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1 / 2)

深夜, 宮廷樓閣,燈火闌珊。

琉璃瓦,朱漆門, 飛簷重角, 一道黑色的身影踏足輕越過, 身形極快, 不發出任何聲響,衣角於半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虛影。

寢殿內,熏香繚繞,燭花弄影,琥珀酒、碧玉觴,有一美人身披青紗, 慵懶地歪在墨袍男子身上,姿態曖昧不清,嬌聲軟語, 嗬氣如蘭,“王上, 今晚,人家想玩點刺激的。”

男子伸手攬住美人的細腰, 勾唇, 笑得甚是放浪不羈, “美人想如何玩?”

美人輕笑著提議,“人家想玩,抓刺客的戲, 王上覺得如何?”

男子指尖輕挑她的下巴,俊氣逼人的容貌在燈火輝映下惹得人心醉不已,唇角似笑非笑,十足得邪氣,嗓音低沉,“就依美人。”

美人瞧著他,神情恍惚了一下。

“卡!”

旁邊的導演向言站起來,語氣不太好,“我說這位美人,發什麼呆啊?!你是要來刺殺他的,不是他小迷妹!ok?!”

“這都第三次了,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們就拍下一場,”他說著還指了下那邊角落柱子旁靠坐著的人,“沒看到男二都快睡著了嗎?!”

他這一指,不少人的視線都往那邊去,畢竟,是真沒想到,這宋東陵的女裝打扮,還真挺美的,服裝一換,妝容再一化,出來的時候可驚豔了不少人,甚至比眼前這個飾演美人的,還要漂亮三分。

被當眾點名的宋東陵翻了個白眼,又實在不想看眾人打量過來的各色眼神,頭一歪,長發垂了下來,遮了小半張臉,一個人歪在角落裡,開始睡覺。

見狀,向言連忙喊了句,“男二先彆睡!待會就是你的戲了!”

宋東陵磨了磨牙,默默地蹦了句,“……操。”

這邊,風辭幫那個飾演美人的女生求了兩句情,又重來了一次。

這一次倒沒ng,直接過了。

其實也沒多少,這裡主要是風辭的戲份,明知道對方都是來刺殺自己的,既要裝作不知情,順帶著一不小心又運氣出奇地避開所有的殺招。

就像是上演一場鬨劇。

在燈火昏暗,又蒙著眼睛的時候,還真不太好演。

所以在有一幕,男二偽裝的女子朝他而來的時候,按照劇本,他是要順勢一把抱住,接著順理成章地撲倒在床榻上。

這風辭倒沒做錯,就是,動作太乾脆利落了,眼睛蒙著一層黑紗,看不太清,就聽到身下這人一聲悶哼,八成是磕到哪兒了。

導演沒喊卡,接戲的演員也適時上場了。

什麼帳上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什麼如墜雲山幻海,風辭一個都沒看見,眼前就是一抹黑,還要一邊應對殿外的問話,一邊不著調地應付身邊這個紮手的“美人。”

就在他的台詞終於快差不多了的時候,宋東陵也終於忍無可忍,趁鏡頭不在他身上時,壓聲罵了句,“你他媽摸哪兒呢?!”

風辭,“……”

都在一個床上,你說他能摸哪。

再說又不是他想摸,這戲就是得這麼演啊,他沒扯衣服,都得謝這位王上也就是男主的自身素養高。

黑紗終於被扯下來了,昏暗之中,兩個人麵對著麵。

“是你?!”

薑暗麵露驚喜,神情微微無措,剛準備繼續開口說話,頭一歪,毫無知覺地倒了下去。

南桑麵無表情地把將要倒在他身上的男人推開,動作迅速地從人身上摸出他想要的東西,接著就假扮作宮女,離開了。

他這一走,床上倒著的人長睫一顫,睜開了眼睛,眼裡是一片清明,伸展了下身軀,懶洋洋地側躺著,姿態慵懶,感慨了句,“嘖嘖,怎麼美人都跑去當刺客了?”

“真是浪費。”

“好,一次過,”向言喜笑顏開,跑到風辭麵前,笑嗬嗬地問,“感覺怎麼樣?”

風辭坐了起來,整理了下衣物,“還行,我回去把狀態再調整下。”

向言點頭,很是甚重,“男一非常重要,是這個劇的重心,他的狀態你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風辭也點頭,神色正經地問了句,“導演,你有沒有看到,男二剛才踩我。”

原定是沒有的,但是剛剛宋東陵多加了個反應,順帶著還狠踩了他一腳,力道可不輕。

向言,“……”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額……我看著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要知道風辭離開了兩天,宋東陵身邊低氣壓籠罩了兩天,這兩天裡,彆提劇組裡其他人了,連他都不敢隨便靠近。

現在這還隻是踩一腳,好像……還不算什麼……

風辭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他了,起身去換衣服,路過正坐在那任人卸頭飾的宋東陵時,特意湊過去,歪著頭調侃了句,“呦,小娘子有幾分姿色啊。”

他現在這玩世不恭的痞樣,活脫脫一個薑暗在王宮裡調戲美貌宮女的時候。

宋東陵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立馬黑了下去,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給我等著。”

風辭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姿態閒適,看這人現在不能亂動的狀態,可勁地嘲笑,“等著就等著,我現在可就在這兒呢。”

“哥哥哥!”那邊宋東陵的助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攔在兩人中間,擋住了兩人的視線,麵對著風辭,好聲相勸,“哥要不,您先去換衣服?”

風辭看著非常好說話,拍了拍他的肩,“那行吧,看在你的麵子上。”

此言一出,助理一滴碩大的冷汗。

他都有點不敢回頭看自家宋哥。

彆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他哥對這位有多在意。

接下來的幾天,劇組裡的進展不錯,劇情一路順利地推下去,除了男一男二的關係……不太對勁?

宋月扒了兩口飯,又咬了口雞腿,眼神在那兩人身上繞來繞去。

為什麼總感覺宋東陵對風辭既討厭又喜歡的感覺?

風辭的每一場戲,他都會看,還會看得很認真,有時候彆人都要以為他是不是看上風辭了,但是這人平時又對風辭要多嫌棄有多嫌棄,懟人懟得特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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