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華韶,完全沒有被安慰道。
鳳儀寵溺地伸手刮了刮姬華韶秀氣的鼻頭,魚尾化為雙腿,青色的衣袍遮住了男人修長的身材,鬆開了少年,“真是個不安分的小家夥,你到底背著我招惹了多少人,而我的眸中從來隻有你一個人,真是不公平啊,等手撕完這個該死的家夥再跟你算賬。”
男人的笑容溫溫柔柔的,碧綠的眸中仿若蘊著春水,姬華韶卻有一種被大型獵食動物當做獵物盯住的心悸危險感。
姬華韶突然想起了他家不知道哪裡去的二崽,顧不得修羅場什麼的,他一把推開鳳儀找崽,一眼便能將整個湖麵儘收眼底,根本沒有飄著的小豬仔。
“我家二崽呢?剛才還在洗澡呢!”姬華韶對鳳儀質問道。
鳳儀指了指身後枯萎的原野中,隻見光禿禿的樹乾上綁著一個半大的孩子,他家剛被催熟滿十歲的崽,銀色的小辮子被用來當繩子係在樹乾上,光溜溜的睡得正香,跟個被刮了毛要做烤乳豬的小豬仔一樣。
“不用擔心,我能對他做什麼呢,怎麼說以後要叫我父親呢。”鳳儀輕勾著唇角道。
姬二慵懶地抬了抬眼皮,露出與發色相同的銀眸,他張開小嘴打了一個哈欠,略有些淚眼迷蒙,喃喃道:“好困,這是怎麼了?”
長生的目光在觸及到那銀發銀眸的孩子,根本就是跟無垢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五分似姬華韶,五分似無垢,除非他跟鳳儀一樣瞎了眼,否則不可能看不出,這是誰的崽!
長生當即拔刀,目光憤怒而陰鷙,用衣袖擦了擦刀身,如同在磨刀,“什麼!你不止跟雲鎖陽有了兒子,居然又跟無垢搞了一個兒子,以後不許再生了!”
“……”姬華韶,他也很想響應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啊,甚至想為大崽辦一張獨生子女光榮證,但猝不及防有了二胎小的。
“不行,以後要生隻能跟我生!”長生立即推翻自己之前放出的話,轉而又有些苦惱,一知半解的樣子,他看向兩袖清風、優雅俊逸的鳳儀,“雖然不太好意思,問出來很沒麵子,但砍死你之前還是想問一下,喂,你知道怎麼跟姬華韶一起生小崽子嗎?”
鳳儀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一眼姬華韶,他以為自己小配偶嘴裡的兩個崽都是跟第二天域的無垢生的,萬萬沒想到他連修無情道的雲鎖陽都給招惹到搞出小生命來了。
他立時化悲憤為力量,回答長生的是凶殘的一爪子,整個天空都陰暗下來,仿佛天塌地陷,看起來優雅溫柔的一個人,手撕真的不是空話套話。
兩人從地麵打到雲層之上的高空,速度飛快,根本看不清身影。
姬華韶解開自家二在被綁著的頭發,狀似憐愛地擼了擼二崽的腦袋,後者突然來了一句,“你的褲子還沒穿呢。”撅著光溜溜的屁股朝湖邊跑去。
姬華韶看著二崽抱到他麵前的褲子,涼涼地道:“崽啊,你自己還光著呢!”
不僅把他的崽當狗拴在樹上,要栓也隻有他能栓,還連衣服都不給穿,鳳儀真是差評,後爹不考慮,長生更加不考慮,太皮了,姬華韶極為無情地推翻了正在修羅場的兩人備胎的可能性。
“我懶得穿,我不穿可以,你不穿不行。”姬二語氣慵懶地道。
連話都跟佛係又有毒的大佬說的一樣,姬華韶看了一眼姬二,“小二啊,給你說個事,看到那兩個了嗎,他們想給你當後爹。”
“哦,誰敢給我當後爹,我宰了他,把屍體煉化渣都不剩下。”姬二漫不經心地道,就跟睡了一覺一樣的平淡。
“轟隆”一聲,雲層之上,似有什麼龐然大物穿梭著,突然天被捅了一個大窟窿,黑洞旋轉著擴大,天上之水從洞口傾盆灌下。
姬華韶和二崽猝不及防被淋成落湯雞。
鳳儀揚了揚衣袖,青袍在高空寒風中獵獵作響,一株赤色的花樹衝破大地的束縛,頂天立地,堵住了天上的大窟窿。
赤色的花樹開的如火如荼,站在地上根本望不到樹冠。
姬華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樹,此次他的內心如同受到召喚與蠱惑,情不自禁地朝巨木走去,靈魂深處傳來灼燒感,擴散到肉體的四肢百骸,他整個人似乎要燒起來,他所有的感官被這顆通天之樹主宰。
“你好啊,姬華韶,好久不見。”他聽到了它歡喜的聲音,嗓音古老而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