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己的想法(2 / 2)

師夫人偷偷摸摸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本冊子,拿到手上還遮遮掩掩的,說:“明月,你也要嫁人了。新婚之夜,這個,我得和你說……”

師明月表情如常,直白道:“你要說洞房的事嗎?”

師夫人見自己女兒坦坦蕩蕩,毫不扭捏,才想起自己女兒博覽群書,這東西怎麼可能沒看過。她歎了口氣:“算了,這冊子你拿去吧。那大殿下眼睛看不見,新婚夜你還得多費心,你嫁過去,早點兒有個孩子是正經事。大殿下,也靠不住。有個孩子在身邊陪你,長大了有出息,孝順你,我和你爹也能安心了。”

師明月哭笑不得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您就彆擔心了。”

師夫人又不放心地叮囑道:“你那故事也少寫,讓人知道了對你名聲不好。”

這一點師明月就不能苟同了,但她也懶得和母親爭辯。她不單是寫鬼怪,而是用鬼怪來寫人心,傳播警世道理。不過若讓人知道,說些風言風語,她倒是不會在意,但她父母都是好麵子的人。所以她一直小心行事,以筆名玄兔先生對外,一切事務都由她爹的弟子王禛來處理。玄兔是月亮的彆稱,這也是她的小心思。

不久,婚禮這天終於到了,師明月到蓋上蓋頭那一刻才開始有些緊張。畢竟是人生大事,說不在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坐上花轎,一路吹鑼打鼓,好不熱鬨。

到了深夜,師明月在新房等了一晚上。安安靜靜的,連茵茵問她餓不餓都不理睬,其餘人還以為新娘子是緊張,其實她一直在想以前看過的一篇鬼新娘的故事。早上化完妝照鏡子,鏡子裡她濃妝豔抹,嘴唇當真紅的似血一般,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她甚至穿著大紅的嫁衣在鏡子前照了許久,銅鏡映出的她簡直和往日全然不同,霧蒙蒙的一身紅嫁衣,眼神似哀似怨,她搔首弄姿了半天,把旁邊伺候的茵茵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說“小姐你彆這樣了,我瘮得慌。”

師明月便一下子恢複了正常,心想這簡直是絕佳素材!於是她便構思了一晚上。

外麵這時傳來一陣騷動,新郎終於來了。

屋內伺候的人見了大皇子來,紛紛行禮:“殿下。”

“都下去吧。”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

下人們退了出去,傅月理緩步走到了師明月的身旁,掀起了喜帕。

師明月被蓋頭悶了許久,終於見了光,緩緩抬起頭正對上傅月理的白瞳。

好美的一雙眼睛!師明月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如此。她心想傅月理的眼瞳壓根就不像彆人說的那樣嚇人,而是漂亮的淺銀色。她曾在一本古籍裡看到傳說玉龍雪山有種銀狐,瞳色就是白的。她不由仔細打量起對方的麵容,傅月理的確如彆人所說生得十分清俊秀雅,五官端正。不過他似乎是體弱,那臉白的好像擦了粉,人也瘦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樣。

傅月理掀了喜帕後,頗有些拘謹。此刻二人相望無言,師明月想起對方並不能看到她,有些尷尬地開口:“按流程,我們是不是該喝合巹酒了?”

傅月理一愣,點頭說:“是”。

師明月便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想想還是回去一把抓住了傅月理的胳膊說:“我扶你過去。”

傅月理又是一愣,說“好”,就起身被師明月拉著坐到了椅子上。

手抓著傅月理胳膊的時候,師明月心想他還真瘦,胳膊都跟她一樣細。但對方一站起來,她不禁有些驚訝,傅月理個子很高,高她半個頭。師明月前幾年個頭躥得很快,現如今和她爹一樣高。父母還常歎氣說以後萬一找個女婿比她矮可怎麼辦呢,現在二老倒是不用擔心了。

桌上擺著精美的酒壺和酒杯,師明月給兩人倒了一杯,把一杯放到傅月理手中:“來,喝酒。”

傅月理好像很緊張,耳朵尖都泛著紅,局促不安地點了點頭。

師明月見了他那樣子,暗暗覺得好笑,自己那點緊張都沒了,和他喝了合巹酒。

酒杯放下,接下來該洞房了。

師明月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那個,我今天剛好月事來了,不宜洞房。明早咱們要早起呢,現在就睡吧,我來鋪床。”

她沒說謊,一大早起來發現月事來了,她娘和丫鬟們都想撞牆了。說新婚這天月事,不吉利。師明月還覺得好笑,往日她娘還說她寫的玩意兒都是迷信,怎麼來個月事又說不吉利呢。

傅月理的臉一下子全紅了,低下頭說好。

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呢,師明月不怎麼習慣,自己先去卸妝。

傅月理坐了會兒,剛把外衣一脫,坐在梳妝鏡前的師明月就發話了:“我幫你放,你睡裡麵吧。”

傅月理又是怔怔地點頭說“好”,然後照做。

這一晚他說的最多的字就是好。

師明月在架子上搭好衣服,轉頭看到傅月理,他裡衣也是紅色的,緊貼著身體,勾勒出他精瘦完美的體型。她盯著看了半晌,傅月理的身材居然還挺不錯,不是那種皮包骨的瘦。

“明月?”半天沒聽見聲音,傅月理奇怪道。

聽到對方在叫她的名字,師明月回過神,老天,她怎麼盯著人家的身體看呆了,真丟臉。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