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車廂(1 / 2)

手下的胯不算寬,握著偏薄,旁邊略微凹陷的窩窩裡有一隻由藍色細線勾勒的魚,隨著主人的皮膚而流動,像活過來了一樣。

席問歸用為數不多的情商猜想:“因為我的稱呼?”

一個衣冠楚楚,一個浸不著寸縷,他們浸在水霧裡,衣服與皮膚都被打濕,距離不過十厘米,甚至撫摸著及其曖/昧的地方,但卻因席問歸冰藍的眼裡沒有一點情/色的意味,顯得那樣不旖旎。

聞酌沒回答,再次冷漠地重申:“出去。”

席問歸抱怨道:“親完就不認人。”

在聞酌即將踹他的那一瞬間,席問歸識趣地離開浴室,隻是腦子始終有一抹蒼白身影揮之不去。

等再見麵的時候,聞酌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可能對比起來太瘦了,衣服套在聞酌身上空蕩蕩的,袖子和褲子倒是剛剛好,他本就手長腿長……席問歸剛剛已經領略過了,筆直白皙的兩條腿就是世間最勾人的風景。

衣服是自己的。

說不上來的感覺,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上顎也很癢,席問歸抵了又抵。

好像有什麼不可控的東西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噴發。

“要去看看你的朋友嗎?”

聞酌重複一遍:“朋友?”

席問歸回憶著那些生疏的名字:“如果費允笙和杜苓不算朋友,趙小薇呢?”

聞酌靜靜看著他。

在這種剛結束副本已是半夜,該選擇吃飯或睡覺的時間,席問歸為什麼會提起見朋友?

“好啊。”他一如既往地冷淡,看看席問歸到底想做什麼。

他給趙小薇發了條信息,但沒得到回應,或許在睡覺,或許已經進入了第三個副本,又或許就沒能從上一個副本中出來。

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就知道了,這樣就要穿過十幾節車廂。

這裡的氣氛依舊和聞酌進入秋香園副本前一樣,壓抑,沉悶,煙霧繚繞中布滿賭贏了的浮躁歡喝,還有旁人不加掩飾的性/欲。

他們用赤.裸裸的眼神在聞酌與席問歸身上掃來掃去,但常年混跡在危險中的人都會對危險有本能的感應,清楚有些人的存在即是危險。

沒人妄動。

聞酌目不斜視地走出去,來到‘貧民’車廂,肮臟的欲.望就更不加掩飾了,甚至有人連門都不關,恨不得叫得整輛列車都能聽見。

聞酌瞥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列車的規則允許這樣?”

席問歸:“火車有很多輛,每輛的規則都由列車長製定,有些規則繁多,有些沒有規則,唯一一條所有列車共有的準則就是‘禁止犯罪’。”

但怎樣才算犯罪,其實也看列車長怎麼想。

這條走廊有些漫長,聞酌與很多人對視過,麻木,狠戾,暴躁,齷齪的眼神……但留在床上沒做任何事打發時間的這些人,無一例外都看著窗戶。

“窗戶有什麼?”

沒等到席

問歸的回答,倒是聽到了聶鬆曼的聲音:“他們在看自己的罪。”

聞酌一頓,原來已經走到了六號車廂。

聶鬆曼倚著門,背後就是車廂窗戶,明明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知道列車靠什麼區分白天黑夜嗎?靠窗戶外的風景。”聶鬆曼抖了抖煙杆,“每個人能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因為每個人的罪都不完全一致。”

“白天窗外空無一物,但到了晚上,就會一直重現他們所犯下的罪。”

“……”聞酌再次確定,他眼裡的窗戶除了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聶鬆曼笑了笑:“你不會什麼都沒看到吧?”

聞酌垂眸:“我應該看到?”

聶鬆曼笑容淡了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席問歸。

她唇齒剛啟,就見斜對麵的房間門突然被撞開。

門板被男人砸得四分五裂,男人身上還壓著一個女人,衣冠不整,聞聲而出的乘客們看猴似的:“動靜玩太大了吧?”

說完他們才發現不對勁,倒在門板上的男人一動不動,瞳孔圓睜,而伏在他頸間的女人緩緩起身,男人被咬得鮮血淋漓的脖子暴露在眾人眼前。

女人唇齒間都是血,像個食肉的怪物。她啐了口碎肉,麵無表情,直到聽見有人問:“嘴唇怎麼了?”

她才一頓,僵硬地側頭看去,好半天回道:“被狗咬了。你呢,嘴巴怎麼了?”

聞酌:“咬狗了。”

席問歸:“……”

趙小薇壓抑的情緒瞬間卸了不少,她無意識地笑了下,揮起袖子擦掉唇邊的血,無力地靠在牆上。

“不知道監獄的床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