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祖宗(1 / 2)

半晌,起來嗨的祖宗有點安靜,姬華韶閉著的眼簾微動,他咽了口口水,眼睛試探性地睜開一點。

出乎意外的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棺材裡麵沒爬出來一個比被刨墳、靈車漂移、墳頭蹦迪還刺激棺材板蓋不住的黑化祖宗。

還不等他鬆一口氣,一道不樂意的清脆嗓音響了起來,“我在這裡!”

姬華韶垂下眼簾,在又蓋回去完好無損的白玉棺蓋上看到了一條銀色的迷你小長蟲。

剛才鬨出那麼大動靜,將棺材板都掀翻的祖宗竟然就這個小身板,姬華韶感覺第一印象有些幻滅。

這個小祖宗看上去根本就是還在吃奶的樣子,抱著自己的尾巴尖輕咬著,筷子般粗細的身體彎成了圓形,不仔細看的話跟鐲子沒什麼兩樣。

跟綠豆般大小的金色眼睛對他直愣愣盯著的視線有些閃躲,像是不好意思,害羞的樣子。

姬華韶沉思了一瞬,為什麼他能從一個非人類的奇怪生物身上看出害羞這種情緒。

姬華韶遊移的神思突然被帶著稚氣卻霸道的聲音拉了回來,應該是驚嚇居多一些。

“你願意跟我纏尾巴嗎?”小祖宗甩了甩它漂亮的能夠係蝴蝶結的銀色細尾巴。

姬華韶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咬著尾巴在接受到他質疑目光後鬆開被咬的滿是口水尾巴,試圖拯救自己形象昂首挺胸的小祖宗。

“不,我沒有尾巴,還有我是男的。”姬華韶義正言辭地出聲拒絕道。

“我是雄性!”銀色的小東西困惑了一瞬,它將尾巴盤成了蚊香,力圖讓自己看起來沉穩又可靠,用奶聲奶氣的聲音極為嚴肅地介紹自己。

“我鋼管直,不搞基,寧折不彎。”姬華韶淡淡地看了已經完成蚊香的小祖宗一眼,後者似乎沒能懂,他解釋道:“我跟你這種完成蚊香的人不一樣,不斷袖,懂吧?”

“沒關係,我已經給你下了我的印記,被預定了。”銀色的小東西思考了一瞬,像是有些難辦的樣子,但下一瞬,便咧嘴笑了起來,極為愉悅地道,“明明你的身體反應很誠實,把我從沉睡中都喚醒了,我們纏尾巴一定很契合!”

姬華韶眼皮跳了跳,他萬萬沒想到棺材板蓋不住起來嗨的祖宗,小身材,大力量,想跟他HE,做不和諧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他竟然無所畏懼,內心沒有一絲波瀾,還有些想笑。

思維有些跑偏,他的目光詭異地盯著那截繡花針般細還有著某隻晶亮口水的尾巴尖,這樣都能強行H的話,這一定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銀色的長條不自在地蹭了蹭自己的尾巴尖,像是要把自己的口水擦掉,以掩蓋罪證,又突然回過味來,惱羞成怒地道:“你那是什麼眼神!不準這樣看我,你這是在質疑我不行嗎?”

姬華韶有些忍不住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銀色長條搖著小細尾巴纏上姬華韶細膩瓷白的腳踝,細長的舌舔了舔有著兩顆牙印淌著血絲的地方,咬著牙氣急敗壞地威脅道:“我身體也是很誠實的,我順著你的腳踝往上纏,就能鑽進你身體裡,把自己嵌進溫暖的地方!”

姬華韶有些無奈,彎成蚊香的祖宗,咱能不一臉純潔幼齒地耍流氓,說黃色辣雞廢料,明明是威脅的語氣但根本一點氣勢都沒有,反而傲嬌又可愛到極點,像在跟人撒嬌。

“一定又緊又熱。”奶聲奶氣的聲音回蕩在空曠而冰冷的地方。

“……”姬華韶,但是偏偏他確實身體有些太誠實,他腳踝上兩顆細小血洞被觸碰,心底有些意動,淺淺的一下直接撩撥到心裡,仿佛小祖宗舔的是他的心間,看著如此小的祖宗,姬華韶頓時有一種罪惡感,直接否決道:“我不願意,我拒絕!”

“為什麼?”銀色的長條被打擊到,耷拉下小腦袋,失望地問道。

“小祖宗誒!你又短又小又細,要你有何用!小祖宗,繼續睡吧,彆起來嗨了。”姬華韶勾了勾唇角,冷漠疏離的精致麵容上,唇邊扯出一抹略顯冷淡的笑容,繡花針一個連一根黃瓜都不如,等等,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又短又小又細是嗎?”銀色的長條周身惹人憐愛萌化了的氣勢陡然一變,如同剛從修羅場中走出來的殺神,金色的小眼睛冷凝沉肅如臨寒冬,猙獰地冷笑了兩聲,“嗬嗬!”

在如此凝重的氛圍中,姬華韶就算再粗線條也能感覺到凝成實質的危險,方才軟萌的小祖宗仿佛錯覺,此時小祖宗已開啟黑化模式,正在此時,鈴鐺聲突兀地響起。

姬華韶瞥了一眼自己被咬了的腳踝上那串金色的腳環,兩顆鈴鐺晃了半天終於才響了一聲,他從剛才看到開始一直以為是啞的。

說話能磨死人的妖精用老牛拉破車的音速在他腦海中道:“你的想法很大膽,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在作死,我親愛的——”

不用他說,他都知道自己作死作玩了,然而姬華韶沒能等到那經常卡殼慢吞吞的妖精把話說完,因為他沒有然後了,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意識模糊他最後一個想法是,領完便當都沒能聽完妖精的話。

姬華韶從自己剛想起來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皮一下一時爽,醒來祭品花轎上。

對起來要跟他HE的小祖宗說又短又小又細這種惡劣話語,他當時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也確實笑了,是挺爽的,但現在輪到他又短又小又細了,姬華韶抬起自己的細胳膊,至少縮水了十多歲,唯一變長的居然是頭發。

他的心裡流下了一滴悲傷的淚水,火辣辣又難以啟齒的地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一個悲傷的事實,他被一根繡花針磨了。

赤色的紗簾看似弱不禁風,卻阻擋了高空凜冽的厲風,唯有陰森森的冷氣無孔不入,讓人背脊發涼,出了一身的冷汗。

姬華韶攏了攏自己身上色澤豔麗繡金嫁衣,透過紗簾他瞄了一眼花轎被抬起的高度,逃跑的話,他估計得摔死,死法還不是那麼的美麗。

夜空中穿行的鬼麵人們壓下身形,朝最高處的骨山山巔行去。

花轎落到了平地之上,姬華韶卻寧願被那幾個人抬著在空中狂奔。

森白的骨山之上,以奇異的姿勢跪著烏泱泱一大片穿著黑色袍子戴著慘白麵具的人,皆用一把骨刺利刃插在自己的心口,赤色的鮮血染紅了一地,粘膩而濃稠的液體遊動著仿佛要活過來,一看就是邪教在舉行什麼奇怪的儀式。

一白袍男子負手立在高聳的白骨祭台之上,墨色的長發隨風飛舞,自有一番俊逸風流之意。

“宗主,我將祭品送到了。”二長老稟報道,目光中透漏出壓抑不住的狂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