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山間療養院(1 / 2)

季賬死了,死得還很慘。

中空的吊燈拉得很低,他屍體的下側還倒了一張鋪著紅色綢緞的木椅。

如果忽略他缺失的雙.腿,看起來倒像自殺的。

呂想皺眉:“這醫生有點殘忍啊。”

聞酌往回走了幾步,又看起了008病房對方牆上的油畫,裡麵屬於季賬的表情變了,是屍體一樣,滿目驚恐。

聞酌看起來有些微妙,席問歸問:“怎麼了?”

“有些意外死法和死亡現場。”聞酌搭著二樓扶手,靜靜地看著季賬屍體,“山間彆野,隻有一名醫生的療養院,眾多奇奇怪怪的規矩,不覺得死者因手術實驗或被解剖而已更合理嗎?”

呂想:“……你更殘忍。”

聶鬆曼走下樓梯,仰視季賬還在滴血的雙.腿:“能看出他怎麼死的嗎?”

聞酌:“除小腿缺失外身上沒有其它明顯外傷,麵部表症不符合窒息死亡,脖頸處也沒有生理性本能的抓痕,不是吊死的,但並不能確定斷腿就是死因。”

許之漣:“什麼意思?”

聞酌:“麵部及肢體情緒符合嚇死的特征。”

呂想聽他說了這麼多話,一時愣住了。

靠著牆,比死去的季賬臉色還蒼白的劉雅民說:“他在現實裡是法醫。”

“這樣。”

呂想一點沒有同伴死去的難過,隻是對接下來的局勢感到憂心。

本來是3對3對2的關係,現在變成了3對2對2的情況,聞酌三人獨占了人數優勢。

“嗒……嗒……”

眾人同時看向側邊走廊,穿著咖色毛衣的醫生走進來,他陰鬱地掃視一圈眾人,無視了大廳中央的屍體。

“早餐已經做好了,去入座吧。”

眾人麵麵相覷,直到聶鬆曼第一個跟上,聞酌也緊接著下了二樓。

餐廳在一樓的右側,與廚房相鄰。

一排長桌,剛好九個座位,醫生坐在主位,其餘的位置上也擺了他們的編號,和病房的分類一樣,按照單雙數排列。

沒等醫生說話,聞酌就在右手邊第二個座位坐了下來。

醫生直勾勾地看著他,聞酌毫無反應,直到掛鐘分針秒針都指向了12,才慢條斯理道:“七點了,醫生。”

“都坐下。”醫生坐到主位上,雙手交叉合上,抵住下巴,“先做飯前禱告。”

餐廳的牆麵也是深紅色的,像血一樣。

正中間的牆上掛著一副長方形油畫,畫上有張長方形桌子,看起來就是這張桌子,桌上擺了十一個盤子,每個盤子裡,都裝了一種……食物。

不過這個醫生要開始禱告了,現在聊這件事顯然不太合適。

聞酌這一側隻坐了三個人,季賬已經死了,自然無法入座。

好看的人做什麼姿勢都會賞心悅目,就比如在場這些人,如果忽略詭異的環境,倒像是場俊男美女的聚會。

聞酌雙手交叉,抵著唇,眼睛卻沒閉上,看向了主位醫生對麵的座位。

那裡明明沒有人坐,卻依然擺上了餐盤和椅子,明明季賬的位置都是空的。

副主位盤子裡的食物也和他們不同,是一些切片的、看起來還能聞到血腥氣的肉類。

禱告結束,醫生宣布可以開始用餐了。

“作為你們的主治醫生,我再次介紹一遍,我叫歐文。”

離近了看,才發現歐文醫生的臉長得有些奇怪,麵部凹陷得厲害,皮膚褶子也很深,一笑就有種陰柔怪誕的感覺。

“永遠不要違背我院的規則,你們不會想知道後果的——隻有通過標準,你們才能出院。”

“什麼標準?”

“我自會定奪。”歐文敲敲桌子,“那麼,開始享用美食吧。”

眾人:“……”

他們麵前的盤子裡,擺著一小碗紅色的醃製生肉,不知道是不是調料也發紅的原因,它看起來血淋淋的,很難讓人升起食欲。

萬幸的是旁邊有吐司,應該是夾著醃製肉吃的。

歐文看眾人不動,突然說:“這可是我為了迎接你們,花了一番功夫醃製的上好生肉呢,不喜歡嗎?”

一眾的沉默中,有道格格不入的冷淡聲音:“喜歡。”

聞酌夾起幾絲薄薄的肉條,均勻地壓進吐司裡,平靜地咬了一口,讚許道:“醃製得很不錯。”

歐文愉悅了幾分:“謝謝。”

“……”

除去聶鬆曼和席問歸,其他四個人看聞酌的表情基本跟看鬼似的,一言難儘。

柳卿實在沒胃口,特彆是牆中間還掛著這麼一副怪誕的畫,便隻咬起吐司,沒打算吃肉絲的意思。

“這畫上餐盤裡的是什麼,也是我們吃的這些東西?”

“不是。”聞酌淡道:“是人切片後的十一種臟器,心臟,肝臟,脾臟,肺,大腸,小腸,腎臟,胃,胰腺,舌……最後一個是大腦。”

話音未落,眾人就齊齊看向主位對麵的無人座位,餐盤裡擺著的切片食物和畫中某個盤子裡的一模一樣。

剛嘗試吃了一口肉絲的劉雅民直接吐了,臉色差得要命,活像被誰吸了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