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如稚子,但也很敏感,姬華韶剛一動這個心思便被他察覺了。
他也想不通,那天他被沉湖後發生了什麼,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躺在湖岸邊,全身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連之前嗆水的疼痛窒息感都消失了,隻多了一個孩子。
就衝著死裡逃生以及他這張五分像便宜師父五分像自己的臉的份上,姬華韶決定把他當自己便宜師父的遺腹子算了,算算年紀確實差不多,誰生出來的,他不知道。
姬華韶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被小家夥一口一個娘支配的恐懼感襲來,他糾正道:“我是男的,不能叫娘。”
姬華韶將小家夥的手摸入自己的衣襟中,教導道:“平的。”
他指了指遠處胸脯高聳站著絕對看不到腳尖波濤洶湧的女修,“那是女子,才能夠叫娘。”
小家夥白玉一般冷清可愛的麵容上出現困惑,他伸手在姬華韶胸前摸了摸,“一樣的。”
姬華韶臉有些掛不住,他伸手從自己胸口摸出一個捂的溫熱的饅頭,“不一樣,這是你的早飯,女子胸前是實心饅頭掏不出來。”
他將饅頭塞到小家夥手中。
“哦。”小家夥有些似懂非懂,將手中的饅頭湊到姬華韶嘴邊,“娘吃這個,我吃娘的。”他低下頭湊到姬華韶的胸口,如第一次見麵所做的那樣。
然而還未等他張口,便被姬華韶忍無可忍地揍了一個爆栗,小家夥冷著臉有些委屈。
姬華韶帶著小家夥回自己那片湖邊的路上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既然決定將人留下來了,名字就不能無所謂了。
小家夥搖了搖頭。
姬華韶看著孩子身上的白衣服微微思索了一下,極為取名廢地道:“那就叫小白吧!”
小家夥不樂意地抿了抿唇,指著湛藍天空上柔軟的白雲。
姬華韶看了一眼小家夥手指的地方,“不都是白的嗎,那是雲吧,我叫姬華韶,你就叫姬雲吧,就這麼定了。”
“爹~”姬雲板著一張小臉,一副冷靜自持故作老沉的模樣,然而和小家夥相處了幾天的姬華韶自然能看出他麵皮底下藏著的高興,不叫娘叫爹,都自己主動改口了。
“小姬,恭喜你向老父親的征途上邁出了第一步,並有了身為老父親的自覺,我為你感到高興,加油!”老父親係統用老乾部一般的聲音及時上線。
姬華韶麵無表情,這樣的老父親,這樣如同給他送終交代遺言一樣的係統。
姬華韶喜當爹,他有了一個麵癱兒子。
“哼!我來看你死沒有!”一連好幾天沒出現被說腰粗了的蘇栩聽到姬華韶回來的腳步聲,立即停止了方才恨不得掘地三尺找人坐立不安的焦急情緒,惡聲惡氣極為傲嬌地開口衝道。
他從其他弟子閒談的口中一聽到秦煙渺去找過姬華韶的麻煩,顧不得父親安排的重要任務立即跑過來。
一路上恨不得禦劍再快些,內心擔心不已,秦煙渺乃是內門無上長老秦合縱獨女,家族在無情劍宗勢力極大、盤根錯節,甚至有閉關隱於宗門之後的太上長老作為後台。
幼時,父親也有意讓他與秦氏一族的掌上明珠交好,但蘇栩很煩那個嬌縱之極、表裡不一的女人,此時見到姬華韶無事,心下安定,一出口便是這樣傷人的話,他明明不想這麼說的。
“拖少宗主的福沒死。”姬華韶冷淡地道。
蘇栩突然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少年麵容沒變,依然是那副妖裡妖氣讓人看著心裡怪不舒服的模樣,然而他的身上卻透著一種刻骨的冷漠與涼薄,極為疏離。
漂亮的眸子中神光是再熟悉不過的冷淡無情,在無情劍宗內,蘇栩曾從許多人的眸中見到過,無不是達到無情無我太上忘情大道有成者。
他沒想到僅僅是幾天的時間他居然在姬華韶的眸中看到了,這一刻他心裡有些莫名的難受,卻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蘇栩拋開那點莫名的情緒,認真凝著姬華韶,微揚著下巴,“你得道了,未入道先得道,好,很好!”
帶這些嬰兒肥的麵容笑意滿滿,笑唇情不自禁地微勾降不下來,比自己受了掌門父親的誇獎還要驕傲和高興,又怕姬華韶自滿,偏偏還故作矜持地壓下那份喜意,不忘潑涼水。
蘇栩微板著臉教訓道:“你不要高興太早了,雖然曆史上未入道先得道皆是一朝得道、立地飛升的聖人先賢,但你與他們可不一樣,你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先有傳承道種還能活下來的。”
“謝少宗主教誨。”姬華韶平靜地道。
看不出那一襲白衣容貌姝麗的少年眉眼間的喜怒,蘇栩有些氣不順,他看到姬華韶懷中抱著的孩子轉過來的麵容,容貌竟然與姬華韶有五分相似。
“他是誰?”蘇栩眉梢微挑質問道。
“我兒子。”姬華韶略微思索了一下,神色冷淡平和,“他叫姬雲。”
蘇栩察覺到剛才那股莫名的不舒服是因為裂開了一條縫,現在因為這句話全碎了,他腦中轟的一聲仿佛全炸了,神色複雜地瞪著抱著孩子的姬華韶,眼眶發紅。
“你——”蘇栩默默咽下未儘之語,他滿心為他打算,人家竟然能夠打醬油的孩子都有了,一道劍光“嗖”的衝向天邊,一襲豆青色道袍的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人消失在天邊。
“……”姬華韶,不知道為什麼他像是錯覺一般從蘇栩身上感受到他的泫然欲泣,未語淚先流,他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囧雷囧雷的。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父親係統:您的老攻雲鎖陽已上線,還有點萌萌噠
又小又短又細的雲鎖陽掏出四十米長劍,不存在的,劃掉,應該是五厘米小刀殺氣肆意
奶爸姬:沒什麼不是一個奶香味旺仔小饅頭能夠解決的
小雲他收刀削鉛筆,馬克思主義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