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十七中(1 / 2)

最後也沒能做得了什麼,連用手幫忙都沒有。

倒不是矜持或還在糾結什麼,聞酌純粹覺得這裡太臟。

說來神奇,曾經天天混在屍體堆裡,連噴香水遮味都懶得弄的聞法醫,在生活中其實格外挑剔。

席問歸最後也沒被掃地出門,心安理得地躺在小魚崽身邊,甚至摟到了腰。

他難得體會到“心滿意足”這種情緒,閉眼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或許再過兩天,小魚崽就能容許他的吻了。

底線都是一步步拉低的,不是嗎?

這一夜夢得光怪陸離。

先是那個頭發亂糟糟地男人拿著暴打妻子,看到門口站著麵去表情的兒子,直接砸去煙灰缸:“你看看你生出了一個什麼魔鬼!”

打到妻子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後男人才離開,特意從桌子那邊繞了一圈離開。

是厭惡,也隱隱不敢靠近這個被他視為魔鬼的兒子。

女人踉踉蹌蹌地從爬起來,崩潰地責怪:“看見媽媽這樣,你也一點不難過是不是!?也許他說得對,他說得對……”

她最終也沒把“魔鬼”“怪物”這樣的詞彙說出口,她跪在兒子麵前,艱難摟住幼小的身體,獨自壓抑地哭泣。

畫麵一轉,到了壓抑逼仄的孤兒院。

細長的竹條甩在一個個孩子身上,臉上布滿褶子的院長在麵無表情的小男孩身前停下,和藹一笑:“是不是不疼?”

沒有得到回應,他猛得揚起竹條抽打在男孩身上:“你哭啊!這麼能撐是吧!?”

院長的聲音和畫麵逐漸模糊、遠去,變成了一個眼裡泛著冰藍的男人。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

男孩抓著他的手,不說話。

他在日記本裡寫下一行字——你是神仙嗎?

聞歸。

你不要看彆的小孩。

也不要看大人。

不許你離開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三天了。

下次不許走這麼久。

不要叫哥哥,也不想做弟弟。

什麼時候回來?一周了。

我上大學了。

這次你不會回來了是不是?

哥。

……

一身的汗。聞酌不適地皺眉,偏偏腰上還有一隻牢牢禁錮的手。

主城沒有晝夜之分,窗外也看不出時間。

隻有手表孜孜不倦地時針顯示已經八點了,這一覺睡了很久,也極度不安穩。

“起開。”說完聞酌才發現聲音這麼啞。

“好多汗。”席問歸摸到一手黏膩,“做噩夢了?”

從前聞酌也經常做噩夢,長大後才好了很多。

他沒說話,直接下床了。

沒一會兒,浴室裡傳來了水聲,隻能透過簡陋的磨砂玻璃,看到一團頎長的黑影。

對於彆人

的問題,聞酌即便態度冷淡通常都會回答,但隻有他和席問歸兩個人的時候,嘗嘗會出現不說話、不回應的情況。

有點像冷暴力。

?本作者貓界第一嚕提醒您《噓!它在看著你[無限]》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但席問歸沒這麼覺得,隻是苦惱的同時又有點莫名的優越感——小魚崽隻對他這樣,惡劣,壞,不耐……

嗯,約等於隻對他真性情。

主城的雨一直沒停,時大時小,大家從一開始的新奇變得有些麻木,畢竟已經常年不見陽光了,再每天滴滴答答又潮濕,真的是要人命。

幾天後的約定時間,撐著同一把傘的兩人出現在車站麵前。

下雨後主城很快有人賣傘,聞酌本來想買一把,卻被席問歸拉走了,非要打同一把。

打同一把傘的後果就是,聞酌站在黑傘下,乾淨清爽,席問歸濕了半邊肩膀。

這把傘雖然大,但擠兩個成年男人還是有些勉強。

田爽早早等在了車站邊,不過他們隻有四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人顯然隱隱有以女人為首的姿態——田爽口中的老大是個女人。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他們還見過,就是那個把‘傀儡’票賣給聞酌的女攤主。

她笑眯眯地伸手:“又見麵了,我叫貝檸。”

“聞酌。”他依舊沒有和彆人握手的習慣。

貝檸也不在意,開始介紹身邊的人:“這位田爽,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這位是曹圓。”

和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貝檸與田爽相比,曹圓是典型的“惡人相”,就是一眼看過去就不像好人。

打傘的某人沒有自報家門的打算,聞酌便言簡意賅地替他介紹:“席問歸。”

貝檸勾唇:“幸會。”

她沒繞彎子,乾脆地準備支付報酬,卻聽席問歸說:“都給他。”

貝檸有些意外,她自認一千車幣不算小錢,竟然還有人不要的。

不過這都跟她沒關係,爽快地給聞酌轉去兩千車幣。

“這是個九人站點,也就是說除我們和罪者外還有三個人。”貝檸頓了頓,“我得到這張票太遲了,因此隻在黑市買回來四張,還有三張不清楚在誰那。”

聞酌:“有什麼影響?”

貝檸:“沒什麼影響,小心他們就是了,你們隻要記住,我們是一體的。”

聞酌隨意點頭:“車到了。”

一輛黑色的鐵皮列車在他們麵前停下,伴隨著嗚咽嗚咽的鳴笛,編號009。

這輛火車和044有一定的差彆,044中除了一二號車廂和餐廳外,所有車廂都是臥鋪,但009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車廂都是座位。

“我隻買了坐票,因為一小時後就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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