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拂然看著希拉爾的樣子,倏然有了一點興趣。
隻是發現鑽在他的懷裡,就是這副樣子,要是被希拉爾知道了自己晚上睡迷糊了親了他一口,估計不僅僅隻是耳朵尖紅起來,而是整張臉都紅起來吧?
盯著希拉爾發紅的耳朵尖半響,鬱拂然側開了眸,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他跟希拉爾現在的關係,並不適合說這麼曖昧的話。
鬱拂然攏了攏自己的睡袍:“不需要抱歉,你現在精神識海受損,醫生早就跟我說過你會在夜裡有反應,這是正常的事情。”
希拉爾從前受過無數的傷,哪怕是精神識海受損也不是第一次,他自然是知道,他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朝著格蘭登靠過去,有百分之九十全部都是因為精神識海受損。
軍雌之所以如此強大,其一是因為他們強大的羽翼,其二就是他們強大的精神識海。
越是強大的軍雌,精神識海越是容易錯亂,尤其是像是希拉爾這樣的s級軍雌,哪怕沒有受到致命傷,在他成年以後,每逢三年都會經曆一場精神暴動,精神暴動隻能靠雄蟲的精神力撫慰才可能真正平複。
可是希拉爾多驕傲,他不屑於與任何肮臟的雄蟲接觸,每每曆經精神暴動,在其他的軍雌渴望著雄蟲的撫慰時,他全部都是靠藥物壓製下去的。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希拉爾早就已經習慣獨自一個人承受精神暴動,他以為他的身體也已經習慣了才對,卻沒想到他的身體這麼沒出息,在睡夢中悄悄的對格蘭登臣服了。
希拉爾看著都不敢看格蘭登,看一眼他的腦子裡麵就會浮現格蘭登被他弄得衣衫淩亂的樣子,哪怕在法官麵前也巧舌如簧的希拉爾躊躇道:“可是我……”
到底還是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鬱拂然像是已經猜到他要說的是什麼了一樣:“可是我,畢竟還是你的主君不是嗎?”
他碧綠色的眼眸溫柔的彎起來:“身為主君,我的雌君精神識海受損傷了,我總是要伸出援手的,不是嗎?”
其實,從來都是沒有這樣的理由的。
雄蟲從來都是地位尊貴,從來都是軍雌為了雄蟲服務的,從來都沒有雄蟲為了軍雌服務的,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所有的雄蟲都不會去做的。
可是格蘭登這麼輕輕鬆鬆的在他的麵前說了出來,輕鬆的好像是理所當然一樣。
希拉爾垂下眼眸:“……謝謝。”
他一時間,除了謝謝兩個字,竟然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好騙的,又好看懂的蟲。
鬱拂然想,他又感動了。
·
早餐管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鬱拂然跟希拉爾一同下樓,看見管家準備的吃食後,眼神微妙的在管家身上停頓了片刻。
今天做的菜明顯是偏希拉爾口味的。
看起來他偏愛希拉爾的樣子沒做給瞎子看,起碼管家是個聰明人。
管家很恭順的低下頭,對自己非常得意,果然,這一步又走對了!主君對希拉爾在意非常!主君吃飯又不挑!以後做菜多偏向希拉爾大人的口味就可以了!
唔,還有希拉爾大人喜歡的其他事物,也要去稍微的了解了解。
總感覺討好希拉爾大人,比討好主君,更容易得到主君的歡心啊。
希拉爾也發現了,昨天還隻是了了幾道他愛吃的菜,今天就滿桌子就是。
他看著桌子陷入了沉默,下意識的側頭去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一張柔和的臉對著他笑成了一朵花,極儘討好之意。
這個態度,很顯然,比昨天更狗腿了,是發生了什麼——
昨天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在希拉爾的腦海裡麵過了一圈,希拉爾昨天因為晚上要跟鬱拂然一起睡覺所以宕機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
格蘭登昨天鬨出這麼大的動作,王都的那群記者都是人精,不可能放過這麼大的頭條,現在估計全王都都知道他跟鬱拂然之間的事情了。
那群記者還喜歡誇大說辭,希拉爾隻是弄壞了一艘機甲,他們都可以說得希拉爾好像是蟲屠,格蘭登昨天做的事情,還真不知道會被寫成什麼樣。
看管家這個樣子,希拉爾就覺得報紙絕對寫的不簡單。
他下意識就想要去摸自己的光腦。
卻又看見鬱拂然優雅的落座,用公筷給他夾了一塊草莓麵包,黑發綠眸的美人眉目間溫柔繾綣:“吃飯吧?”
光暈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落在鬱拂然柔和的眉間,親昵的披上一層金色的薄紗,美得恍如一場幻夢,正常來說,雄蟲不管是體質還是容貌都是及不上雌蟲的,可是鬱拂然卻比大多數的雌蟲還要迭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