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啊,那看起來就是活人啊,她明明都會哭!】
【蕭爸真的,看起來明明那麼年輕,怎麼會說出這種話,我都不敢想,他到底都經曆過什麼……】
【之前看照片,蕭爸看起來就是那種雲淡風輕又溫和儒雅的人,他那個時候也還年輕,這麼恐怖的事情居然全部都一個人
() 扛著】
【殷哥現在恐怕難受死了】
殷流雲確實是很難受,但他還沒來及說什麼,台上就出了變故。
那個女人忽地整個人都抽搐起來,眼白上翻,片刻後就開始嘔吐起來,但是奇怪的是她吐出來的東西看起來並不臟,是透明的,像蜂蜜一樣,清澈又黏稠,微微有些泛白。
台上的一個男演員,看起來似乎是班主,很驚喜的樣子,直接就說有事,沒法演了。
其他村民慌了,戲都開場了,哪有唱一半的道理?都紛紛勸阻。
蕭觀南神色微沉,低聲道:“時間到了,她‘熟’了。”
殷流雲不解地望著他爸,蕭觀南解釋道:“我估計這個班主在供奉什麼邪神,這個女人就是供品,用來侍奉那個邪神的。”
殷流雲震驚地瞪大了眼。
班主都發話了,那些演員自然也就不演了,眾人吃驚地看著他們迅速地離開,隻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戲台子。
本來張廠他們是能把人留下的,結果那個女人吐的時候居然身體都癟下去一塊,就像袋裝奶之類的,裡麵的液體流出去,外麵的人皮也就塌了下來,張廠他們愣是不敢攔。
就算殷流雲不了解這個也知道,戲一旦開始了,就算下麵沒人也得唱完。
‘八方聽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
這樣猝然停止,所謂的‘鬼神’絕對會鬨的。
有新人硬著頭皮笑道:“說不定這個副本裡的鬼不愛聽戲呢嗬嗬嗬……”
然而這個猜想是肯定有問題的,因為前麵一排空蕩蕩的座位都在抖,很像是什麼東西坐在了上麵,在發怒一樣。
章合仿佛見到了什麼特彆恐怖的事情一樣,大聲尖叫起來:“它會殺了我們的!它會剝了我們的皮!我就是這麼死的!”
他極為驚恐,口不擇言。
因為完全對戲曲沒興趣,所以一直都不怎麼說話的殷淵此刻突然來了精神一樣,感興趣般地重複了他的話:“你就是這麼死的?”
蕭觀南顯然也聽出了漏洞,笑眯眯道:“哎呀,它為什麼扒你們的皮呀?喜歡看皮影戲?”
眾人想象了一下空蕩蕩戲台上,幾個血淋淋的人皮在演默劇的樣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刻蕭觀南和殷淵看起來簡直一個魔鬼模樣,好像他倆都是流浪者公會出來的人一樣。
老玩家們從沒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就算蕭觀南平時看起來脾氣再好,他實際上也是和殷淵一樣,是從高階副本下來的異能者。
異能者可沒幾個腦子正常的。
彈幕也疑惑了:
【不是,這個酷哥不是和咱爸是對頭嗎?我怎麼感覺他倆看起來還挺,誌同道合(?)的】
【咱爸真的好會嚇人,要不是知道咱爸什麼性格還真會被嚇到】
然而下一秒他們就不這麼想了。
章合訕笑道:“我,我就是太害怕,記錯了……”
所有
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殷淵已經掐住了章合的脖子,握著三.棱刺的手一揚,一張血淋淋的人臉瞬間脫落,章合的身體登時軟了下去。
幸好蕭觀南反應快瞬間站起身,以一個很巧妙的角度遮住了大部分血腥畫麵,殷流雲這邊的屏幕才沒有看到,隻能看見蕭觀南帥氣瀟灑的背影。
“這是一星副本,守點公約吧你。”蕭觀南無奈道。
見殷淵沒理他,剛乾完血腥的事臉上的戾氣還沒消,有眼尖的老玩家見了腿肚子都發軟,癱軟在椅子上。
蕭觀南看著這樣一張殺氣四溢的臉,喉結動了動,莫名有種想要犯賤的衝動。
他挑了挑眉,語氣欠打道:“哎哎,我幫了你哎,打算怎麼謝我?”
殷淵頭都沒往他那邊偏一下,手下的刺一挑,無頭屍的衣服瞬間割裂,裸露出來的皮膚極為怪異,明顯不是活人。
老玩家們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麵露驚詫:“怎麼可能,他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他們這個驚恐反應,還有極大一部分是因為殷淵出手的果斷。
就一點細微的不對勁都如此狠辣地出手,萬一誤判了,一條人命可就沒有了。
殷流雲坐在最後,伸長了脖子也什麼都沒看到,彈幕也一樣,隻能看見周圍人一臉恍然大悟又驚恐萬分的樣子乾著急。
第一排的椅子還在顫動,現在根本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時機,再沒有解決措施,他們真的會和‘章合’說的一樣,也被活生生扒皮演‘皮影戲’。
那個椅子上逐漸開始顯現出模模糊糊的輪廓,新人玩家本來就因為怪物不知不覺混進來慌得不行,這下更害怕了。
忽地有人大聲道:“隻要讓戲唱下去就行了吧?那也不一定是戲班的人,隻要沾點邊、會一點就行,對吧?”
那人聲音很抖,但是所有人都聽清了。
他明顯是意有所指。
殷流雲遲鈍地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臉上。
此刻彈幕和他一樣完全懵了,殷流雲自己都有些懷疑,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茫然道:“我?”
“……嗎?”
他一副呆滯的樣子,是個有良心的都不應該欺負傻子,但遊戲裡的人是沒有那種珍貴的東西的。
張廠道:“你不是演員嗎?演戲和唱戲不都差不多嗎,再說演員肯定也演過話劇吧?”
殷流雲急忙謙虛:“不不不,愛豆是愛豆,我現在還沒有說我是演員的資格……”
“都一樣都一樣,”玩家們七手八腳地推他上台,“演員哪有不會唱歌的!”
殷流雲欲哭無淚,還在掙紮:“我在團裡不是唱擔啊!”
非要說的話,他大概是Rap擔。
蕭觀南也看熱鬨不嫌事大,畢竟遊戲裡的娛樂也確實少:“哎,你把你那什麼什麼婆,給我們展示一下。”
殷流雲現在簡直像極了過年被父母硬推著給長輩表演節目的小孩,身邊還有一群‘父母’在嘰嘰喳喳:“走,上去給他們整一段。”
偏偏他現在還不是小孩,要表演的也根本不是唱兒歌那種綠色健康小清新的。
那可是成年男團的舞蹈啊!
成年!男團!
那是什麼分量!
而且還是在,他爸!麵前!表演!
沒人知道殷流雲此刻內心壓力有多大。
彈幕完全看熱鬨不嫌事大,紛紛開始起哄:
【yooo~~~~~】
【我先點歌,《學x叫》,謝謝】
【什麼世道啊,強迫Rapper夾子音,順帶說一句,那歌沒有版權唱不了,我點一個《XXX》】
【?前麵的歌兒黃得連名都發不出來,這過不了審吧?】
【嘶,殷哥的舞台風格一直很sexy很狂野來著,這波社大死,我都不敢看】
此刻,沒有人管殷流雲的死活。
殷流雲真的懷疑人生,他有過很多舞台,也尊重每一個舞台。
但這是他第一次麵對舞台心生退意。
他尷尬得甚至想當場去世。
這和當著親爸的麵裸.奔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