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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爾不知道他隻是一個笑容,就讓瑟拉弗聯想了這麼多。
他在想起格蘭登以後,就一直都很想要跟格蘭登聯係,卻又遲遲的不敢跟格蘭登發消息。
他怕自己太粘蟲,會讓格蘭登不開心。
又怕打擾到格蘭登,畢竟跟其他無所事事的雄蟲不一樣,他的格蘭登擁有很多的事情要去處理,他手下的珠寶行業,他手下的機甲行業……
希拉爾不隻一次在從訓練艙裡麵出來的時候,看見格蘭登坐在書房裡麵批閱文件。
書房裡麵隻是開著一盞小燈,格蘭登披著睡衣,帶著金絲框的眼睛坐在書桌前批文件,希拉爾隻是看一眼就覺得很喜歡,他很偶爾的時候,會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什麼都不做,隻需要安安靜靜的坐在格蘭登的身邊就很開心了。
可惜這樣的行為很容易被人當成是癡漢,故此希拉爾從來都沒有這麼做過。
好在在體能測試以後,就是一些照常的演講。
董事會會宣布一下段長的選拔,機甲大會的開始,以及學校裡麵一些哪怕不進入軍隊也可以領取的任務。
希拉爾從來都不愛聽這些演講,畢竟希拉爾覺得他們講的非常的囉嗦,明明幾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在他們的嘴裡偏偏要說上半個小時。
通常都是範多夫在結束以後,給他彙報最簡潔的結論。
故此,在演講大會上,希拉爾光明正大的走神,想著他腦海中的格蘭登。
時間一晃而過,演講結束,就已經是晚上了,差不多是收尾的時候了。
希拉爾跟範多夫打了個招呼,原本就準備走了,卻沒有想到被厄離菲斯派人叫走了。
範多夫看著希拉爾的眼神瞬間充滿同情:“……學長,在剛剛的演講上麵,是厄離菲斯大人做的最後總結。”
所以到時候如果厄離菲斯大人抽問希拉爾一點他說的東西,希拉爾有沒有聽。
希拉爾平靜的看著他,對著他搖了下頭。
範多夫看著希拉爾的眼神就更充滿同情了。
希拉爾也有點沉默,早知道厄離菲斯大人會在結束以後叫他走,他就多多少少聽一點好了。
他倒也不是害怕厄離菲斯罵他,在軍隊裡麵厄離菲斯算是脾氣最好的前輩之一了,唯獨有一點不好就是,厄離菲斯喜歡說教的程度可是跟阿多尼斯不相上下的!
希拉爾這隻蟲,麵對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擅
長麵對彆的蟲對他的好意,尤其是麵對阿多尼斯跟厄離菲斯這一種,類似於長輩的關愛。
從小就沒有長輩的希拉爾,哪怕已經承受了五年,至今還是不太習慣。
他心懷忐忑的走到厄離菲斯的辦公室。
厄離菲斯端坐在辦公桌前,雙手合十拖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希拉爾:“……你這麼緊張,是不是剛剛我說話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怎麼聽?”
希拉爾沒有想到,厄離菲斯一下子就戳破了他,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撇開頭說:“我今天的消耗的太大了,所以有點精神不專注。”
厄離菲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就算是精神專注,也不會放下心來認真的聽吧?”
希拉爾沉默了一下:“長官,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奚落我的嗎?”
厄離菲斯歎了一口氣,看著希拉爾的眼神滿是無奈,他這個下屬吧,什麼都好,長得好,也不愛跟什麼團體牽扯,甚至武力值也很高,就是不太守規矩。
不過,同樣從貧民窟出身的厄離菲斯,倒也並不是很在意就是了,看著這樣的希拉爾,反而是有點高興的,之前在軍隊裡麵磨練了幾年的希拉爾,可再也不會這麼跟他說話了,整隻蟲都死氣沉沉的,看起來跟格蘭登結婚這件事情,對於希拉爾來說,倒是方方麵麵都算得上是好事。
厄離菲斯笑了一下:“倒也不是,隻是想要問問你,這一次的段長,你準備競選嗎?”
希拉爾沒有想到,厄離菲斯竟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他蹙了下眉:“長官,倒也不是我不想要競選,隻是在瑟拉弗在的情況下,他們應該並不會選我。”
在剛剛入學聯邦第一學院的第一年,希拉爾尚且不了解第聯邦第一學院的生態的時候,還真的去競選過,沒有競選成功就算了,還給他們白送了一個笑柄,在那以後,希拉爾就再也沒有競選過了。
厄離菲斯說:“按照常規來說,確實是如此,但是因為格蘭登的緣故,現在可是有很多蟲在看好你,畢竟……”
厄離菲斯揶揄道:“你雖然不是貴族,背後卻有一個願意為了你而出頭的頂級貴族雄蟲。”
希拉爾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他急促的問道:“格蘭登……冕下他為了我做了什麼嗎?”
