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華韶靜靜又淡淡地看著他作起來不要命的閨女,麵無表情將摸頭擼崽,剛才是誰嬉皮笑臉把人對稱砸臉,還氣的人差點吐血,他的閨女隻會是彆人的噩夢!
作為首座大師兄的危若寒站出來極為沉穩地把控住淩亂的局麵,“眾弟子聽令,今日之事不可謠傳,掌門隻是為了這個小姑娘的性命與宗門大局考慮,宗內每一位弟子都對宗門很重要,不管是誰放在今天這個局麵,掌門做的第一個選擇都會是不論用何種方法先護住他的性命,師弟師妹們,無情劍宗的人容不得外人欺辱!”
“掌門!掌門!”
“大師兄!大師兄!”
眾弟子激昂的吼聲震天,回蕩在聖劍城中,紛紛以無情劍宗弟子的身份驕傲自豪,被首座大師兄危若寒的幾句話激發出血性與戰意!
“若是誰將今日之事添油加醋、歪曲事實傳播出去,門規嚴厲處置!”危若寒神情嚴肅,讓人退避三舍。
“是。”眾弟子紛紛應道。
“師父。”危若寒退至蘇槿身後,恭敬地躬身請示道。
蘇槿不太高興地盯著他強行解釋自作主張的大弟子,往日裡危若寒辦事他最放心不過,今日這件事卻讓他想狠狠將自己的大弟子揍一頓,像對待敵人一樣冷酷嚴峻。
危若寒收到自家師父冰冷無情,還有種難以言說的複雜目光,他有些莫名,深刻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沒做對。
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仔細剖析,一切都做的很好,滴水不漏,這多虧了師父的教導,若說有什麼問題,大概是心情問題,太過急切了,師父方才與玄機門門主說的那些話,他有些著急與師弟師妹們解釋清楚了。
蘇槿收回放在危若寒身上的目光,負手而立,他身周的氣場不怒自威,“大家該乾什麼就乾什麼,繼續搬磚,搬磚也是種曆練,煉心煉體煉魂!”
搬磚好,還可以隨心所欲砸人,姬華韶默默在心底補充了一句。
事情漸漸平息下來,危若寒發現師父沒有離開,而是跟普通弟子一樣在城牆上搬磚,不止沒有誇獎他一句,還對他的態度很冷淡,真是讓人難以揣摩。
“掌門,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啊!”姬華韶感謝道,“剛才若不是你,我家三崽可能都涼了,很抱歉對你的名聲以及品行造成了不良影響。”
“不用向我道謝,我無情劍宗的人容不得外人欺負一絲一毫。”蘇槿他一點都不想正名,他想要對他名聲以及品行的誤解和不良影響,說到不良影響,他突然想到吳玄機對他的抹黑,劍修不懂得修身養性。
他泡的茶很好,嘗過的人沒有不稱讚的,這已經夠修身養性了,蘇槿邀請道:“喝茶嗎,到我掌門峰中宮喝一杯茶?”
喝茶兩個字讓姬華韶猛然神經緊繃,從小根正苗紅在陽光沐浴下接受九年義務教育長大的姬華韶聽到喝茶兩個字,隻有被教務主任請到辦公室喝茶的想法,掌門相當於校長吧。
“你不用緊張,隻是喝一個茶而已,什麼時候都行,要不然等明天你跟若寒的比試結束後吧。”蘇槿緩和語氣道,他說出喝茶這兩個字後,氣氛明顯不對了。
“好。”姬華韶硬著頭皮應下,他上學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被老師請到辦公室喝茶過,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
掌門十分親民地加入搬磚大軍中,搬起磚來毫不含糊,絲毫沒有掌門端著的架子,甚至給其他內外門弟子起到以身作則表率作用,其他弟子乾勁十足,完全忘記時間的流逝。
天色微明,晨光熹微,許多弟子意味未儘,感覺搬磚沒有過足癮。
蘇槿見姬華韶動了,白衣少年姣好的麵容在清晨柔和的陽光下,美麗的不似真人,眸光流轉間,如妖精般勾魂攝魄。
姬華韶站在結算工錢處,那管理的小頭目目睹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一改往日裡對散修吆五喝六毫不客氣的態度,此時點頭哈腰諂媚到極點,一口一個前輩,飛快地將工錢結算,甚至打算多給。
姬華韶沒要,因為勞動最光榮,他可是接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的男人。
管理的小頭目苦不堪言,她哪能想到這樣一個搬磚窮散修才會做的工作,會吸引到無情宗上下出動,甚至掌門都身體力行了,她隻是一個小人物,一個個的她恨不得當爺供起來。
姬華韶看到蘇槿站在一邊沒動,都打算跟他們一起走了。
怎麼能如此不珍惜勞動成果,姬華韶立馬拉過掌門,站在桌案跟前結工錢。
在就差三跪九叩的管理小頭目把工錢結清,蘇槿盯著手中一堆的下品靈石,有些出神,多少年他沒見過下品靈石了,他隨隨便便出手的靈石,這些連個零頭都抵不上。
不過——蘇槿多看了姬華韶幾眼,對這漂亮的白衣少年越發滿意,真是宜家宜室,賢惠至極,娶回家當道侶就算不修無情道也不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無情劍宗內門的留仙廣場上,一瞬間冷清隻有稀稀拉拉人群的廣場瞬時被填滿。
宗門十年一次大比,萬眾矚目的最後一戰在天刑長老越墨的主持下拉開序幕。
戰台下眾弟子興奮的目光所聚處,姬華韶與危若寒相對而立,一白衣,一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