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秋香園(1 / 2)

黑色的桌前,陶盛與席問歸不再是透明的狀態,原先san值被清空的趙喬鐘也出現了,他目光呆滯、雙眼無神地站在桌前,隻有他麵前的蠟燭是熄滅的狀態,意味著死亡。

其餘六人神色晦暗不明,蘇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將苦澀的目光投向聞酌:“你也…不信我?”

“我不信任何人。”聞酌語氣平淡,話音一轉,“這一站確實不止一項罪名,真要細算,尹白海出軌、非法拘禁,這戶房子女主人的教唆殺人都算獨立的罪名。”

劉雅民:“她最明顯,她曾經做的事跟這個角色做的事一模一樣,這還不夠說明嗎!?”

“不是的!”蘇玫紅了眼眶,“我隻是沒有開門救她!我隻是、隻是沒有救她……”

聲音越來越小,蘇玫淚流滿麵地偏過頭去,再說不出辯解的話。

聞酌倒是理解她的意思,蘇玫隻是沒有救那個叫薑糖的女孩,在本該報警的時候掛斷了報警電話,斷絕了對方的生路,導致凶手沒有被及時抓到,後麵又多了一個受害者。

但蘇玫跟她扮演角色呂闌不一樣的是,蘇玫沒有恩將仇報,但呂闌卻把當時一起逃生的江棠推給了凶手。

這是有本質區彆的。

“倒也沒必要這麼欺負一個小姑娘。”聶鬆曼的背後就是牆,她沒骨頭似的倚著,“真要說的話,我們這一站每個人身上都背著罪名。”

劉雅民冷笑:“按照你這麼說,那以誰的罪名推罪者?”

差點被劉雅民弄死過的陶盛嗤笑:“我看你就挺像。”

劉雅民:“我看你是想死!”

身穿黑色鬥篷的審判長沉默不語,對他們的爭執無動於衷:“請在零點鐘聲敲響之前給我答案。”

按理說,在列車待了十年的席問歸最有發言權,應該最了解一個副本罪者罪名的標準,但他卻始終沒有說話,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劉雅民身後。

聞酌:“他背上有什麼?”

席問歸勾勾他的手:“回去告訴你。”

“……”

聞酌冷冷地甩開他的手,從這個副本第二天救了蘇玫開始,席問歸就一直在發神經。

聶鬆曼:“按照我之前的經驗,如果一個站點的罪名陳雜紛多,那就要以最過分的罪名為中心。”

對於這個副本來說最過分的罪名是什麼——

尹白海曾經對妻子的非法拘禁?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了。

湯月的殺人藏屍行徑?可結合前因後果好像這兩天夫妻屬於是因果循環。

又或是小區居民冷漠道令人發指的態度?還是不作為的物業刪除視頻的非法行為……

真要細數起來罪名確實太多了——但這一切的起因,還是喜好獵殺/虐殺他人的變態包子鋪老板。

“這怎麼推罪者?”劉雅民煩躁地扯扯領帶,“那就乾脆是對應包子鋪老板的席問歸得了!我看他也確實挺符合這個角色。”

“你也不差。”聞酌冷冷抬眸。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儘管大家沒必要統一意見,各自選出心裡的嫌疑人就好,但誰都不想因為票錯進監牢。

即便自己選對了罪者,大多數錯了,他們還是要一起替罪者受過。

陶盛看起來有些虛弱,從顯現身形開始氣色就很差,聞酌猜測應該是那張假死票帶來的後遺症。

反觀席問歸依舊沒事人一樣,看不出哪裡不對勁。

劉雅民第n次煩躁地撥弄衣角,明明站著不動,可他的衣角就是會時不時從褲腰裡掉出來。

明明票選罪者是件很重要的事,可這些人卻仿佛打遊戲一樣漫不經心,輸贏全然不重要——這讓劉雅民更為暴躁了。

他陰暗地想,不如等會兒就票選這個唯一像正常人的蘇玫吧……大家一起進監獄,最好讓知曉了他難堪的這些人死在裡麵。

自己已經進去過一次,也算有經驗。

察覺到劉雅民的惡意,蘇玫帶著哭腔喃喃:“真的不是我……”

她腦子裡全是薑糖的臉,明明離現實過去好幾個月了,她依舊記得熱搜上那張漂亮開朗的麵孔。

她寧願前天晚上,薑糖的鬼魂到來是害自己的,寧願第二天早上薑糖沒有試圖引自己出門,就讓自己死在呂闌的那間屋子裡……也好過這滔天的負罪感。

她為自己的辯解感到罪惡……可這一站真的不是她。

如果到了屬於她自己的罪本……她一定,一定堂堂正正地接受審判。

蘇玫怕其他人生厭,隻敢悄無聲息地哭,陡然間冷不防對上對麵鄭多乾探究窺伺的視線。

她記得這個扮演保安的乘客,存在感很弱……但是和聞酌好像在現實中認識,還在第一個白天的時候報警抓走了沒來得及犯罪的趙老頭。

趙老頭的位置就在鄭多乾旁邊……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