厄離菲斯沒多說,隻是把自己的光腦丟給了他。
在光腦上麵是一段待播放的視頻,上傳的時間在今天的下午,不過七個小時,在學校官方論壇的播放量就已經破了十幾萬。
希拉爾點開了那段視頻。
視頻不是很長,他卻看了很久很久。
尤其是在格蘭登,對著鏡頭說出“除非,他當著全網的麵,對著希拉爾,當眾道歉。”的時候,希拉爾的呼吸都輕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柔軟的不像話,有點不知名的酸澀,讓他的心臟莫名的收緊。
他明明從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的,格蘭登很愛他,但是每一次每一次——
希拉爾想,每一次格蘭登為他
做點什麼的時候,他還總是會很感動。
他為格蘭登每一次為他的付出而感到心臟酸澀的不像話。
甚至有了一種,他這二十多年吃的苦,全部都是為了他遇見格蘭登而鋪墊的感覺,否則,他應該如何去解釋,神明會對他如此優待。
厄離菲斯說:“他很硬氣,我覺得他不錯,他的身份也支持他這麼說話。”
“但是,希拉爾,你要明白,在學校內部,如果那群雄蟲想要聯合起來對他做點什麼,而你沒有權勢的時候,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孤軍奮戰。”
是啊,希拉爾知道的,他清楚的知道。
在學校外部,聯邦愛把雄蟲依靠貴族身份,精神等級做個三六九等分。
在學校的內部,也有這樣的劃分,能夠入學第一聯邦學院的雄蟲,在精神等級的方麵絕對是頂尖的存在,但是也並不是每一隻雄蟲都會擁有使用起來他們頂尖精神力的存在。
但是隻要能夠使用起來,那那隻雄蟲,絕對會成為學校裡被蟲追捧的王者。
就比如前段時間在光網上麵發聲的格裡菲斯,他就擁有使用自己精神力的能力,因此,在學校對於雌蟲的考核中,格裡菲斯也擁有一戰之力。
在每一次機甲大賽團體賽的時候,擁有能夠使用自己精神力的能力的雄蟲就可以任意的選擇一隻雌蟲小隊加入,而每一隻擁有雄蟲加入的小隊,勢必會成為那一期的奪冠熱門——
機甲大賽的的冠軍熱門蟲選,可是有機會會被元帥自己受封的。
這是雄蟲唯一可以跟擁有強大體魄的雌蟲爭奪榮耀的機會。
因此,這一屆最厲害的格裡菲斯,被所有雄蟲推崇,在學校裡麵形成了一個由格裡菲斯組成的小團體,所有的雄蟲,都想要加入這個小團體,因為隻要加入了,就可以獲得格裡菲斯的經驗。
格蘭登,應該也是想要這個機會的,但是他為了希拉爾而放棄了。
不僅放棄了,他可能還會被格裡菲斯那群雄蟲針對。
而如果格蘭登被針對的話,沒有權勢的希拉爾將沒有一點辦法。
如果成為了段長——
希拉爾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他平靜的對厄離菲斯說。
“長官,請讓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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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整整一夜,希拉爾都沒有入眠。
他又回到了還沒有認識格蘭登的時候,那個時候,希拉爾不要說可以像是在格蘭登的懷中睡得那麼香甜了,他幾乎每天連睡覺都成問題。
希拉爾縮在床上,抱著自己的玩偶,將手機拿起來了一次又一次,想要跟格蘭登發一個消息。
最後卻都放下了。
他不想要在格蘭登的麵前,表現出這麼無助的一麵,他希望他在格蘭登的麵前,永遠都是強大的。
……希拉爾想,沒事的,格蘭登冕下總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他應該要習慣跟格蘭登冕下的分彆的,畢竟他跟格蘭登冕下,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他應該要獨立一點。()
翌日,希拉爾一大早就去了訓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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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參加厄離菲斯所提議的段長競選。
其他蟲會不會投他的票,希拉爾沒有辦法去乾涉,他隻能做好他自己。
在第一年競選的時候,希拉爾最為蟲詬病的有兩點。
一點是他出身貧民窟。
一點是,希拉爾在其他的選拔中都表現的非常出類拔萃,唯獨在其中一關當中,表現的非常的差勁。
有一關是希拉爾必須要潛入海底獵殺最凶猛的野獸,那一關希拉爾雖然勉強的完成,但是身上負了很嚴重的傷。
還一度被蟲懷疑過他是不是害怕水,那群貴族為了給他使絆子,偷偷派遣他去執行過好幾次有關於水的任務。
希拉爾全部都完美的完成後,他們才相信,那一次估計真的是希拉爾失誤了。
但其實,希拉爾從幽深的海底浮上去,趴在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去的回憶又開始攻擊他了,那些晦澀的,讓蟲感覺到厭惡的過去,希拉爾死死的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去忘記。
但是每次遇見了黑暗的環境,他總是不能免俗。
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大名鼎鼎的希拉爾少校,竟然懼怕黑暗。
水珠從希拉爾的紅發不斷的滾落,顯得他臉色越發的蒼白,他趴在岸邊,恍如一尾擱淺瀕死的魚。
鬱拂然從訓練室的外麵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走到希拉爾的旁邊,緩緩的蹲了下來。
希拉爾察覺到了來蟲,睜開眼眸,緩緩的看向鬱拂然。
鬱拂然看著他時總是帶著笑意的臉上,此時冰霜一片。
鬱拂然平靜的問道。
“希拉爾少校,在我不在的時候。”
“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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