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格蘭登冕下。(1 / 2)

“聯邦時間17:30,罪蟲希拉爾將於星際法庭開庭,公開宣布雄蟲傷害案一事的處理結果報告……”

“格蘭登冕下的身體如何了?能在這幾天醒過來嗎?”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格蘭登冕下醒過來會對著聯邦的蟲說要原諒希拉爾大人嗎?你忘記外界是如何流傳格蘭登冕下的性子的嗎?要是格蘭登冕下醒過來了,說不定希拉爾大人的下場會更慘吧。”

……

細細碎碎的聲音在鬱拂然的耳邊持續不斷的響著。

鬱拂然有點不悅的皺了下眉。

他記得他昨天明明是在家裡的房間入睡的,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在他的耳邊多說話?難道是他的房子進賊了?

鬱拂然想要睜開眼睛看看說話的人是誰,卻發現他的眼皮沉重的可以,根本就睜不開,身體也很笨重,根本就動不了。

他費勁了很久,才勉強的睜開了眼睛,聲音沙啞的開口:“你們……”

鬱拂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發現麵前的布置根本就不是他的房間,而是一間裝飾很豪華的病房。

在他耳邊多一直說話的人也並不是什麼賊,而是兩個穿著純白的護士服的男人,一個金發碧眼,另外一個棕發棕眸,長得十分漂亮,一看就是外國人。

看著他的眼神非常呆滯,好像是看見了什麼奇跡。

這是哪裡,這兩個人又是誰,為什麼這麼看著他。

一覺睡醒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鬱拂然內心問題成堆,麵上卻一點都不顯,臉上反而慢慢露出了一個微笑來,聲音沙啞的問:“請問……”

他這次的話還是沒說完,因為看見他微笑,麵前兩個人的表情更驚恐了。

其中棕發棕眸的男人尖叫了一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

“福克蘭醫生!!不好了!!!格蘭登冕下好像腦子出問題了!!!”

鬱拂然:……

我還坐在這裡,你這麼直接的罵我真的好嗎?

還有,他叫我什麼?

格蘭登冕下?

·

福克蘭醫生仔仔細細做了全套的檢查,發現了一個近乎荒謬的事實。

這隻雄蟲在遭受了精神暴動以後,整個身體的器官都運行的非常的好,唯獨好像記憶出了一點問題,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這原本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但是——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雄蟲,這位從前風流,腦子有病,暴戾陰險的雄蟲冕下,此時安安靜靜的坐在病床上,黑色的長發披在腦後,碧綠色的眼眸好似是精美的寶石,精致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隻一眼就讓蟲心生好感。

毫無疑問,失憶後的格蘭登冕下迷蟲極了,哪怕是清楚的知道他的秉性的福克蘭醫生都一時間恍惚了神情。

福克蘭醫生收回雜亂的思緒,恭恭敬敬的對著格蘭登冕下道:“冕下,這是您的蟲體報告,除了腦部受損之外,您並沒有受到其他的傷害,蟲體已經大致愈合。”

格蘭登冕下,哦不,鬱拂然接過報告,對著福克蘭醫生淺淺一笑。

“謝謝醫生。”

麵對這樣毫無解決辦法的致命問題,竟然沒有大發雷霆。

而是用這溫和的態度,竟然會說謝謝,蟲神在上!這一次的精神衝擊是直接殺死了這隻雄蟲,又重新塑造了一隻新的蟲嗎?

福克蘭醫生精神持續恍惚中。

鬱拂然掃了一眼報告就沒再看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不錯,因為就連失憶都是他瞎扯出來的。

是的,他瞎扯出來的,在發現那個棕發棕眸的男人叫他格蘭登冕下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的鬱拂然,在等待醫生的這段時間,從不遠處牆壁上麵投射的光屏了解到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穿越到了他昨天睡前看的蟲族裡麵。

圍繞著來自貧民窟的雄蟲雅各布,跟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雌蟲拉斐的奮鬥史來描述。

雅各布從小身體病弱,需要花大價錢去供養,否則就會死掉,為了照顧他心愛的雄蟲雅各布,拉斐毅然而然的加入了軍隊,在前線衝鋒陷陣立下無數戰功,終於攢下了能夠將雅各布身體治好的錢,拉斐甚至還得到了前任元帥的賞識,要將元帥之位讓給他——

直到拉斐遇見了反派星盜首領希拉爾。

希拉爾殘暴不仁,大肆屠殺了十三個星際裡所有的雄蟲,甚至還將元帥唯一的雄子殺死後掛在軍艦上示威,對聯邦恨之入骨。

拉斐深入了解,才發現希拉爾曾經也是聯邦的軍雌,甚至還被譽為聯邦之星。

這位昔日的聯邦之星反派軍雌希拉爾因為一場精神暴動誤傷了一隻雄蟲,就從神壇跌落,被剝去羽翼發配荒星流浪,在荒星他組織了現在龐大的星盜團夥,隻為了讓聯邦血債血償。

故事的最後拉菲在聯邦帝都的街頭殺死了希拉爾,希拉爾的蟲體被被流浪狗分吃了。

鬱拂然不是裡麵的主角,也不是裡麵的反派,他穿成了那個被誤傷,甚至之後還會被吊在軍艦上麵示威的雄蟲,格蘭登·費奧多爾。

作者並沒有花一點筆墨在這位不起眼的路人甲身上,鬱拂然半點也不了解他的過去,為了蒙騙過關他假口自己失憶了,成功的蒙混了過去。

騙是騙過去了,目前的問題還有希拉爾——

鬱拂然看著光屏,希拉爾傷害了元帥唯一的雄子事件之可惡已經人儘皆知,電視台為了警示其餘的軍雌絕對不可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從那日後就來來回回的重播希拉爾在星際法庭的現狀。

巨大的牢籠裡麵跪著一個身影。

他四肢纖長,沒穿上半身,裸露出的後背上麵鮮血淋漓,一眼掃過去鬱拂然都不知道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到底有多少的傷疤,鮮血流得地上都被染紅了,可是他的脊背卻挺得筆直。

在今天五點過後,那脊背就會被打彎,他賴以為驕傲的羽翼就會被斬斷。

從今天之後,他每逢彎腰都要感覺到痛不欲生的鎮痛,甚至每個夜晚都不能入睡。

……

理智上告訴他,身為一隻已經失憶的蟲,他是不應該記得希拉爾是誰的。

但是,鬱拂然狀似有點困惑的問:“福克蘭醫生,這位光屏裡的希拉爾少校,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福克蘭醫生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格蘭登冕下,您是記起了什麼嗎?”

鬱拂然搖頭:“並沒有,隻是想起我醒來之前,隱約有聽見有人對我說,原諒希拉爾什麼之類的話,有點好奇而已。”

福克蘭醫生斜睨了一眼那兩個護士。

那兩個人立馬就白了臉,連忙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若是從前的格蘭登,福克蘭一定毫不猶豫就否認。

畢竟哪怕是被摘除了羽翼,也比落到這位主的手裡好,起碼可以留下一條命。

可是失憶以後的格蘭登冕下的態度是這樣的溫和,溫和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原諒。

跟希拉爾是好友的福克蘭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為了希拉爾搏一搏,他難以啟齒的對著鬱拂然說。

“格蘭登冕下,希拉爾確實與您有關聯,那天在學校裡麵,希拉爾帶著他手下的軍雌大勝歸來,在下軍艦時,不小心精神暴動,誤,誤傷了您……”

說到最後,福克蘭的臉都因為說謊而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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