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山間療養院(2 / 2)

他明顯感覺狼狗的嚎叫憤怒了些,四驅的腿也遲緩了一瞬,但並沒有給它造成太大的傷害。

聞酌迅速衝向樓梯,腳下吱嘎吱嘎個不停,直到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一隻有力的手勾住了他的腰。

他深吸口氣:“席問歸。”

“緩緩。”寬大的手掌順著他的背,“喘口氣。”

狼狗已經上樓梯了,但席問歸的手臂卻紋絲不動,一道風從身邊疾馳而過。

聞酌緩緩回首,仿佛看見了凶惡的狼狗遲疑了停下一秒,朝他發出一聲威脅似的低啞嘶吼,隨後似乎被嚇到了一樣,一步步退開,轉頭衝向了其他目標。

聞酌淡問:“為什麼不攻擊我們?”

席問歸抿了下唇,沒說用了票,也沒說出其他任何理由,隻是不說話。

聞酌閉了閉眼:“還沒想好怎麼說?”

席問歸悶嗯了聲:“你彆生氣……彆生我氣。”

聞酌長吐一口氣,一手按著席問歸的肩膀,一手撐著樓梯扶手。

柳卿被狼狗逼到了走廊儘頭,狗的步伐慢慢緩下,全身毛發炸起,喉嚨中發出嗡嗡的嘶吼聲,似乎隨時會撲上來。

這可比人可怕多了。

她努力克製住發軟的雙.腿,在狼狗撲上來的前一刻,猛得側撲進一間病房。撞牆的狼狗發出憤怒的咆哮,隨後衝進病房裡,柳卿貓腰躲在床的一側,在狼狗橫跨床撲來時猛得撐住床往門口跑,許之漣已經抓著門把手候在旁邊了。

可狼狗的速度實在不是吃素的,在柳卿即將衝出來的最後關頭,它猛得轉身,咬住了柳卿的腳踝。

“啊!!”

“卿卿!!”

柳卿發出痛苦的叫聲,聞酌眸色不動:“席問歸。”

“她剛剛還想推你。”

“這你都知道了?眼睛真靈光。”

“不是看見的,她剛剛跑上來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有點躲閃。”

聞酌踹了他一下:“沒有實施行動的罪名既不成立。”

席問歸隻能走向最裡麵的位置,一腳踹向那隻狼狗,理論上這種充滿野性的生物咬到食物就不可能再輕易鬆口,可緊緊是被踹了一腳,它就鬆開嘴連著往後退去,全身毛發炸起。

被那雙黑色帶藍的眼神注視片刻後,它瑟縮了一下腦袋,夾起尾巴。

“還不關門?”席問歸轉身就走。

許之漣把門帶上,不顧裡麵的狼狗撞門聲,連忙扶起地上的柳卿。

疼得臉色慘白

的柳卿顫聲道:“票對它沒用。”

狼狗一進去她就點燃了票,定身用的,雖然隻有幾秒,但足夠拖住了,可竟然不管用。

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情況。

聞酌聞言,緩緩走過去,陳述道:“你那張票的使用對象是活物。”

“廢話,死物還需要……”柳卿一怔,反應過來了,“它是狗的鬼魂?”

這隻狼狗依然符合活著時候的特征,需要進食,會撞牆,可以碰到人——但它確確實實不是活物。

狗窩裡沒有狗生活的痕跡與氣味,不僅如此,這樣的大型狼狗也應該有很重的體味,可即便剛才隻有兩三米之近,聞酌也沒聞到任何氣味。

“吱嘎——”

席問歸回首看了眼,聞酌正在下樓。

他摸索著走向剛剛自己砸花瓶的方向,說:“花瓶被動過。我出去的時候估算過障礙物的距離,但回來時還是被它絆倒了,它出現在了我沒有估算的位置。”

被攙扶到樓梯口的柳卿臉色難看:“我什麼都沒做,雖然一開始是有推你的想法,但並沒有付諸行動。”

“我知道,不是你。”柳卿和許之漣的腳步聲從始至終都沒停過,中途也沒出現第四人的腳步聲。

“是鬼。”聞酌冷靜地說著聽起來有些荒謬的話。

他想錯了,鏡子並不是能釋放出鬼魂。

雖然一直被畫蓋著,可畫又沒有封印的作用,隻是一些無意義的抽象圖而已。

這棟古堡裡應該一直有鬼魂存在,隻是他們看不見。可鏡子會讓他們看見,甚至能感受到鬼魂的存在,就像剛剛那個……想跟他來一票的女鬼。

不過狗似乎是個例外。

不需要鏡子,眾人也能看見它。

聞酌突然報了幾個藥名。

“這棟房子裡肯定有存放藥物的地方,精神病是很容易發生衝突、自殘的病人,除了精神類藥物也一定有處理外傷的藥。”

“自己去找吧。”

雖然柳卿之前拿他擋狗隻是想想,卻不意味著聞酌這會兒還能毫不在意地幫她找藥、處理傷口。

何況他還看不見了,剛剛還跟席問歸小‘吵’了一架,實在沒心情。

如果那算吵架的話。

席問歸絲毫沒有他們吵架了的自覺,像條尾巴似的跟在身後:“我們去洗澡吧。”

聞酌確實準備去洗澡了。

進來列車世界一個多月,還沒能掰彎他的生物鐘,仍然是到點就想睡覺。

聞酌隻是脫了衣服,卻仍然沒有打開儲物櫃。他本就不是依賴手機的人,特彆經曆了前兩個手機沒半點用的副本以後,根本沒升起查看一下的想法,也自然沒看見那個“必死之局”。

浴室水霧漸起,聞酌靠在冰冷的瓷磚上:“彆犯賤。”

前不久剛罵過劉雅民,現在要他在這裡做點什麼,還真有些膈應。

“彆動。”

席問歸按住了他,吻過細長的脖頸,沿著心口一路往下。

聞酌皺了下眉,妥協了,這個可以接受。

平日操持著手術刀地修長五指插入席問歸的發間,在到點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抓起,雙眼緊閉,揚長脖頸:“席問歸。”

聽到一聲含糊的“嗯?”

“你到底看了多少電影?”

“唔——”

聞酌沒想讓席問歸回答,所以托著他的後腦沒放,十分強勢。

“席問歸。”

“嗯——”

“規則說不可以叫彼此的名字。”

“嗯……”

“但我叫很多次了。”

“嗯。”

第一次是從幻覺中回神的時候,他下意識叫了聲席問歸,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收不回來了。

既然叫了,一次和兩次有什麼區彆?

沒有。

那就乾脆都叫名字吧。!