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華韶想起了當四個崽的老父親那些年,第一,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第二,兄友弟恭。
現在他隻是一個崽,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他冰冷無情的大崽現在是他的老父親。
“啾!”姬華韶隨便哼唧了一聲,隻是出口的聲音讓他都震驚了,這是他作為一隻雞第一次開口。
之前在雞窩裡作為一隻雞他也是一隻高貴的戰鬥雞,不屑與雞窩裡的小黃雞、老母雞、大公雞為伍,嘰嘰喳喳個不停。
他寂寞如雪,沒有人與他論道,談人生,談詩詞歌賦。
小家夥脆嫩嫩的嗓音真是好聽,像在撒嬌一樣,雲鎖陽很受用,他沉吟了一下,極為平靜地開口,“看來並不是一隻雞。”
姬華韶感覺被糟老頭子嘲笑了,他不想理他,隻想拿毛絨絨的屁股對著他。
雲鎖陽越發覺得自家小道侶有趣,他修行數萬年的時間裡,萬物無法使有絲毫的動容,不過雲卷雲舒,萬年如一日,彈指一揮間。
在遇到這個小家夥後,世上的一切皆不及他鮮活生動,整顆心都在為他而跳動,雲鎖陽冷硬的麵容上神色柔和了許多,“你說你餓了,我聽懂了。”
姬華韶整隻雞都愣住了,他隨便哼唧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居然聽懂了,麵前的俊臉在他眼前放大,太大了,姬華韶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有柔軟的東西在他嫩黃色的尖嘴上碰了碰,他睜開眼睛看到了男人淡色的唇瓣,感覺整隻雞連毛都不拔會被他放入嘴裡囫圇吞掉。
小雞崽姬華韶瑟瑟發抖,被整個吃掉,連雞毛都不吐,好可怕的老父親。
男人柔軟的唇在小家夥嫩黃色的小嘴上碰了碰,一道純粹的力量從兩人嘴間傳遞,如涓涓細流彙入那個小家夥體內。
懶得動沒力氣的姬華韶立馬精神了,如同行走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旅人,終於尋到綠洲,汲取甘甜的泉水滋潤乾渴的心田,他下意識地還想要更多,他用了吃奶的勁貪婪地索取。
雲鎖陽唇瓣上被心急的小家夥啄了幾口,並不疼,那點力道如同撓癢癢一樣,他無奈地扯了扯唇角,想著是不是餓狠了。
“慢一點。”雲鎖陽微微側頭,彆過那張又小又嫩的嘴,冷著聲音教訓道,小家夥的身體太嫩,一副剛破殼而出的模樣,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力量抽出一縷牛毛,不斷分化,直到數萬次,經過易吸收的轉化才敢喂給他。
雲鎖陽感覺喂個崽比去找死對頭打一架還要累。
“啾啾啾!”姬華韶不滿地叫了幾聲。
雲鎖陽聽懂了,他臉色冷沉,仗著他寵他,拿他當個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說糟老頭子你行不行,快一點!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雲鎖陽眸底泛起金色漣漪,金色的蓮紋浮現,他的力量在情緒的影響下不太穩定,一不小心喂多了,嫩黃色的小姬崽變成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娃娃,眉心九瓣紅蓮,一雙鳳眸漂亮得緊,瑰麗如星雲。
好軟好嫩,好像有奶的味道,雲鎖陽麵無表情地離開還沒斷奶的娃娃韶。
姬華韶雙頰緋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他用白嫩嫩的手指捂著的嘴,完全忘了剛才吃乾抹淨如磨人小妖精一樣的自己。
雲鎖陽的目光將自己手中白嫩嫩光光的小娃娃從上到小打量了一遍,暫時未發現自己喂多之後的不妥之處。
“你看什麼看!”姬華韶並著自己的小短腿,奶聲奶氣的嗓音沒有一絲的威懾力。
雲鎖陽波瀾不驚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他真的沒打算做什麼,他還沒有那麼禽獸,他看著自己懷裡的小娃娃努力掩藏的地方。
“太小了!”
姬華韶順著雲鎖陽的目光低頭,確實是太小了,但是他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捏著小拳拳砸男人的胸口上,後者紋絲不動,連癢癢都未曾撓到。
然而他已經忘了自己不再是曾經讓所有人痛哭流涕跪著叫爸爸的老父親,更忘了自己曾經無情嘲笑大崽又小又短又細又嫩,還摸出一根粉色發帶的惡劣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