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
“還有哪個優雅大方的女性楷模,因為彆人在會議上不肯趨炎附勢地誇獎你,就橫眉冷對三個月?”
“我什麼時候......”
“又有哪個優雅大方的女性楷模,沒有絲毫計劃和成算,三更半夜臨到頭了才弄醒彆人要衛生巾?”
“......”
這些“彆人”,沒有彆人,通通都是霍星朝。
這一年下來,霍科學家為基地發光發熱,卻被這隻女魔王折磨,絲毫沒有得到任何生命安全保障。
——不過在女魔王眼裡,其實這些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尤其是旺仔牛奶事件,陸恬眠覺得完全就不是自己的錯。
當時霍星朝看她一天幾瓶旺仔牛奶,整個人跟吸毒上癮了一樣,生怕她哪天把幾個超市的旺仔牛奶都給喝完了,而後產生不可挽回的戒毒反應。
於是麵無表情地欺騙她說空間裡的存貨隻有兩箱了。
那段時間,陸恬眠幾乎就是數著數在喝,結果她數到最後一瓶,忍了好幾天終於沒忍住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家夥正拿著一瓶拆了封的小旺仔喝的漫不經心,整個人完全就崩潰了。
所以才追著他打了一棟樓。
.
說實話,他們兩個人,一個看上去清清冷冷,不屑於摻和於世間俗事。一個看上去高傲慵懶,完全懶得搭理小恩小怨。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致力於挑釁對方。
陸恬眠輕哼一聲,“我管你怎麼說,反正在其他人心裡,我就是優雅大方的女性楷模。全天下男人這麼多,唯獨你審美奇葩,我才懶得理你呢。”
男生閉著眼睛,扯扯唇角以示嘲諷。
“你有本事彆在心裡罵我啊!”
陸恬眠一看他這個表情就氣得慌,把手裡的藥劑放下,伸手去扒他的眼皮,氣急敗壞,
“是大丈夫就看著我的眼睛說,咱們兩個人大大方方打一場,看你還有沒有膽子在這裡挑釁我!”
“我沒罵你。”
“鬼才信你!”
“我真沒罵你。”
男生突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一雙鳳眸垂著,視線淡淡落在她身上,“我從沒在心裡罵過你。”
......他其實隻是在陳述事實。
但這句話,在這個場景下,莫名其妙就顯得有些不對勁。
陸恬眠發現自己為了扒他的眼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貼在他身上了,手還伸著,腦袋擱在人家鎖骨處。
有點曖昧。
她咳了咳,“那行吧。”
然後往後退一步,抬腳就要離開。
“等等。”
霍星朝又把她給拽回去,牽過她的手,放在麵前觀察,眼神很專注。
“你、你、你要乾什麼?”
他拿出那瓶藥劑,用棉簽沾了一點,輕輕塗在她的指甲上,唇角含笑,語氣很溫柔,
“給你塗指甲油啊。”
.....
陸恬眠難得見他笑,也難得聽到他這麼富有情感的聲音,一下子愣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睫毛眨啊眨的,有些不自然,甚至連臉頰上都帶著淺淺的緋紅,
“你剛才,就是在給我做指甲油啊?”
“對啊。”
他彎彎唇,語調很緩,“你不是一直想塗個指甲嗎。”
“這個藥水,塗上去之後,兩秒鐘就乾了,隻要不是剪掉指甲,一輩子都不會褪色,絕對比你之前的好用。”
“是、是嗎?”
“當然。”
他垂著頭,專注地塗完十個指甲,然後在女生愣神的時候,把她的手伸到她眼前,粲然一笑,
“好了。”
......
.....
十個指頭,全部塗滿了霍科學家自製的指甲油。
從右手大拇指到左手大拇指,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金。
顏色各異,花枝招展,襯著陸恬眠白嫩的手指,莫名有種詭異的藝術感。
就跟樂高積木一樣。
霍星朝往後一仰,眼神裡流露出一點惡劣的笑意,
“怎麼樣?優雅大方嗎?”
陸恬眠盯著自己的指甲,盯了有一會兒。
盯到霍星朝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揚揚眉,聲音猶疑,
“你怎麼了?”
她還是沒反應。
“那個,要不,我幫你弄下來?”
女生終於抬起頭,這一抬頭,就嚇了霍星朝一跳。
大眼睛裡含著淚,幾乎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其實也不是弄不下來的,你要是真不喜歡,我現在就給你卸掉。”
她狠狠地踹了霍星朝一膝蓋窩,語氣狠厲,還帶著哭腔,
“你個混蛋,我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
然後轉身怒氣衝衝地走了。
......
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嗎?
把她都給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