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蘊同樣捧了杯布丁放在她麵前,笑意盈盈道:“瀕臨死亡才知道要及時行樂,上校請,這是我的助手親手做的布丁,味道十分不錯,您可以嘗嘗。”
西西莉雅冷笑著瞥了一眼,“外麵鋪天蓋地都是你殘了死了的消息,還真是會做戲。”
“誰還不是個戲精?”時蘊被她嘲諷了也不以為意。有見她不吃布丁,小氣巴巴的捧了回來,道:“我聽說交流會那天,文森特少將和您相談甚歡。”
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瑞卡修斯身上,沒發現這兩人湊到了一塊兒,是事後想起當時離開會場西西莉雅瞪了自己一眼,覺得情況不太對,翻遍從各個角度拍攝的直播,才看到文森特少將和西西莉雅說了一番話後,她的臉色才不對勁起來。
前後連在一塊兒,她合理猜測文森特少將當時說的話和自己有關。而文森特所知道的並且有依據的,隻有蒼玄聯邦和圖亞聯邦達成交易後,獲取的S級精神力輔助機甲。
圖亞聯邦給了架破爛不說,還要玩栽贓嫁禍的把戲。手段要比克羅希爾帝國肮臟的多。
果然,時蘊這句試探的話出口後,西西莉雅的臉色更冷了,危險的目光在她身上遊移,如果視線能變成刀子,她估計已經被削成人棍了。
時蘊翹起二郎腿,說道:“我猜他是和你說,蒼玄聯邦在布倫尼亞混亂帶捕獲了一架S級精神力輔助機甲。”
她的直言不諱讓西西莉雅稍驚,眯著眼睛看她卻不說話。
“上校,您太單純了,文森特是什麼貨色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巴不得我們之間鬥得你死我活,圖亞聯邦好坐收漁翁之利。”時蘊說道。
西西莉雅自動無視她話中的單純二字,心裡認同她說的後半句話,麵上卻不顯半分,依舊保持之前傲然的態度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在布倫尼亞混亂帶捕獲S級精神力輔助機甲的是圖亞聯邦,我們的運輸艦在航行過程中意外與他們撞上,蒙受了不小的損失,當時獲取的高等級材料全都毀了。”
“我本來以為此次撞擊事件是意外,現在看來分明是圖亞聯邦早有預謀。不僅毀了蒼玄聯邦的運輸艦,還倒打一耙把這件事栽贓到我們頭上來,這是把您當槍使啊,上校。”時蘊意味深長道。
她不是信口開河。
當初在千裡星和文森特少將做交易,她能知道圖亞聯邦在布倫尼亞混亂帶捕獲了一架克羅希爾帝國的S級機甲,是西無央那邊給的信息,也的的確確發生了運輸艦撞擊事件,但經過調查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西西莉雅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這次我被暗殺,您動手了嗎?”時蘊身體前傾,靠在西西莉雅耳邊如同與情人私語般低聲詢問。
西西莉雅迅速站起來退開一步,怒笑,“開什麼玩笑?帝國從不做如此下流無恥之事!”
“有這時間懷疑我,你還不如想想是不是文森特動的手,他對你可是頗為看重。”西西莉雅意味不明道。
說完了挑撥的話,西西莉雅不打算再和時蘊廢話,帶著副官離開,可剛轉身就撞上了站在不遠處的文森特少將。
時蘊靠倒在椅子上,欣賞兩人的神色,比不上調色盤,但也相差不遠了。
她看熱鬨不嫌事大道:“少將,我剛剛才和西西莉雅上校進行了頗為愉快的探討,您來遲了呀……”
她特意錯開時間邀請西西莉雅和文森特少將過來,就是為了折騰現在這麼一出。當然,好戲到這裡還沒結束。
西西莉雅剛才的話不大,但足夠文森特少將聽清楚,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又迅速移開,西西莉雅冷哼一聲,與文森特少將擦肩而過。
文森特少將眼中掠過一抹冷芒,又迅速壓下,對著時蘊聳聳肩,“看上校的神情,和QAQ先生的交談好像稱不上愉快吧?”
