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2 / 2)

打算完的鬱拂然下樓了,樓下一派安然,就是——

有點不熟。

紅發金眸的軍雌坐在沙發上,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遠看著恍如畫中的美人,身上卻發散著強大的戾氣,偌大的整個客廳裡麵毫無蟲跡。

管家以及一大群仆從全部都被擠到了客廳以外,根本就不敢進去。

看見鬱拂然下來,在廚房剪花已經剪了一個半小時的管家投來求助的目光:主君!雌君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敢靠近怎麼辦!

管家在跟希拉爾搭了兩次話以後,再也沒有跟他搭話的勇氣了!

機器人小a呆在管家的身邊,眼神更可憐巴巴的控訴:主君!他根本就不是你說的好人!!他可凶可凶了!

鬱拂然挑了下眉,將視線落在希拉爾的身上。

希拉爾恰巧抬眸撞上鬱拂然的視線,雙眸交錯,空氣都停滯了一分鐘。

鬱拂然平靜的對著希拉爾笑了一下。

黑發碧綠色瞳孔的雄蟲身穿白色的襯衫,並黑色的西褲,明明是簡單至極的穿著,卻顯出十二分的矜貴之氣,尤其是那雙碧綠色的瞳孔,微微彎起來時,溫和又柔軟,俊美極了。

格蘭登對著他笑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格蘭登對著他態度如此之好,但是他既然是要討格蘭登的歡心,此時他應是要對格蘭登也笑一笑的,是以,哪怕希拉爾十分不習慣,他還是果斷的——

撇開了眼睛。

根本就不敢再跟那雙漂亮眼睛對視的希拉爾暗罵自己真是廢物,在戰場上,不管是再怎麼醜陋的敵人,他都從來沒有懼怕過一分一毫。

怎麼偏偏在麵對格蘭登的時候,希拉爾手足無措的就連手放在哪裡都不知道。

希拉爾有點惱火的想,全部都是鬱拂然的錯。

要是鬱拂然不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著他,他也不會這樣。

見希拉爾撇開了目光,鬱拂然也不生氣。

畢竟馴服野貓是這樣的,它已經受過了很多的傷,再多的善意對它來說,第一時間,也並不能直接的接收到。

希拉爾這個態度反而是讓鬱拂然有點驚訝的。

——不是太叛逆,而是太溫順了。

昨天還巴不得捅他一刀的貓,現在這麼安安靜靜的坐著。

是誰跟他說了些什麼嗎?

鬱拂然平靜的收回目光,來到了廚房。

管家將他們的那個對視儘收眼底,忍不住感慨克蘭恩醫生還真是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主君跟希拉爾之間的情愫,才讓他沒有做錯事。

鬱拂然的吃食他們是之前就好好的留著的,現在還溫溫的熱。

鬱拂然對口腹之欲並不在意,一邊吃一邊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管家又感慨了一句克蘭恩心細,把剛剛他把主腦給了希拉爾,然後希拉爾可能跟他的上司聯係上了這件事情跟鬱拂然全部講了,很殷切道:“阿多尼斯上將向來是很關切下屬狀況的,應該是想問問雌君跟您的相處狀況。”

鬱拂然莞爾,那希拉爾這個態度就不奇怪了。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希拉爾這種蟲顯然是不會跟上司和盤托出的,少不得跟他的上司瞎編些他昨天跟自己和諧相處的日常,又被上司訓誡要按住自己的脾氣,往後也要好好與自己相處。

剛剛貿然跟自己對視,又突兀的錯開眼,不會是想要嘗試,但是又失敗了吧?

好似有一隻貓爪子在鬱拂然的心尖上撓了下,讓他的心臟都酥酥麻麻的。

鬱拂然吃完飯,對管家說:“準備飛船,我要出行。”

——果然!主君愛死了雌君!竟然連這個不成文的規定都要遵守!這希拉爾!真是個禍國妖蟲!把他們主君釣的死死的!

管家頭低的更低,畢恭畢敬的下去了。

希拉爾很明顯,在管家出了大門的時候,視線有一瞬間在管家的身上遊離過。

……真是,彆這麼像貓啊。

鬱拂然喟歎著朝著希拉爾的方向走了過去,在不近又不遠的社交距離停下,帶著笑意道:“還習慣嗎?”

你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不太習慣的。

希拉爾看著麵前毫無攻擊性的鬱拂然,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膚都緊繃起來了。

他不懂,鬱拂然為什麼對他是這個態度,卻又清楚,順著鬱拂然的態度走下來,對他來說是最好的。

隻是希拉爾21年,從來都沒順過誰。

甚至一點可以模仿的範本都沒有。

希拉爾想了下他的舍友老愛看的那些爛熟電視劇,學著裡麵雌君的樣子,低聲說。

“有您的憐惜,怎麼會不習慣呢?”

電視劇裡麵的雌君相貌極其出眾,體弱無骨,眉目間自帶一股清純又溫柔的氣息,說起這句話堅韌又柔情無限。

希拉爾紅發金眸,相貌極其迭麗,色如春花,相貌是真的出眾極了,偏偏性情肆意,一句千腸百轉的話,被他說的鏗鏘有力又陰陽怪氣。

空氣都沉默了三秒。

吩咐好飛船後推門進來的管家直接就愣在原地,直直的看著他,眼神震驚又迷茫。

希拉爾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恨不得回到一分鐘之前,掐死突然靈機一動的自己。

怎麼在格蘭登麵前,屢屢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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