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剛剛出去,站在門口的人就進來了,像是要彙報一些事,秘書下意識住了嘴,乖乖地在一旁待著。
他這時才有閒心打量了一下房間,很普通的一間病房,除了他們老板,還有另一個病人,一直躺在那,從他來到現在,一個多小時了,那人始終沒見醒來過。
看著年齡不大,長得也不錯的樣子,還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
秘書仔細回想了一下,暫時想不出來是在哪,聽說是這位撞了他們老板,弄得一身傷,結果還是老板把他給送進了醫院。
他有些納悶,一是,老板啥時候這麼好心過,這麼膽大妄為,犯下如此罪過,不給他當場整死,都對不起他老板的赫赫威名,二是……為啥要住一間房?
他仔細思索了一番。
方便看管?再等人醒了,把人整死?
嗯…………這麼一想,也極有可能。
秘書在心裡為這位到現在還昏睡不醒的小夥子默哀三分鐘。
阿門。
這人低聲說了幾句話,話語不多,不明事宜的人完全聽不懂是怎麼回事。
坐在床上的男人動了一下,重點包紮的肩膀處同時傳來劇烈的疼痛,但他臉色未曾一變,始終很平淡,甚至是有些冷漠。
他看了一眼那邊的風辭,沉凝的眸光就像是三冬寒冰融化,漾出一抹溫柔的水光,但這情緒變動得太過細微,無人能察覺得出來。
旁邊兩人隻看到他們老板看了那人一眼,接著薄唇微啟,聲色淡漠,“你去看著,不聽話就扔進實驗室。”
這人後背一涼,忙點頭,“是。”
他彙報完這件事後,就出去了。
秘書正欲繼續彙報工作,就見老板抬了下手,“明天再說。”
……
風辭做了一個夢。
夢裡周圍的場景光怪陸離,分不清東南西北,白天還是黑夜,沒有路,不論他往哪裡走,都是輕飄飄的感覺,就像是,他已經死了的時候。
他走了很久,久到不知道時間多少流逝,麵前突然出現一扇門。
白色的門,上麵什麼都沒有。
他推開門,裡麵也是一片白色,空曠無遺。
有人在唱歌,女孩子的聲音,清冷又乾淨,唱著一首他無比熟悉的歌。
“阿鈺?”
那個聲音沒有回複,一直到這首歌唱完了,從後麵傳來女孩的聲音。
“哥。”
風辭轉身,一身白裙的少女光著腳站在門口處,一手搭在門框上,及腰的長發披散著,她在對他笑,臉頰上有淺淺的梨渦。
“可算是找到你了。”
少女小聲抱怨了一句。
風辭低啞著聲。
“你在哪?”
少女歪了下頭,語氣輕快。
“哥找不到的地方。”
風辭的手緊了緊。
“彆開玩笑了。”
少女看著他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哥哥真是個笨蛋。”
她低垂下眸。
“隨便來一個人就能騙到的笨蛋。”
“明明都不是一個人還要相信的笨蛋。”
“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哥哥。”
她說著說著,淚水就流了下來,順著臉頰滴落了下去,連忙用手擦了擦,但沒辦法,越擦越多,淚水壓根止不住。
風辭有些心慌,他從來沒見過阿鈺哭,他妹妹一直很懂事,從小到大都是,懂事到甚至是讓他心疼的地步。
他想過去抱抱阿鈺。
誰知剛往前走一步。
一切都消失了。
……
“阿鈺?!”
風辭猛地睜開了眼,眼前是一片白色,天花板是白色的,牆壁是白色的,就連被褥都是白色的。
這是在,醫院?
他動了一下,就覺頭疼得厲害,像是撞到哪兒了,身上也有幾處傳來火辣疼痛感。
旁邊好像有人。
風辭偏了下頭,看到了一個男人,低垂著眼眸,眼裡不含任何情緒地看著他,五官冷峻,身形修長,氣質正經而禁欲,就像是深夜裡一陣冷風。
這人,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