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來的BGM停下之後,場麵一時靜的有些尷尬。
通訊器另一邊,眾人愈發好奇這個人的異能究竟是什麼。
確實是非常罕見的異能,很有趣,隻是可惜異能剛覺醒就碰見了流浪者,還是蘇濯蛾這種吃人肉的。
一個人揉了揉被震得嗡嗡的耳朵,有些歎息道:“確實是很特殊的異能,說不好是個潛力股。”
旁邊的人搖了搖頭:“也就看起來花裡胡哨,並不實用。而且看起來還激怒了蘇濯蛾,這個人應該馬上就要死了。”
其他人聞言臉色都有些不好。
雖然大家都身在遊戲裡,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生啃活人的,眼睜睜地看著活人被吃的感受並不好。
他們又不是流浪者公會的那些畜生,做不到享受同類的死亡。
公共頻道此刻也在討論這件事情,甚至有幾個大佬都出來說話了,其他玩家瞬間安靜下來。
因為這些大佬並不是正經公會的,有些甚至還是流浪者公會裡的。
“嘖,好怪的異能,有點拖那張臉的後腿啊”
“蘇濯蛾這家夥真是暴殄天物,遇到一個長得像殷淵的居然腦子裡隻有吃,要是我的話非得當著殷淵的麵吃,這麼能惡心他的機會可不多”
“可惜了,臉長得那麼像殷淵,怎麼實力這麼差,性子也窩囊。我要是殷淵絕對殺了這小子”
“聽說那小子長得還挺好看的,那樣的臉還能像殷淵?我反正是想象不到殷淵那閻王能和好看搭上什麼邊,我看他們說和殷淵長得像的精神也正常不到哪去”
他們討論的很興奮,有些話格外殘忍露骨,其他玩家看了都有些心驚肉跳。
他們內心感歎,這個人確實倒黴,僅僅因為長得像殷淵就被那麼多亡命之徒盯上,一個個的還都是大佬的實力,想逃都逃不掉。
就算這個人運氣好能從蘇濯蛾手裡逃走,恐怕出了異變也活不了多久。
太多人惦記他了。
還不如死在異變裡,至少能乾脆些,少受點折磨。
賀樓令也看到了公共頻道的聊天,皺眉道:“這群人有毛病吧?”
隻是長得像殷淵而已,怎麼連拍賣都提前整上了?
甚至還真有喊價的,就等著這個人出異變。
簡直把對方當成貨物一樣。
“他們那種灰色地界裡都這樣”旁邊人瞥了一眼道,冷笑一聲:“都想殺了殷淵一夜成名,但都做不到。”
對殷淵的執著都成病態了。
賀樓令有些擔憂。
要不還是讓這小子進他們公會吧。
這遊戲裡變態還怪多的。
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來,恐怕嚇都要嚇死了。
殷流雲粉絲如果知道這邊的情況,恐懼擔憂之餘可能還會覺得這些人的某些行為有些某種程度上的眼熟。
#謝邀,拒絕過激粉絲()#
殷流雲並不好過,那首好運來簡直像開了嘲諷,蘇濯蛾看起來都快氣炸了,追著殷流雲砍。
殷流雲手掌上的疼痛更甚,這裡陰氣太盛,他體內的龍神愈發蠢蠢欲動,侵蝕著傷口附近的皮膚,他恍惚覺得像電鑽往手心裡鑽。
白臉看起來很擔憂他,不斷地說殷流雲還不夠像龍神,一副為他擔憂的樣子,但殷流雲沒忘他爸之前和他說過的。
他體內的這些東西會反噬他。
人臉現在想的,怕也是將他取而代之。
他們雖然一體,這個東西也在幫他,但說出的話真正可信的有幾句,殷流雲也不知道。
他咽下喉間的血腥,問白臉道:“你現在能接觸到我身體裡麵的東西嗎?”
那白臉頓了一下,遲疑道:“……現在這層可以。”
殷流雲茫然了一瞬,不解道:“‘現在這層’?”
