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幼薇目光一動,那戒子便朝自己飛來。
“等等!”單初上前一步,想要攔住戒子,可寧幼薇一介大乘修士,豈能被她攔住。
單初根本沒看清戒子飛到哪裡去,隻一個眨眼間,那戒子就落入寧幼薇手中。
看著寶庫落入她人之後,單初再也說不出什麼造化弄人的話語,直接嗆聲:“寧姐姐不是說,仙界左陽宗乃是你和傅師兄一塊創立,既然如何,宗門寶物是不是要你們二人一人一半。”
“哦?”寧幼薇揚眸,“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說乾坤門上下所有寶物也儘歸門主一人?我竟不知,宗門居然成了個人私有財物。”
“道友。”門主攔住單初,對寧幼薇道歉:“小女無狀,還請道友莫要見怪。宗門自然不是門主私有財物,隻是,傅意成道多年,想必有不少身家……”
臉皮真厚啊!
寧幼薇不想和這幫人浪費時間,直接一句話堵回去:“這入了輪回之人,還敢想著前世財物。”
乾坤門主臉色難看:“道友,我不想跟你逞口舌之爭,先前話語不過是老夫勸慰你之言,傅意隻是失憶,到底不是入輪回。他的財物洞府,想必以道友的清高大度,絕不會私藏。”
寧幼薇點頭:“你說的對,他的東西,我當然不會要。不過,他的洞府如今在仙界,你們根本拿不到。”她提出建議,“這樣好了,等到傅意和單初飛升上界之時,直接來左陽門尋我,屆時,法寶洞府自是物歸原主。”
乾坤門主眼中精光閃爍:“當真?道友可敢立下重誓。”
“小兒勿要得寸進尺!”寧幼薇眯了眯眼,而後慢慢揚了揚手。
她從未在眾人麵前展示過自己真正的實力,眾人也未曾真正懼怕她,這會見她驀然翻臉,俱是震驚多過恐懼。
乾坤門主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丹田內一絲靈力也無。他修道多年,還從未有過這般無力之時,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無半點自保之力。
心頭惶恐彌漫,門主麵色慘白。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待眾人恢複修為之時,殿內已不見寧夏身影。
“人呢?”單初四下環視。
傅意目光複雜:“走了。”
“走了?這人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沒禮貌。”單初噘嘴。
傅意歎息:“初兒,她是大乘修士,即便在仙界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這凡界又有何人能攔住她?她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大乘又如何?”單初不屑一顧,“傅師兄你以前還是大乘修士呢。”
“你呀。”傅意寵溺地點點單初額頭。
——
寧幼薇回到仙界,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感受一下大乘修士的威力。
左陽門有人代管,寧幼薇並不需要操心,直接回到自己的洞府,開辟了一處小空間,在裡麵研究各種法術。
她著魔一般地研究著法術,整日不出門,直到200年後,弟子過來通稟,說下界剛飛升了兩個人求見,是一男一女,一個姓傅,一個姓單。
來了啊?寧幼薇收起法術。
說起來,這傅意也還算聰明,知道自己現在修為低,仙界仇家又多,不敢報出自己的真姓名。
寧幼薇簡單吩咐弟子一番,就不再理會,繼續投入到研究法術大業之中。
且說那單初,在此地等了半個多月,也沒見寧夏來見她,反而將她和傅意分開,關在一個小小的洞中。
單初受不了,日夜喊人。
弟子見這女子不安分,再次通稟寧幼薇。
寧幼薇算算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遂點頭:“帶她過來。”
單初被帶來時,寧幼薇正在研究一個可以延緩人思維的法術,見她進來,還扭頭對她淡淡一笑:“來了?”
單初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情,冷著張臉,質問:“傅意呢?”如今她也算長進了,知道自己和寧幼薇之間差距,不再像從前那般冒失。
雖然,心裡憂心如狂,卻不敢對寧幼薇發脾氣,隻是冷聲質問。
“你問他啊?”寧幼薇語氣淡淡,“被扔到凡界了。”
“什麼!”單初大驚,“你為何要如此?”
“好奇啊,傅意已經被封印記憶,修為壓製到築基。”寧幼薇偏著頭,“你說他會不會再找一個道侶呢?”
“寧夏!”察覺到寧幼薇話中的含義,單初目眥欲裂,“你瘋了不成?”
瘋?寧幼薇蹙眉。
原主就是太傻了,傅意說自己失憶,單初說造化弄人,她就傻乎乎相信。
她怎麼沒想過,傅意已經跟她舉行過雙、修大典,這是要祭告天地的儀式,兩個人定下契約,由天道監控。
修士之中並無凡俗約束,也沒什麼妻妾之分,男女之間,看得上眼,來一段露水情緣,隻當是風流韻事。
如果感情深厚,相伴多年亦無妨。
情濃時相守,情淡時分手,自在灑脫,並無拘束。
但,結為雙修道侶則不同,需要祭告天地祖宗,兩個人靈力相融,陰陽互持,是在天道之下定下契約。
否則,當初在下界時,傅意豈會輕易就能使用原主的芥子空間,還不是因為兩人靈力相近,互不排斥。
傅意失去記憶,難道連腦子都失去了不成。
自己身上有沒有異常,有沒有契約不清楚嗎?
這又不是現代社會的一紙結婚證,失憶便忘記了。祭告過天地的雙、修道侶,識海之中是有契約印記的。
何況,即便傅意不曾注意過識海之中的契約印記,還不知道自己的骨齡嗎?明明是一頭有著數萬年骨齡的老牛,裝什麼嫩草。
但凡是一個有良心的人,都不會在自知身上有這麼多異常的情況下,與旁人結為道侶。
除非是心思不正。
寧幼薇倒是要看看,封印記憶壓製修為的傅意會不會再結一個道侶?
麵對自己的道侶與旁人你儂我儂,單初還能否說出造化弄人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