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們紛紛麵麵相覷,他們早已背叛逝去的妖主,改投四域共主,誰知道頑固抵抗的百淵玩這一手,將他們瞞的好慘,要知道還有一個有神祗力量的妖後冕下,他們哪還會做這些事情,一個個既懊悔又凶狠地瞪著百淵。
這場戰鬥整個停下來,無妖敢動。
百淵整隻妖也是懵的,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的妖後冕下乃是傳說中的神鳳,擁有與妖主陛下比肩的力量。
“你們,有兩個選擇,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姬華韶漫不經心地道,他神色依舊涼薄,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入他的眼,勾動他絲毫情緒。
在生命麵前對於這些牆頭草來說尊嚴已經不重要了,況且妖族向來是弱肉強食,以強者為尊,以妖修學院為中心白骨累累、血流成河的戰場上黑壓壓地跪了一大片,齊呼:“妖後冕下!”
姬華韶神色有一瞬間的隱忍,白皙的麵頰上泛起一抹淡粉色澤,他麵無表情地低頭,四隻崽伸著脖子揮著翅膀啾啾啾地比誰跳得高,啄他的腳板心,真是夠了,他縮了縮腳,又往上了一些,彆以為他們是一堆可愛的雞崽他就不敢揍他們!
“錯了,要叫爹!”姬華韶咬牙竭力自持平靜,忽略腳心被啄到的異樣感,隻是一個百淵他堅持不了多久,就像又短又細又小的係統,直不過三分鐘就泄了。
如果能一次性獲得如此多的信仰之力,他還能夠堅持更久點。
眾妖神色略古怪,若方才妖後冕下讓妖修學院院長百淵叫爹,他們還可以認為是個例,妖後冕下對他有好感,估計想收他為義子,可此時妖後冕下遍地撒網要認義子著實讓妖摸不著頭腦。
姬華韶並不急躁,他極為平靜地等著信仰之力加身那種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主宰感降臨。
隻是一道玩味的聲音卻打斷了眾妖要開口的話,一白衣男子舒朗地笑著,人未至聲先道:“姬華韶,你還是這麼喜歡養崽呢,不管是誰都要叫你一聲父親嗎?”
男人身披鶴氅,劍眉星目,風姿俊秀,如清風朗月,白月皎皎,聲線風流富有親和感,隻是語氣有些複雜,似嗔似怒又似怨,有著說不出的繾綣。
他一出現,有妖王很快衝動地叫出他的身份,“四域共主!”
按理說那種複雜情緒不應該出現在這樣一個被稱之為四域共主的身上,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唇角邊的笑意擴大,就連眸中也漾起了笑意,溫柔繾綣有如對待情人,“你,可還記得我?”
在認出男人身份的一瞬間,沒有妖去打擾四域共主與突然冒出來根本不熟悉的妖後冕下之間的談話,他們恨不得他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後剩下的那一個會是他們新的主上。
這人陰陽怪氣又gay裡gay氣的,看著有些眼熟,他還是那篡位的四域共主,姬華韶看了一眼,四隻花花綠綠的崽因為跳起來夠不到,一隻壘一隻,四隻疊在一起向上跳。
彆人都是謀朝篡位成為王者了,他曾經是大佬的崽還在做幼稚園小朋友遊戲,真的是沒救了。
“看來真是忘了呢!”男人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他眉目之間一派陰鬱之色,但很快舒展開眉頭,如之前般自顧自帶這些自嘲意味的朗聲道:“那我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你真是永遠都是——”
男人沒說完,姬華韶終於想起那份熟悉感從哪裡來,他的神色從一開始的平淡有了明顯的變化,近乎是震驚的語氣,“你是謝危鶴!不,謝鸞,還有鬼殊,謝逐流,溫天闕!”
那張能用萬把字才能形容出來的點文男主臉讓他從記憶中拚湊出了五個人,那是一張令人陌生又帶著熟悉的臉,,完全是五人的結合體。
“是的,是我呢,啊,還是被發現了,驚不驚喜啊!”男人很是坦然地承認道,他一步步朝那豔麗至極的少年走去,“我的名字是謝微鶴,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它是被賜予的,我想我也是被愛著的。”
一點喜都沒有,隻有驚,姬華韶直接忽略了謝微鶴後麵不重要的話,他的關注點在他極為不要臉的承認上,他萬萬沒想到謝微鶴如此喪心病狂,遍地播種的老父親以及兒子都是他,這樣的精分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完全罔顧人倫,他心想這個樣子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天空突然陰沉下來,閃亮的電光在天際劃過,似是要落雨,洗刷乾淨一地的汙濁與血腥。
“沒辦法,因為我碎了啊,好不容易才粘起來的,嗬嗬。”謝微鶴的聲音聽上去略有些低沉,他的眸中雖然漾著笑意,眸底卻隱藏著極深的情緒,無儘的偏執與瘋狂。
姬華韶細細想了一下,這句碎了的話很熟悉啊,一時未曾想起來。
“我可是不會叫你老父親的,因為——”謝微鶴微微眨了眨眼,看上去甚至有些俏皮,充滿年輕的活力,他輕輕一笑,“我要舉辦婚禮,配偶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