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在脫離開戰場以後總是那麼溫柔,溫柔的希拉爾的四肢都要蜷縮起來了。
光是被格蘭登親吻著,希拉爾就覺得好想要奉獻上自己的一切。
希拉爾從前從來都是無神論者,在其他的蟲渴求著蟲神的時候,希拉爾從來都隻是渴求著自己,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幫助自己的蟲從來都隻有自己。
——可是在遇見了格蘭登以後,他卻想要將格蘭登當成神明一樣的供奉。
身體也好,精神也無所謂,全部都被他支配都無所謂,隻需要格蘭登留在他的身邊就好,隻需要格蘭登永遠的陪伴著他就好,隻是……
希拉爾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剛剛還隻是沒有興奮的樣子嗎?”
他難得的有點退縮。
鬱拂然卻微微的笑了起來,在成為了雄蟲以後,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素質都好了很多,雖然之前也可以熬一天,卻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神采奕奕,鬱拂然饒有興趣道:“怎麼了?少校,您是害怕了嗎?”
他怎麼可能會害怕!他可是戰場上的殺神!在軍隊裡麵可是蟲蟲懼怕的存在!所有訓練的記錄都是希拉爾保持的!希拉爾怎麼可能會害怕,但是——
就算是再強大的士兵,也不能被不日不夜的操練這麼久的時間,希拉爾有點難堪的低垂下頭,到底還是承認了:“是……我害怕了,冕下。”
這不眠不休的十幾個小時已經是希拉爾的極限了。
希拉爾覺得,他不能夠再繼續下去了。
否則他身為s級雌蟲,可能不會在25歲之前死在戰場上,可能會死在格蘭登冕下的床上。
他的小表情格外的可愛,在鬱拂然看來,無異於就好像是貓咪朝著鬱拂然的心臟上麵撓了一下,鬱拂然失笑道:“竟然這麼直接的承認了。”
希拉爾小小聲的說:“……我已經就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哪怕是軍隊裡麵最殘酷的訓練,都不至於讓我變成這個樣子。”
這樣的語氣簡直就是在撒嬌。
鬱拂然的心頭好像是有無數隻爪子在撓,腕間生長出來的觸手在地上不安的蠕動,就好像是要爬上床一樣,被鬱拂然按壓住了。
哪怕鬱拂然還非常的想要繼續,他也清楚的明白,希拉爾已經不能夠再承受更多了。
……真是,鬱拂然突然間想起他風流一世的堂弟鬱雪時,有一次在家族聚會的時候遇見鬱拂然,兩個人在花園裡麵躲懶的時候,對鬱拂然說的話。
鬱雪時留著及肩的黑發,白色的襯衣鬆鬆的解了幾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眼睛宛如一瓣迭麗的桃花,動輒間眉眼含情:“堂哥,假設有一天你愛上誰的時候,絕對會愛的比誰都瘋狂吧?”
鬱拂然當時斜睨了他一眼:“哦?怎麼這麼說?”
在鬱拂然接受了鬱家,並且大刀闊斧的將鬱家的長輩都趕出去以後,他們對鬱拂然的評價隻剩下瘋狂的暴君。
鬱雪時歪了
下頭:“不都是這麼說的嗎?從小冷心冷情的人,其實墜入情網的時候,擁有的渴求跟欲望,都會比之前就擁有過的人要強烈無數倍,因為從來都沒有過,所以不僅僅隻是愛情這個東西想要在他的身上體驗,哪怕是親情跟友情也要一並剝奪,在他人生的每一個領域都徹底的涉獵,唔,這麼說可能有點複雜了,業內對這個反應有一個籠統的概括,統稱為……”
他含情一笑:“老房子著火。”
鬱拂然莞爾道:“是麼?在你看來,我會這麼嗎?”
“但是你這個業內是哪個業內?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業內?”
鬱雪時坦然道:“界啊,我是個破寫的嘛,你知道的,在我們那一行裡麵,你這一款最吃香了……類似於,絕世天菜?就是你的對象可能會比較苦,畢竟老房子著火,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說的不著調,鬱拂然眉眼淡淡,並不多做理會,跟鬱拂然一樣,鬱雪時也是整個鬱家出了名的異類,鬱拂然大學學了珠寶設計,鬱雪時則是金融係在讀後轉學去讀了文學,甚至在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在網絡上麵大寫特寫愛情,如今早就成為了網絡上麵風光一時的家,說什麼都不願意繼承家業,死活要追求自己的夢想。
說話特彆不著調,卻也算是鬱家勉強能夠跟鬱拂然說得上話的人之一。
鬱拂然雖然不信會出現那樣的人,卻還是拿起紅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多謝你吉言,我倒是想要體會一下這樣的感受。”
當時鬱拂然隻是客套,卻沒有想到此時竟然一語成讖,竟然真的被鬱雪時說準了。
——他在遇見希拉爾之前,從來都想象不到,原來他這一生,竟然還可以這樣的愛一個人,愛到再怎麼樣的親昵都不足夠,恨不得將他揉進骨血裡麵,恨不得……
讓他縮小,永遠的都可以被鬱拂然隨身攜帶,鬱拂然一定會好好的妥善安排好他,每時每刻都不離身的帶在身邊。
但是這樣失控的情緒也就隻有一瞬間,鬱拂然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失控的情緒。
鬱拂然:“我跟你道歉,我這次做的太過分了,不繼續了,我帶你去洗漱,好嗎?”
說著鬱拂然彎下腰,就要將希拉爾攔腰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