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還在睡。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風辭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謝從嘉,人對他點了點頭,態度很友好的樣子。
順便還提醒了句,“昨天不少人看到那個人進了你的房間。”
風辭點了下頭,道了聲謝。
直到風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謝從嘉輕笑了聲,“真沒想到。”
他身旁的助理疑惑,“沒想到什麼?”
謝從嘉感慨一句,“沒想到他背後的人居然是這位,”他搖了搖頭,隱隱歎息,“果真不能惹。”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會相信。
一來是那位,居然會有一天與娛樂圈裡的人摻和在一起。
二來是,居然會是風辭,兩個看起來同樣強勢的男人。
影帝難得八卦一句,“你說他們倆怎麼睡?”
助理搖頭,“不知道。”
影帝,“真沒八卦心。”
助理,“……”
就算知道也不能隨便說啊,禍從口出他還是知道的。
影帝,“對了,下次那個小演員過來不必攔著,攔一次兩次就行了。”
助理想了想,默默提醒,“……哥,他當初砸你一臉血。”
即便是那小明星沒什麼壞心思,又白又愣的,但單憑這點,就不能讓他再靠近了。
影帝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扣工資。”
助理,“QAQ”
他就說吧,禍從口出!
他就不該多這一句話!
風辭回到房間時,燕榅休還在睡,整個人埋在被窩裡,隻露了小半張臉。
這麼能睡?
快十個小時了吧。
風辭思忖,這正不正常?
他摸了下男人的額頭,體溫正常。
收回手的時候,這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眼神漸漸清明。
“吵到你了?”
風辭問。
燕榅休看著他,“沒。”
他的嗓子又乾又澀,發出的聲音也是低啞的。
風辭去倒了杯水,遞給他,“喝水。”
燕榅休撐著手坐了起來,被子順著動作滑了下去,肩線流暢,左肩上一道整齊的牙印清晰明了地暴露在風辭眼皮底下。
風辭,“……”
他什麼時候咬的。
仔細一看,牙齒還挺整齊,而且皮都沒破,顯然控製住了力道,就是虎牙尖尖的,有點明顯。
燕榅休正喝水,沒在意他的視線落在哪。
直到風辭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你再睡會吧。”
燕榅休把杯子遞給他,“不想睡了。”
風辭,“那起來穿衣。”
燕榅休嗯了聲,“但是不想動。”
他神情懶怠,眸光輕輕瞥了眼風辭,眼尾自然而然上挑,挾著不自覺的昳麗與風情。
他低低抱怨了句,“渾身都酸軟。”
這句話仿佛在說,嗯,佛曰不可描述。
你說說看,這樣的**oss,誰能扛得住?!
誰?!
風辭把心裡的耗子一把按住,麵無表情地彆開眼,感覺空氣都開始發燒,他喉結滾動了下,“那什麼,我幫你穿吧。”
他平心靜氣,開始給這位穿衣服。
上衣還好,不費事。
抬手的功夫。
下褲、真。
男人的腿又白又長又直,十足惹.火,但平心而論,風辭在折.騰他的時候,都不舍得下手糟.蹋。
燕榅休看出了他眼裡掩藏不住的窘迫,好心放過他,“我自己來。”
他說是酸軟,但還不至於連衣服都不能穿,不過就是想讓風辭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站起來的時候,看著視線落在他處不看他的風辭,雖然人臉上帶著些許不自在,但燕榅休身形一晃。
——成功引開了風辭的擁抱。
“你真沒事?”
風辭疑惑了句,手倒是沒鬆開,任燕榅休靠在他懷裡。
他怎麼總感覺這人有病?
不對,壓根不是感覺。
“你哪兒不對勁就告訴我。”
燕榅休搖頭,“沒事,我很好。”
嗯,這句話。
完全不可信。
風辭也沒說什麼,以他對這人的了解,燕榅休是不可能會暴露在他麵前的,除非,他哪天真抑製不住了,或者說是,失控。
他抱緊了這人,下巴抵在男人的肩上。
“燕榅休,如果我是你的藥。”
“不要放手。”
每一個低沉的字眼都慢騰騰地鑽入了男人的耳朵裡,如同無形的手,把那顆心緊緊攥在手心裡。
輕易動彈不得。
燕榅休呼吸輕了幾分,慢慢地,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從未想過。
這個人在喜歡上一個人後,會給予這麼多的縱容,讓人甚至會不知所措的刻骨與溫柔。
他竟不知該說什麼。
他竟不知該如何回複風辭的溫柔。
這個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踩中他的死點,隨心所欲,一擊必中,他靜靜地看著,不想挪開,不想離去,亦不知該如何反應。
每一次的失措與茫然,都是因為這個人。
好在風辭也沒指望他回話,“餓不餓?”
燕榅休沒說話,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