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華韶隻看了一眼,便被其中所蘊含的淩厲劍意所衝擊,他閉了閉眼,轉過身來,他看到了蘇槿的劍意,無情到無堅不摧、攻無不破的劍意。
隻是一眼已經讓他收獲很多,他隻悟出了劍氣,劍意還需要打磨,姬華韶當即不再浪費時間,他盤膝坐在蒲團上,運功療傷,將方才的藥效發揮到極致。
一襲白衣的少年在靈氣凝成的白霧中睜開眼睛,精光內斂,他神色淡淡地起身,赤著足淩空而行,推開禁閉已久的房門。
眼前是一片蒼翠欲滴的竹林,遠處能聽到山澗溪流的聲響,天地之間一片幽靜,唯有他一人,空氣清新地沁人心脾,姬華韶看到極為陌生的景象,一時有些懵,這是哪裡?
一道劍光從遠方激射而來,待到進處,姬華韶看到了大師兄危若寒,以及腰帶掛在他劍尖上蕩秋千玩的不亦樂乎的姬三。
“還給你,物歸原主。”危若寒踩了一下劍尖,劍尖一抖,姬三掉了下來,作為老父親的姬華韶直接接到懷中,他上手擼了擼崽,還是那個讓人沉迷又上癮的手感,隻是鳳儀不在,他的閨女又成了垃圾堆裡撿出來的模樣。
“唔,沒瘦。”姬華韶跟掂肉一樣,試了下,“還沉了點,個也躥高了。”
“畢竟你閉關了半年。”危若寒突然出聲道。
修行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姬華韶微怔,但很快回過神來,“這是哪裡?”
“這是師父的掌門峰中宮,他察覺到留在你閉關修煉室外的禁製開了,想來是你出關了,讓我來查看一下你的狀況,他現在一時走不開。”危若寒回道。
“你現在出關的不太是時候,再晚上一段時間就更好了,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現在宗內十年一次的大比正處於結束階段,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綜合實力排名已出,唯有內門親傳弟子的排名賽進行到一半。”
姬華韶以目光詢問。
“師父讓我帶話給你,讓你不要出他的掌門峰,暫時避其鋒芒,秦陽明那個事還沒解決,你若是出去必定要參賽,秦氏一脈的子弟眾多,很可能會在宗門大比上下毒手。”危若寒繼續道。
姬華韶沉默後,擼了一把崽的頭發,不以為意地道:“大師兄,你是不是把我家閨女帶去撿垃圾了。”
“我不是,我沒有。”危若寒完全沒料到姬華韶不按常理出牌。
姬華韶抱著他的皮皮崽朝竹林中走去,順著水聲來到山澗的溪流邊,對姬三命令道:“把自己洗乾淨,不然彆說是我閨女。”
姬三雙手揪著自己的小裙子,狀似羞澀地開口道:“不是閨女,可不可以是媳婦?”
無情的老父親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扔下羞澀的閨女,姬華韶用懷疑的目光看了危若寒一眼,他好好地一個閨女怎麼讓大師兄帶成了童養媳。
危若寒跟上姬華韶的步伐,他一點都不想看那個魔鬼一步,在姬華韶麵前裝的再純良可愛還羞澀,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魔鬼的事實。
“我的衣服很新吧?”並肩同行的危若寒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一句。
“嗯。”姬華韶看了一眼,是很新,沒見大師兄穿過,與少宗主的款式不同,倒是與掌門的有幾分相似。
“自從幫你帶崽後,我的衣服都被師父承包了,天天穿新衣。”危若寒用平靜的語氣道。
“……”姬華韶,他能說什麼。
最終,姬華韶還是拍了拍危若寒的肩膀,“大師兄,辛苦了。”
等姬三在小溪裡洗完澡,姬華韶抱著他的皮皮閨女,並未接受危若寒與掌門的建議,他走出了掌門峰。
危若寒不解地道:“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你根本不知道師父還將秦陽明——”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姬華韶打斷了。
“大師兄,什麼是劍修?我手中的劍無所畏懼,寧折不彎!”姬華韶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他後知後覺地突然發現他好像沒資格說這句話,他的劍很彎,要彎成蚊香了。
危若寒神色略有些慚愧,關心則亂,“是我侮辱了劍。”
“小姬,你看你大師兄他親口承認侮辱了劍,嘿嘿嘿。”係統突然□□,“果然是天賦異稟,很能吞啊。”
“閉嘴!”姬華韶覺得他的彎彎係統已經沒救了,明明大師兄那麼正直。
當姬華韶抱著姬三和危若寒一起來到宗門大比的演武場時,隻見位於內門最大的留仙廣場之上被分隔為許多演武台,如棋子般排列在廣場上,湛藍天空的雲層之上排列著由宗門高層落座的數個寶座。
此時外門的比試已經完畢,正在宣布外門弟子被淘汰為雜役弟子的名單。
主持的管事念到方未明時,人群中一個穿著外門製式道袍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大聲吼道:“我不服,為什麼有人廢柴到四年未引氣入體都能當內門親傳弟子,而我這麼努力還被驅逐為雜役弟子,我要挑戰無情劍宗人儘皆知的那個廢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