時蘊嘿笑一聲,“我倒覺得挺不錯的,西西莉雅上校還問了我布倫尼亞混亂帶的事情。”
文森特少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又克製的提了提嘴角,“那有什麼好——”
“少將!”時蘊揚聲打斷他的話。
她突如其來的喊話嚇了文森特少將一跳,後者當即皺眉,心底裡升起幾分厭煩,他非常不喜歡現在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滋味,尤其是QAQ給他一種看穿一切的了然感。
時蘊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文森特少將冷淡的眼神中走到他麵前,微微傾身,危險道:“背後放冷箭,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她說完,哼笑了聲,一腳踢在文森特少將的膝蓋上。
哢嚓!
骨頭碎裂的輕微哢嚓聲響起,文森特少將難以置信的看向時蘊,隻見她後退一步,單手掩唇,驚呼道:“少將,您好端端的朝我下跪做什麼?”
文森特少將的膝蓋骨斷裂,此時根本無法站直,劇痛襲來時,下意識往前撲去,他的副官正要上前,卻被邱再再伸手擋了下來,“少將和QAQ先生說話,我們還是彆摻合了。”
副官驟然抬手朝她打去,邱再再早有防備,扣住他的手腕,反手把人壓了回去。
不輕不重的噗通聲後,文森特少將直挺挺跪在時蘊麵前。碎裂的膝蓋骨碰到堅硬的鵝卵石路,疼得他額前立刻出了冷汗,比起疼痛更讓文森特少將憤怒的是湧上心頭的屈辱。
他死死盯著時蘊,仰視的姿態讓他怒火中燒。
她怎麼敢!怎麼敢對他動手!
時蘊在他憤怒的眼神中,露出擔憂的神情伸手去扶他,果真見文森特少將五指成爪朝自己掐來。
她早有準備的後退一步,不僅讓文森特少將撲了個空,還高聲道:“來人啊救命啊!文森特少將要殺我!”
還未徹底離開,並豎起耳朵準備聽聽兩人說什麼話的西西莉雅:“……”
可以確定了,這兩人之間真的有仇!文森特少將栽贓嫁禍的事情必定不假!
西西莉雅冷笑一聲,吩咐副官,“去核實布倫尼亞混亂帶的事情,我要知道蒼玄聯邦到底有沒有捕獲那架S級機甲。”
衝突發生在克羅希爾帝國和圖亞聯邦之間,事後克羅希爾帝國也向圖亞聯邦索要過失蹤的機甲,卻被不知道為由拒絕了。
誰嘴裡都沒句真話,隻有西西莉雅信了這個再信那個。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西無央無語的看著快樂吃布丁的時蘊,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可真會給我搞事!”
時蘊連忙躲開,沒被她戳中,並順勢捧了杯布丁塞進她手裡,不以為意道:“他們倆做臟事,向來穿一條褲子。可實際上,誰都在防備著對方,不會完全相信對方的話。”
“西西莉雅能被兩次派遣到其他國家,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腦子的。今天這麼一出過後,估計也回過味來,知道文森特少將是想把她當槍使,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做點什麼。”
“想查到是誰暗殺我不容易,其實我覺得查下去也未必能查到什麼。”時蘊說道。
西無央又何嘗不清楚,局勢太混亂,可參與的人很多,混水摸魚的人也不少,查清事情的真相根本不現實。
他們現在更需要的是借著這場渾水,讓事情更偏向於對蒼玄聯邦有利。
“反正文森特不無辜。”時蘊攤手。
大家都恨不得QAQ死,抹除蒼玄聯邦任何崛起的希望。
西無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你猜今天裡特聯邦向我透露了什麼?”
“用精神力輔助機甲的核心技術換取全息智能機甲的核心技術。”時蘊一語中的。
西無央目瞪口呆,“你怎麼猜到的?”
