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頭領不甘心,他女兒被莫名其妙附身,還死了那麼多精英護衛,不給他個說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土司。”韋頭領蹙眉,“我有些話想問神女。”
木邦土司不耐煩:“神女都說不見,你想怎樣?”土司對韋姍被山鬼附身,傷到神女一事,十分不滿。韋頭領居然還咄咄逼人,他以為他是誰?
神女受傷一事已經傳到民間,百姓已經對土司府保護神女不利一事不敢,他居然還敢管神女要說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許在這打擾神女休息。”土司斥責韋桀。
韋桀不敢頂撞土司,隻能恨恨離去。
——
此刻,土司府正在招待一位貴客。
一位身穿墨色繡蟒袍的男子坐在輪椅上,膝蓋攤開一冊書,正認真。
夏傾泉在房間裡驢拉磨似的轉圈,走來走去。
太監徐德被他繞得頭暈,忍不住道:“我說軍事大人,您彆繞了,繞得小人眼睛都花了。”
夏傾泉停下腳步,走到男子跟前:“王爺,您說那位神女是何方神聖?木邦土司居然丟下咱們,一齊去神廟,我方才出去打聽了一圈,這裡的人都對神女非常崇拜,說她能求雨,治百病,是大黑天的侍女。”
韓盛合上書,抬頭:“一地一俗,木邦府供奉神女,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你不要胡思亂想。”
夏傾泉歪頭,打量韓盛,賤兮兮湊近:“王爺,府裡傳信,說王妃車駕已經到了,您真的不心急,不想瞧瞧王妃的模樣?”
他話音剛落,腦門就被書冊砸了一下。
韓盛眼神微涼:“他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語氣尊重些。”
夏傾泉撇嘴,一個沒見過的女人,一個衝喜的妻子而已,他才不信王爺會在乎呢。
似乎是明了夏傾泉的想法,韓盛看向他,語氣鄭重:“無論這門親事緣由為何,她都已經是我的妻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會尊重她,愛護他,而且……說到底,這門親事,是我委屈了她。”
“王爺。”夏傾泉臉色泛白,“您的腿一定會痊愈的。”
徐德也跪倒在地。
看著憂心的兩人,韓盛笑笑,沒有說話。
連他自己都放棄了,偏偏身邊人還執著不休。
土司等人從神廟趕回時,已經是下午,木魯惶恐,帶領眾人急忙向燕王告罪,又設酒宴款待眾人。
這次邊境爭端,若非燕王出兵相助,木邦府肯定在大督府手裡吃大虧。
酒酣耳熱之際,夏傾泉道出來意。
燕王希望和木邦府結成同盟,一同打擊大督府。
土司雖然吃了不少酒,腦子卻還清醒,他一麵感激燕王出手相救,一麵轉移話題,最後借醉離去。
一同離去的還有幾個心腹頭領。
回到,房間土司喝了碗醒酒湯,神智頓時清明。
他看向幾人:“燕王希望木邦府結成同盟,共同打擊大督府,你們意下如何?”
“土司大人。”葉統領憂心忡忡,“這些年,大督府日漸囂張,不斷向外擴張,木邦府獨木難支,確實需要依靠。”
“哼。”韋桀不同意,“什麼同盟?說得好聽而已,木邦府離大督府近,若是真打起來,肯定會在木邦府的地界,屆時,傷得也是木邦府的元氣。”
這也正是土司踟躇的原因。
不結盟,木邦府無力對抗大督府;若是結盟,木邦府肯定是抗擊大督府的第一線,這仗若是打起來,於木邦府並無益處。
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好辦法,最後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不如去求教神女?”
當即得到眾人讚同,土司大喜:“神女的決定肯定是最有益木邦的,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啟程,現在就去神廟。”
“大人。”有人提醒,“已經天黑了,而且王爺在這裡,您不好隨意離開,不如先派人去給神女送信,明日再去神廟。”
想到神女大人受傷,確實不好深夜打擾,土司點了頭,決定明日再去神廟。
——
“這種事也要問神女?”得到消息的夏傾泉震驚了,忍不住吐槽,“這位神女權力還挺大。”
他轉向韓盛:“王爺,要不要派人查下這個神女。”
韓盛抬手:“不急。”
寧幼薇第二天剛起床,就聽廟祝稟報:土司大人到了。
怎麼又來?寧幼薇無語,慢吞吞挪到椅子上,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土司等人進來後,先是告罪,然後求神女大人指點。
寧幼薇原本漫不經心地喝水,冷不丁聽見土司提起燕王,差點嗆到。
她咳嗽起來。
大槐樹上前給他拍背。
寧幼薇緩過氣,抬手示意大槐樹夠了,她問土司:“你是說燕王親自過來。”
土司點頭。
寧幼薇:“那他很有誠意。”
土司同意:“燕王確實誠意十足,且燕王名聲一向很好,一諾千金,他說和我們結盟,會派兵幫助木邦府,就一定會做到。”
“那為何不結盟?”寧幼薇奇怪。
“這——”土司遲疑。
韋桀趕緊補充:“朝廷一直視大督府為眼中刺肉中釘,如果我們結盟,西南諸府儘數歸順,朝廷沒有後顧之憂,肯定會對大督府出兵。大督府和木邦府毗鄰,若是出兵,仗肯定在木邦府境內打,屆時,苦的就是木邦府的百姓了。”
寧幼薇蹙眉:“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不結盟,木邦府就安枕無憂了?”
韋桀卡殼。
另外一個頭領接道:“大督府一直對木邦府虎視眈眈,想侵占木邦,若是不結盟,以木邦府的實力肯定撐不住。”
寧幼薇明白了:“你們想驅虎吞狼,又不想喂虎,這有點過分了吧。”
眾人卡殼。
“這樣吧。”寧幼薇總結,“我先見見那位燕王,之後再決定結盟一事。”
“太好了,”土司喜不自禁,“神女大人的決定一定是最好的。”
其他頭領也很開心,紛紛應聲:“我們都聽神女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