什麼意思,還不止一層?
他是千層餅嗎?
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殷流雲將手心離自己的臉更近些,好讓白臉聽清:“把那些蜘蛛都趕到最大的那個傷口的地方,能趕多少趕多少!”
白臉比他本人還急,猶豫道:“你想都放出去?那平衡被破壞,就算有龍神在,飛蛾也會增多的!”
也就是說,一旦吃飛蛾的蜘蛛跑了出去,殷流雲內部就都是蘇濯蛾的異能物了,到時候與之抗衡的就隻有龍神,說不定會有什麼影響。
殷流雲語氣強硬道:“聽我的!”
沒時間留給他們爭執,殷流雲腳下一滑,直接被後麵襲來的蘇濯蛾按在地上。
他們此刻距離非常近,甚至蘇濯蛾之前受傷的傷口掙開後溢出的血都滴落在了殷流雲的眼角,順著眼尾滑落下去。
“小子,挺能跑啊!”蘇濯蛾笑道,氣喘籲籲,胸口起伏著,殷流雲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是啊!”殷流雲被按在地上笑著,背後被硌得生疼,恐怕已然青紫,眼神卻挑釁,帶著股桀驁的勁。
蘇濯蛾挑了挑眉,驚訝道:“有點異能者的味了,小崽子,你早這樣不就好了?也不至於白白被人瞧不起。”
殷流雲沒跟他廢話,直接去扒之前蘇濯蛾給他留下的那道從脖頸到腹部的傷口。
裡麵的蜘蛛早就被趕到了出口,隨著他的動作直接湧了出來,打了蘇濯蛾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蘇濯蛾畢竟是資深老玩家,頂多也就手忙腳亂一會,根本不可能受傷。
“我就說沒用!”白臉急道。
殷流雲沒理他,冷笑了一聲,狠狠地對著蘇濯蛾脖頸上的傷口處咬了下去。
那裡本來就受了傷,正好方便殷流雲動作。
蘇濯蛾被他這舉動蠢笑了,喉結動了動:“你不會以為,就你這樣的,真能咬死我吧?”
他甚至連說話都沒有被影響。
然而他的神情很快就不對了。
——他聽見這小子吞咽的聲音了。
蘇濯蛾瞪大了眼睛。
這小子居然在吞他的血!?
蘇濯蛾進遊戲那麼久,從來都隻有他吃彆人的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吃他。
蘇濯蛾此刻深刻地體會到了氣笑是什麼感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陰沉道:“小子,你怎麼敢……”
“蠢貨!你喝我的血,隻會被汙染得更快!”他咬牙切齒道。
就這一會的時間,那些蜘蛛又開始攻擊蘇濯蛾。
他之前在車站和蕭觀南打鬥的時候,蟲母本就受了傷,這會被蜘蛛著重攻擊了幾下,蟲母也感受到了不安,尖叫起來。
之前長好的腹部從裡麵被戳開,蟲母躁動的觸角本能地攻擊離蘇濯蛾最近的生物——也就是殷流雲。
殷流雲冷笑一聲,鬆開蘇濯蛾,也沒給蟲母麵子,張嘴就咬。
#你該不會以為你不是人我就不敢咬你吧?
殷流雲現在跟條瘋狗似的,誰來咬誰。
他現在扔了愛豆包袱就和從前完全不同了。
具體表現在,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蘇濯蛾瞳孔巨震,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動作,直到蟲母吃痛叫得更厲害了才反應過來。
他急忙心疼地把蟲母往回薅,一邊怒斥殷流雲:“你有病啊!蟲子都咬!”
殷流雲惡狠狠地瞪他,絲毫沒有形象。
那一瞬間,蘇濯蛾竟想不起來他們兩個之中吃人的到底是誰。
彈幕都驚了,從沒見過這樣子的殷流雲,好久才有人說話:
【靠,咱哥這回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