“裡特聯邦的軍事實力雖強,但與克羅西爾帝國和圖亞聯邦相比,還是有些不夠看。國內不發達的輕工業是他們致命的弱點,一旦被這倆土匪製裁,遲早要玩完。”
“所以他們必須尋找盟友,一個能拉得住這倆土匪的仇恨,讓他們得以喘息的盟友。我們是最合適的人選。”
裡特聯邦大張旗鼓公布精神力輔助機甲,再有後續在交流會上被瑞卡修斯針對,執政者再怎麼蠢也知道後續沒好果子吃。
借著QAQ被暗殺的時機,拋出精神力輔助機甲換取全息智能機甲的核心技術,是一舉兩得的買賣。早被百般針對的蒼玄聯邦也不可能會拒絕送到眼前的誘惑。
“真是如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啊!可惜我還留著條命。”時蘊雙手枕在腦後靠倒在椅子上,意有所指地感歎。
西無央已經不想說什麼了,腦子轉的這麼快,她還能說什麼?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如時蘊所料,即便秦世,取得的進展也有限,不過他鎖定了暗殺時蘊的女人的身份。
她是恐怖組織黑火的頭號殺手代號夜幕。有意思的是,這個組織正是時蘊之前在新聞上看到的犯罪組織。
他們曾在半年前偷竊克羅希爾帝國的精神力輔助機甲,並被瘋狂追殺,近期逃到裡特聯邦。
這樣一群亡命之徒,招惹了克羅西爾帝國之後,還敢碰蒼玄聯邦的逆鱗,太不正常了。除非他們背後有人,偷竊克羅西爾帝國的精神力輔助機甲也並不是純粹為了獲取利益。
一轉眼,十天時間過去,裡特聯邦果然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後把罪名推到了黑火頭上,並發布了SSS級通緝令,又鄭重對QAQ和蒼玄聯邦表示歉意,事情便被淡化處理。
機甲交流會因為暗殺事件不了了之,調查有‘結果’後,早就怕火燒到自己身上的各國交流團陸續遞交了離開裡特聯邦的通航申請。
文森特少將被時蘊踢碎了膝蓋骨,還被反咬一口。西無央嘴上說著時蘊能折騰,反應卻比誰都快,率先發出詰責,讓文森特少將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也不知是不是這次的教訓頗為慘重,後續幾乎充當隱形人。
不過,明天早上,他將跟隨圖亞聯邦的交流團離開裡特聯邦。時蘊可不想放虎歸山,西西莉雅和文森特,至少要死一個。她權衡利弊後,選擇拿陰險小人開刀。
薩蘇不僅天氣炎熱,夜晚也格外漆黑,濃稠的夜幕壓下來,如果沒有足夠的燈光照明,便黑乎乎一片,什麼都不好看清。
寥落的幾顆星辰掛在天際,裡特聯邦在酒店外圍的巡邏小隊打著精神巡視。
一道黑影在圖亞聯邦交流團下榻的酒店花園中一晃而過,風吹樹葉撩起輕緩的沙沙聲伴隨著微小的蟲鳴,沒人注意到花園中微小的變化。
嵐的聲音傳進時蘊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興奮,“監控係統已儘在掌控,安防係統十分鐘更新一次,每十五分鐘會有機器人巡邏隊和士兵巡邏隊交替巡視。”
時蘊戴著和那晚暗殺她的女人一模一樣的麵具,穿著溶於夜色的黑色緊身衣,靈巧的攀在酒店的牆麵上。
嵐繼續說道:“文森特的房間在5438號房,目前隻有他一個人,並已經入睡。”
“門外守著四個保鏢,都是體能SS級的尖兵。屋內有最先進的紅外掃描係統,五秒鐘感應一次,隻要有陌生熱源靠近,便會迅速觸發警報。”
嵐把文森特少將居住房間附近的詳細布置一一說出。
這些天秦世在調查時蘊被暗殺的事情,嵐則滲透了整個酒店係統,悄無聲息摸清了文森特少將的作息規律,和他身邊所有人的信息。
時蘊踢碎他的膝蓋骨可不解氣。她並不在意想暗殺自己的人是誰,可以確定的是人沒有抓到,事情隻是短暫平息,她依舊會像塊肉骨頭被人惦記著。
唯有引蛇出洞,才能斬草除根。
文森特少將則是她選擇的誘餌。
時蘊像隻壁虎,靈活翻上五層樓高的牆麵,漆黑的夜色成了她最好的掩護,身上的隔熱衣也讓巡航的熱源探測器無法發現高牆上的異樣。
擺放好行動需要的機關後,她迅速下滑至一樓,並在下滑過程中,脫掉黑色外衣,隨手丟進旁邊的花壇裡。
她刻意留下這個線索,還在衣服上留下了黑火的標誌,等事發後發現,便會成為黑火暗殺文森特少將的證據。
