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殷子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節目組的劇本嗎?】
【不可能,殷子再怎麼說咖位擺那呢,導演不敢在這事上騙他的】
那邊已經在說他自己經曆過的遊戲的恐怖之處了,聽著就讓人心驚肉跳。
不應當,他隻是個唱跳歌手,真的承受不來。
他也大概勉強搞懂了情況,就算他不想相信,但畢竟剛剛遇到了那種東西,小命都差點交代了,不免也信了幾分。
那種東西,可不像現實中真的存在的。
隻是他越聽越覺得心驚,又鈍鈍地有種酸澀感。
他複雜地看向自家老爸。
他爸從來沒和他說過這件事。
那些他爸從來沒有提起的過去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蕭觀南敏銳地感受到了視線,發現是殷流雲在看他後笑了一下,走過來安慰他道:“沒事,彆內耗到先把自己嚇死了。彆往恐怖了想,你就當是打遊戲就行。”
殷流雲頓了一下:“……可是我從來不玩遊戲怎麼辦?”
“小時候我爸不讓我碰,長大也就沒什麼興趣了。”
蕭觀南歪了歪頭,難以理解:“你爸這麼死板?哪有小孩不玩遊戲的?”
彈幕也有些驚奇,這個時代居然還能有人從來都不玩遊戲。
【笑亖,蕭爸:我罵我自己】
【嘶,聽起來像那種無限恐怖遊戲……但這樣的話要是遇見規則怪談之類的,就殷子那腦子指定記不住,這不徹底玩完了】
【我現在真的懷疑人生,但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話,殷流雲最好還是退出,不然很有可能和那個人說的一樣……這可不是兒戲,是真的會出人命的地方】
氣氛沉重起來。
殷流雲也看到了,但他此刻並不是很在乎。
雖然那個人說的確實很恐怖,但他爸也在這裡呢,他不把事情搞清楚怎麼可能放心回去?
再說他還沒見到他媽呢,等見到他媽,他把這事再和他媽一說,指不定他媽覺得他爸英勇帥氣然後再次墜入愛河呢。
殷流雲苦中作樂地想。其實他心裡也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了,隻是儘力不往那個方向想。
“完成副本任務之後就可以脫離了,任務完成會獎勵大量的貨幣,道具之類的資源,可以用這些來在這個遊戲世界裡生存,大概就和生存類遊戲差不多。”張臧道。
他頓了頓,有些遲疑,但是還是說了:“退出副本後,你們可以選擇再次進入副本,再次經曆這些危險的事情,或者是在其他安全副本中生活,就和現實生活差不多,做點小本買賣或者其他職業之類的掙錢養活自己,掙得肯定遠不如過副本多但能活,隻要給所屬者一大筆錢就行——但是我並不建議。”
“和副本中的npc一起生活久了,會被遊戲同化的。就算有一天遊戲真的結束恐怕那些人也早就離不開了。”張臧道。
時間久了,他們會在這個世界有新的羈絆,有新的家庭——隻是這些家人朋友全部都是npc。
這樣的玩家就算遊戲不同化他,本身就和npc也沒什麼區彆了。
雖然這樣說,但其實他也明白,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更加安穩的生活,就算那種選擇某種程度上意味著現實世界的死亡。
很多人都動了心思,詢問安全副本是什麼。
張臧無奈,但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解釋道:“難度比較高的副本設定比較完整,主線任務完成後也不會消失,可以生活,副本歸屬者為任務完成度貢獻最多的那位‘玩家’。”
“隻是大部分高難度的副本就算任務完成後也仍存在危險,標明了‘安全’的副本也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又發生異變, 目前最大、最穩定的安全副本幾乎都是所屬於公會,他們也會管轄和維護所在副本,比私人所有的副本也好很多,所以可以選擇這樣的安全副本生活。”
他頓了頓,在蕭觀南強烈的眼神暗示下還是厚著臉皮說了:“當然你們如果想的話,也可以來我們公會所在的副本。”
這種明麵搶生意的行為讓其他公會的老玩家幾乎是瞬間投來了譴責的目光,張臧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心裡已經尷尬地狂奔了二裡地。
他下次再也不要和蕭觀南這種厚臉皮的下一個副本了!
“當然不管是在哪個副本生活下去,都要活過第一個副本再說。”最開始講述的那個男人說道:“不過你們也放心,新人第一個副本是最簡單的難度,隻要跟著我們來基本上都不會有事。”
“這個本的任務是找到這個村子隱藏的秘密,難度不大,你們不用太擔心。”那男人道。
“現在我們先休息一會,一會副本就會開啟,做好準備。”他道。
進入遊戲之後隻能開啟副本,根本就沒有退出的選項,而副本早開啟一會,他們能收集到的信息就多一些。
有時候隻是多出那一兩條細節,就可以避免很多人的死亡,結局就會有所不同。
破敗的屋子裡傳來低低的哭泣聲,老玩家們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都在進行各自的準備,也沒有閒心去安慰。
張臧走到了蕭觀南旁邊,眼神暗示:怎麼回事?對這個新人這麼關注?
蕭觀南低聲:“長相。”
他第一眼看到這小子的時候就莫名有種眼熟的感覺,可一時又記不起來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
張臧了然,皺眉道:“我也覺得他的長相有些熟悉,給我的感覺很古怪。”
他們這種人都很相信直覺,這玩意有些時候能救命,而看到殷流雲的長相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警鈴大作,好像對方是個什麼危險人物似的,可再仔細看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而對方後續的表現更不像很有威脅的樣子,那之前那種感覺就很莫名其妙了。
就看那小子的樣子,他現在覺得恐怕他們還沒有找到原因對方就先沒了。
蕭觀南一眼就看出張臧在想什麼,開解他道:“驚悚遊戲這種考驗人心態的東西,太聰明的人都容易崩潰,往往是傻子活的長久。”
“放心吧,就那小子的智商,絕對很耐活。”他拍拍張臧的肩,笑著走開了。
這家夥的嘴還是這麼損,張臧想著,餘光忽地瞥見那傻子過來了。
畢竟是自家老爸的朋友,殷流雲覺得自己還是該打個招呼,毫無自覺地喊道:“臧哥。”
張臧頓了一下,惱道:“彆跟著老蕭一起亂叫。”
殷流雲以為是蕭觀南和臧叔熟悉才能那麼叫,他這樣屬於冒犯,於是慌忙道歉。
張臧急忙擺手說不是這個意思。
他歎了一口氣,有些無語:“我叫張茲昂。”
真的,他下次絕對不會和蕭觀南下同一個副本了。
被這家夥一通亂喊,連新人都覺得他叫張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