,好像每次宋小葵身上發生奇怪的事時,就會出現。他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正想著,他視線裡出現了一雙女士運動鞋,穆少寒網上看,見某人站在鮑一身後,帶著讓人發毛的笑容。

穆少寒突然不說話。

鮑一對危險的降臨渾然不覺,還在拱火,“阿寒,你這是怎麼了?被嚇到了?這可不像你。”

“是,我承認她挺厲害的,但也不過就是力氣大一點,嘴巴毒一點。會打籃球怎麼了?再厲害也不能隨便給人報三千米啊,太猖狂……”

“不,我可以。”

一道愉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鮑一宛如一條被踩了尾巴的貓。要不是腿腳不便,這會兒大概已經上樹了。

他一回頭,對上那雙噙著笑意的眼睛,再看向同夥,燕澤一直在擠眉弄眼,穆少寒則彆過頭。

“我還可以更猖狂,要不要體驗一下?”宋小葵笑眯眯地rua著小豹子的刺頭。

彆說,手感還不錯,沒有看著那麼紮人。

天靈受製,鮑一仿佛蛇被掐住了七寸,貓咪被勒住命運的後脖頸,少年認命地道“宋、老、師!現在是課間,我們連言論自由都沒有了嗎?”

真是太欺負人了!昨天受傷的是他,今天挨罵的也是他,三千米還是他……乾嘛總可著他一個擼啊?豹子也給擼成貓了!

以為又要被罵,卻意外地聽到一聲悅耳輕笑,鮑一感覺頭頂的力道一輕,“行了,你和穆少寒,來我辦公室一下,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