很不高明的栽贓嫁禍,但這裡是裡特聯邦酒店外麵,最先發現這件衣服的一定是裡特聯邦的安防隊。裡特聯邦為了明哲保身,一定會揪著這個線索不放。
做好安排後,時蘊靠近酒店一樓,確定走廊裡外都沒人,飛快利用精神力改變窗戶的金屬鎖結構,輕易將它打開,翻了進去。
她臉上的麵具不知在何時調整為了酒店人員的模樣,黑色夜行衣下穿的也是提前準備好的工作服。
時蘊大搖大擺在走廊中穿行,將提前準備好的微型炸彈放進走廊各處,又在拐角時對正麵相遇的機甲時麵露微笑。
圖亞聯邦的交流團明天便要離開薩蘇,還沒休息的機甲師在少數。準備工作進行的差不多後,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主人,文森特的副官出了房間,還讓人在餐廳裡準備了咖啡。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嵐現在已經很會把握時機了。時蘊按照他所說,迅速穿過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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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的情緒有點焦躁,自從文森特少將被QAQ踢碎膝蓋骨後,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躁起來。他沒了以往故作姿態的風度翩翩,對下屬動輒打罵,尤其是當天看看他跪倒在QAQ腳邊的自己。
副官有預感,這次回到圖亞聯邦,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情況好點他頂多被降職,但他知道太多有關文森特少將的秘密,被調離的可能性太低。
最糟糕的情況……可能危及性命。
每當有這個想法,副官的情緒也止不住暴躁起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著該怎麼辦才能擺脫即將到來的糟糕境地,知道前方有人走來,卻也沒太注意。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主動停了下來退到牆邊,等他先離開,副官瞥見是酒店的工作人員,目不斜視繼續往前走。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刹那,一股恐怖的殺機將副官鎖定,他條件反射退開一步,時蘊卻以更快的速度甩出了鋼絲武器,勒緊他的脖子往回拉。
副官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悶哼,映入眼簾的是女人普普通通的麵孔,他深色的瞳孔晃了晃,目光中充滿難以置信。
他的雙手屈起,用力拽住脖子上的鋼絲武器,想發出聲音求救,但從側麵襲來的距離哢嚓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
時蘊收回鋼絲武器,抬手將他扶著,迅速進了前方拐角處的房間。
薩蘇時0點18分21秒
爆破聲從5438號房響起,四位保鏢一擁而入,才睡下不久的文森特少將陡然驚醒,拔出整下的能源槍對準窗外迅速射擊,爆破聲並未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酒店的安防係統被驚動,兩位保鏢保護著文森特少將衝出房間,另外兩位保鏢試圖對窗外進行火力壓製,但手心大小的小型機器人背著炮彈從外部不斷鑽進來,保鏢隻能咬牙射擊,爆炸聲絡繹不絕。
住在同一條走廊其他房間裡的機甲師們聽到動靜紛紛衝了出來,酒店工作人員從各個方向衝來維持秩序。
文森特少將驚魂未定,聽著窗外的爆破聲還未停止,對趕過來的酒店安防負責人劈頭蓋臉罵道:“不是說安防絕對不會有問題嗎?為什麼會有人深夜襲擊我的房間!”
最近發生的事情在他心裡壓了一肚子氣,罵完了後,尚且不解氣,他重重一腳踢在負責人肚子上,把人踢的摔趴在地上,怒不可遏道:“廢物!”
