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十字路口少女自殺事件剛被媒體爆出來的時候,「窗」的輔助監督有關注過這個案子,但並沒有將之與咒靈聯係在一起。要知道,這個世道,對人類滿懷惡意的不僅有咒靈,還有人類自己,那些變態殺人犯搞出來的血腥慘案有時候比咒靈還要殘忍可怖。

咒靈誕生後不會離開自己的出生地。如果那群女生死在同一個十字路口,輔助監督還能下意識聯想到咒靈。可問題是,死掉的那些女生,沒一個死在同一個十字路口,似乎隻要是起霧的早晨和夜晚,不論哪個十字路口都很危險。

哦,也不算絕對,畢竟那些女生的死亡中還有一個要素,那就是「十字路口的占卜」。

不斷發生的死亡案件無不詮釋著這個占卜遊戲的詭異和危險,偏偏縈繞其上的死亡反而更加吸引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真正詮釋了什麼叫“越危險越熱衷”。

未能破案的第十四天,死亡人數直接翻了番,死者也不再局限於女性。

為免事態惡化引起社會恐慌,咒術總監部得政府高層授意,針對十字路口自殺事件下達了調查任務,而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禪院家家主之子,二級咒術師禪院直哉接下了這個任務。

***

就在“十字路口連環自殺案”鬨得沸沸揚揚,引來全國關注無數的時候,唯有橫濱一如既往。

白天,夜晚,槍聲從未斷絕。

街道上,房屋中,流血從未停止。

“就是看上去很疼的樣子。”橫濱港碼頭前,港口Mafia最年輕乾部隨意靠在一輛高檔轎車前,他用食指戳了戳報紙上打了馬賽克的圖片,一臉羨慕地說道:“但能夠這麼順利地死掉,果然很幸運呢。”

不過,羨慕歸羨慕,要是太痛的話,他才不要。

港口Mafia最年輕的太宰乾部將手中報紙隨手一拋,任由凜冽海風將那報紙吹走。他眯了眯鳶色的眼眸,似是看到了什麼,他忽地一笑,低聲道:“開始了。”

話音剛落,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海麵上掀起了萬丈波濤,金色與紅色的光芒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哇。”太宰治興致勃勃地觀望著,笑眯眯地說道:“真壯觀,不愧是……”超越者呢。

“太、太宰大人。”有人戰戰兢兢地開口。

哦,他大概是森先生為他安排的助理吧,太宰治對於無趣的人,連記住對方名字的興趣都沒有。

太宰治理所當然地無視了對方的聲音,但對方還得硬著頭皮勸。

就像是每一次太宰治在任務途中突然入水服毒跳樓自殺一樣,哪怕知道太宰治這個人宛如惡鬼,違背他的意誌會給他們接下來的日子帶來難以想象的可怕折磨,無法承受上司就這麼死掉後果的倒黴下屬們還得衝在最前方救人。

咽了咽口水,倒黴助理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這裡距離戰場太、太近了,您看是不是……是不是先回……”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瞥過來的鳶色眼眸讓他恐懼到無法言語。

將倒黴助理的恐懼看在眼裡,太宰治頓感無趣地移開視線,再度望向轟隆隆宛如海嘯與暴風同時降臨的天災場麵。

他可不想錯過這場盛宴。

說來也真是有趣,誰能想到,失去記憶在港口Mafia底層蹉跎了七年,也就在森先生當首領後才得到了些許看重,得到了一個準乾部身份的蘭堂,竟然是來自法國的超越者呢。

蘭堂,或者應該叫他阿蒂爾·蘭波才是。

一年前,剛恢複一部分記憶的蘭堂就控製了老首領的屍體,輕而易舉便攪得港口Mafia風風雨雨,差點讓森先生連好不容易搞到的首領位置都坐不穩。而太宰治為了得到森先生親手調配的致命毒-藥來一場無痛的死亡約會,勉為其難地給森先生乾活,對上了蘭堂。

蘭堂很強,但他的心靈相對脆弱,隻要操作得當,殺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當時可供太宰治握在手中的“刀”太脆了,港口Mafia內叫得上號的異能者們聯手圍毆,他們也隻是勉強壓製住了蘭堂而已。

更彆提之後太宰治“一不小心”將蘭堂刺激過頭,然後……非常不幸,蘭堂的記憶徹底恢複了。

完完全全,完完整整。

金色亞空間大爆發。

剛才勉強占到上風的局勢瞬間逆轉。

何謂超越者?

他們是淩駕於普通異能者之上,立於金字塔上的最強大的那一批異能者。

隻要看到當時蘭堂碾壓的姿態,就能夠明白,政府為什麼對超越者如此執著。

機智如太宰治,當然不想就那麼被蘭堂乾掉——他追求死亡,追求無痛的死亡,更執念於主宰自己的死亡。

以“將背叛過自己的搭檔保爾·魏爾倫騙到橫濱”為交換,蘭堂不再對港口Mafia下手。

“真惡心啊,那種感情。”太宰治小聲嘀咕,明明對方毫不猶豫地背叛了他,明明對方害得自己差點死亡失去記憶,明明對付那家夥最有效的方法是回到法國揭穿對方曾經在任務中背叛祖國對自己下手的真相,偏偏蘭堂還是答應了那個交易,做出港口Mafia背叛者蘭堂被處死的假象,真身隱藏在地下室中,等他將魏爾倫釣到橫濱來。

蘭堂竟然還想要跟背叛過自己的人重歸於好,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