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錯了,謝鸞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有點爽了,姬華韶轉過身,將那一片片乒乒乓乓聲扔在身後,不用看都已經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雨絲有些遮擋視線,能見度不足十米,找避雨的地方不太好早,本來姬華韶還想擔心一下崽要是淋雨了會不會生病,但轉而一想他的崽向來皮糙肉厚,大崽力能扛鼎、搬磚好手,二崽最烈的酒缸裡洗澡,睡著還能冒個泡。
綿綿的細雨纏綿的惹人心煩,一陣有些邪門的冷風夾雜著雨絲灌進他後脖頸中,姬華韶涼的一個激靈,一枚葉片在空中滴溜溜打轉順風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姬華韶抬眼望去,順著葉片的方向看到一個山洞,他抬腳走入其中,迎麵直接撞上一個綠色的身影。
姬華韶猝不及防,他抱著懷裡的二崽險些栽倒,腰上卻被扶了一下,他堪堪站穩,腰上涼滑的觸感未被鬆開,他低頭看了一眼,是男人身後極長的發,發尾分成幾股編織成辮,恰到好處地勾住他的腰。
俊美妖異的男人唇角笑容溫柔,白棱覆在眼瞼上,看不清眸底的情緒。
此時鳳儀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他的小妖後腰好細,不盈一握,可惜卻被死對頭搶先握了,更氣的是想手撕死對頭,但找了月餘掘地三尺都沒能找到敢綠他的死對頭。
不能生氣,要微笑,鳳儀開口道:“春天到了,又到了禽獸與植物們躁動的季節,我現在在對你求偶,你想好用什麼姿勢肉償了嗎?”
姬華韶還沒開口,睡成小豬仔的姬二猛然抬起眼簾,銀色眸子中的慵懶還未完全消散,“扒毛我來,要清蒸還是紅燒的?”
他從來沒見過懶到令人發指的崽如此積極,姬華韶竟然還認真地想了一下,“太素了,清蒸和紅燒都不好吃,燒湯打個蛋花,清炒也不錯,再不濟涼拌,用鹽稍微醃漬一下,放點蒜泥、生抽、醋,澆上一勺噴香的辣椒油,倒點香油加點蔥花,爽口又夠味!”
因為貧窮吃多了饅頭感覺嘴裡寡淡無味,到嘴的雞都能飛了的姬華韶,情不自禁地吞下一口有些饞的口水。
“……”少年小巧的喉結上下滑動,鳳儀,溫潤的笑容逐漸變涼,推衍天機,知曉未來,他無所不知,從來不會錯。
曾經天道告訴他他的妖後已經不在這個世界,雖然不知道哪來的妖後,他還是負責任地弄了一個牌位,誰知道妖後叫什麼名字,有牌位就行了,他以為他這輩子隻能抱著牌位過日子,所有妖都知道他克妻,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不敢被他看一眼。
終於有一天,天道告訴他他的妖後會主動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在一起會天打雷劈從頭再來。
還是聽天道的話老實結婚吧,以他的身家是養得起多出來的一張嘴,鳳儀根據他所看到的未來找到最合適的位置守株待兔。
然而,第十年,妖後沒有來。
第二十年,妖後依然沒有來。
第N 1年,妖後依然沒有來,鳳儀感覺好困,把牌位當枕頭高枕無憂睡了過去,枕頭很舒服,他感覺道侶還不如一個牌位好,氣勢牌位也挺好的,妖後不來就算了。
直到他被一種陌生的衝動驚醒,妖核跳的有些快,冰涼的妖血簡直要沸騰起來,極為陌生的衝動讓他從深度睡眠中醒來。
他的身體既興奮又震怒,他的頭發一不小心被一個膽大包天的人擼禿了,連僅剩的妖後牌位都被搶了,那一刻他怒發衝冠睜開了眼睛。
憤怒的他發現自己沒有頭發,根本做不到怒發衝冠,睜開眼睛的他看到了一個極為年輕的少年,從靈魂到在外的骨血都透著股豔麗的妖冶氣息,很讓他舒服,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鳳儀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在這裡是等他命中注定的道侶的,很明顯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居然睜開眼睛看了他的妖後,要知道他可是看誰誰死的妖體,他頓時緊張極了,心裡咯噔一下,這下可能真要把所有妖都知道的克妻坐實了。
然而他的小妖後趁他愣神的功夫,直接掄起牌位給了他當頭一棒。
鳳儀一個人從荒涼的土地上孤獨醒來後,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感覺吃虧了,頓時怒氣衝衝地去找他的小道侶算賬,欠債還錢,欠肉還肉。
當第一次站在自己的小道侶身前時,少年從上到下無一不透著精致,皮薄且脆肉嫩,太弱了,根本經不起他一個手指的力道,似乎說一句重話都能把人傷到。
鳳儀頓時告誡自己不要生氣,要微笑,他不是那種家暴道侶的人,更彆說把少年那一頭順滑鬆散地用發帶束起來的頭發擼下來,他唇角勾出一抹狐狸般狡詐的笑容,欠了他的債那就用其他方式肉償吧。
天道給了他一個道侶,讓他們在一起,然而天道卻沒告訴他,看上去如琉璃般精致易碎的小妖後居然能如此凶殘,要把他切段撒點調料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