入住酒店後,酒店的安防便由圖亞聯邦自己人管理,沒讓裡特聯邦的人插手半分,裡裡外外一直都很嚴密,每個角落都有熱源探測係統,外麵的人根本無法入侵。
從目前的情況看,襲擊者明顯是從外部發射炮彈,酒店外部的安防由裡特聯邦負責,怎麼都不該怪到他頭上。
但現在,他不可能解釋,當務之急是要保護文森特少將和機甲師們的安全。
負責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其餘人異樣的眼光,連忙吩咐下屬確定綠色通道的安全性,準備讓所有人進入地下防空洞,暫時躲避恐怖分子的襲擊。
圖亞聯邦來的機甲師儘管在國內比上不足,但也損失不起,一個個都很惜命。隨著爆炸聲愈演愈烈,有人想到了之前鬨得沸沸揚揚的QAQ被暗殺事件,嚇得魂不附體,膽子小的還被嚇得連連尖叫。
更糟糕的是,除了文森特少將的房間外,酒店各個地方都傳來了爆炸聲,走廊擺放花朵的花瓶裡,各個裝飾品中,全是爆破物!
小型機器人從上下的樓層鑽入,爬在天花板上。保鏢們看見後,隻能被迫射擊,使其提前爆炸,如此一來,情況越來越混亂。
文森特少將心中沒底,見到副官趕來,剛想發作,卻聽他道:“少將,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麼大麵積的爆炸,必定早有預謀!”
最近一直有些神經衰弱的文森特少將在一聲又一聲的爆炸中,抹了把額頭冒出的汗水。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甚至想象不到是什麼人會襲擊自己,脖子上懸了把刀的緊迫感讓他下意識點點頭,在副官的帶領下朝綠色通道跑去,兩個保鏢護佑在他身側,其餘安防人員則在前麵開道。
機甲師們見文森特少將跑了,知道情況糟糕,如同溺水的人揪住了救命稻草,爭先恐後擠過來,顧不得文森特少將地位之彆,隻想逃命。
走廊夠寬,可人不少,逃命的時候更是混亂,文森特少將位於中央,在保鏢被人碰撞時,他也不免被人擠到,暴躁道:“把他們擋開!”
保鏢隻好騰出手推開身邊的機甲師,力氣大了不小心將人推倒在地,立刻發生了踩踏事件,痛哭聲和尖叫聲交融在一起,情況愈發混亂。
深色的落地窗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在燈光的映照下,清洗的倒映出走廊上混亂不堪的場景。
文森特少將身上隻有一件睡袍,鞋也沒穿,百般狼狽。副官靠了過來,低聲道:“少將,腰帶開了。”裡麵可什麼都沒穿。
文森特少將陡然一驚,迅速低頭,感受到冰冰涼涼的圓柱形物體抵在自己的腰側。
他猛然伸手,槍管卻以更快的速度輕微震動一下,送出了能源彈!
鮮豔的血花在文森特少將胸前暈染開,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巨大的嘩啦聲響起,眾人身側的落地窗陡然破碎,將槍管震動的聲音和他到了嘴邊的話一並淹沒。
兩個保鏢被落地窗破碎濺起的玻璃砸了個正著,下意識要去拉文森特少將,卻撲了個空。
‘副官’拽著他,不知何時避開了破碎的落地窗,他們吊到嗓子眼的心正要往下落,陡然看見一抹鮮豔的紅。
文森特少將死死抓住時蘊的手臂,鮮血噴在她的衣服上,綻開一朵朵血花。
時蘊戴了輕薄又堅韌的手套,觸感和真實的皮膚一模一樣,在他瞪大的眼睛中,捏碎了他的腕骨,並把他的手拽了下來,貼過去,緩緩道:“再見,少將。”
她屈膝踢斷文森特少將的脊梁骨,順勢把他的腰帶拉緊,將炸彈扔進睡袍中,在兩個保鏢極力衝過來前,從破碎的落地窗跳了出去!
轟隆!
爆炸聲震碎剩下一片落地窗,保鏢被撲滅而來的血沫砸了個正著,眼睜睜看著文森特少將的頭飛出窗外,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